虎子自從回來之后，一直就泡在書店里。我不覺得這次去胡家有什么危險，所以我沒有叫虎子，而是自己坐二牲口的出租車去的西直門。

一上車，二牲口就笑著說：“陳爺，有些日子沒見您了?！?/p>

我說：“可不是怎么的，我出了趟遠門兒。”

“去哪兒發(fā)財了？”

“發(fā)什么財，就是瞎折騰。”

二牲口這時候嘆了口氣說：“陳爺，您不在家這些天，我哥和他親爸判了，死刑。拉到永定河就給斃了，我爸不讓我去收尸，我還是瞞著我爸把尸體收了。腦瓜子都打碎了，腦漿子噴出來，太慘了。本來我以為且要做一陣子噩夢呢，想不到的是，啥事沒有，睡得比以前還踏實著呢。您說邪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