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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拋開所有不可能
洛陽只是自顧自的超前走著。
“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心里一定有想法了吧?不妨說出來我們給你參考參考,也不錯?!?/p>
常樂和林中雪湊在身后,這密道還挺長的,一點一點往前延伸,恍然間竟有種永遠也不會走完的感覺。
常樂還一路上把自己的手往墻壁上蹭,總覺得哪下就會摸到這里頭的隱秘機關(guān),隨后揭露出不得了的大秘密了一樣,雖然洛陽沒去干這么蠢的事情,他是做了好長時間手都磨疼了,才覺得這做法太不經(jīng)濟,于是放棄了。
林中雪心砰砰直跳,又有想聽洛陽的推理,又覺得這樣她之前打的賭就無濟于事了的感覺,異常復(fù)雜。
“一點需要被證實的猜想而已,沒什么,還有,你別蹭了,這種結(jié)構(gòu)的密道不太可能有別的出口,這山上土壤疏松,沒人會那么作死,。”
洛陽賣著關(guān)子,走的倒是閑庭信步,還嘲諷兩句常樂,讓他苦笑連連。
“我不就是心憂案子嘛?!?/p>
“你是心憂他們吧?”洛陽如何不知道常樂的心思,他對這案子是重視,可那種重視和他與林中雪是全然不同的,恰恰相反,他對這件案子的重視程度全然比不上對“他們”的重視程度,這是明顯能看出來的。
任何一點點疑點他都至少要先和“他們”聯(lián)想起來,雖然,這一切在經(jīng)歷過兩年前的一切之后,非常合理,就連他洛陽本人,不也是出現(xiàn)在了這個地方,他當(dāng)然也是被“他們”給吸引過來的,但是此時此刻,他更加著重于眼前的案子的解釋。
“我又不是毫無根據(jù)的懷疑......你看,這別墅下面冒出來一個地道,這是為何?且不說利用地道殺人的到底是兇手還是他們,但是在自己家里修個這樣的地道,這其中的居心叵測還看不出來嗎?”
“而且,算算時間,這死者搬到這里,買下這山,在這山上建了別墅的時間也是十年前,而他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沉迷于所謂的龍啊,玄學(xué)啊這些東西,搞不好就是他們干的好事?!?/p>
“而死者葉子高的死,也是充滿了蹊蹺,說不得這葉子高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雙方說不準還進行了什么合作,那些人要殺人滅口,于是理所當(dāng)然的殺了葉子高,炮制出了這一出鬧劇,這樣說不定能說得通。”
常樂想當(dāng)然的開始把面前這起案子里所有的懸念,與所謂的他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興許是洛陽壓根不打算去掩飾自己無語的心情,常樂敏感的感覺到了,反問道:“怎么?難道不對嗎?”
“那密室是怎么回事?不論兇手是誰,那他是怎么作案的?”
洛陽瞇著眼睛問道,常樂顯然知道這小子故意為難自己,正想打趣著笑笑略過去,卻聽到旁邊林中雪不服輸?shù)恼f到:“有了這個密道,就能從外面進入別墅內(nèi),說不準這密道內(nèi)還會有別的通道,可以通往死者的書房,這樣一來密室之謎就自然而然的解開了?!?/p>
“不對,書房的地板雖然有擦拭的痕跡,但那里是二樓,不管是房屋的結(jié)構(gòu)還是墻壁的薄厚程度,都注定了那里不可能有所謂的密道,太想當(dāng)然了?!?/p>
洛陽隨意的說到,林中雪鼓起了嘴,不過她也只知道洛陽說的沒錯,這密道之所以出現(xiàn),是因為在一樓,而案發(fā)之后警方最多只對書房進行了徹頭徹尾的調(diào)查,至于其他的還沒這個功夫,以至于能有這么一個別有洞天,但如果連書房都檢查不出來的話,只怕這個言談舉止很看不起警方的混蛋又要得瑟起來了。
她正準備說那你說為什么,又想到自己和洛陽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閉上了嘴,常樂倒是百無顧忌,直接如此問道。
“打從一開始我就說了,之所以形成密室,是因為房門緊鎖,而鑰匙只有一把,就落在死者所在的書房里面,任何人都無法從外面打開房門,那種鎖是老式的鎖,想要配鑰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書房對于死者來說很重要,所以鑰匙他不會輕易的交給任何人,很難找到配鑰匙的時機,而如果通過鎖本身來配鑰匙,定然會在鎖芯內(nèi)部留下痕跡,而警方的檢測表明,里面并沒有這樣的痕跡?!?/p>
二人聽著點頭,這的確是房間被認定為密室的緣由。
“到這里,還是一起正常的密室內(nèi)意外死亡的案件,然后,死者身上的紋身表示,要么有人進去給他身上紋了紋身,要么......那紋身是憑空出現(xiàn)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很奇怪的事情就來了,犯人的動機是割裂的,密室之中的行為也是割裂的,甚至被認定為密室這一過程,也是割裂的?!?/p>
洛陽一連著三個割裂的,聽得常樂腦袋發(fā)昏,林中雪卻若有所思。
“動機和行為,也就是行為留下的痕跡,這我還能理解,可認定為是密室的這一過程也是割裂的?這是為何?”
林中雪思索良久,還是決定不恥下問,本以為壞心眼的洛陽會趁此刁難她一下,卻沒想到洛陽只瞥了她一眼,全然沒把她先前的豪言壯語放在心上的樣子,說到:“傭人和管家的證詞是這樣的......當(dāng)天晚上死者早早的就進入了書房里面,隨后一直沒見出來的痕跡,大概是到案發(fā)前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吧,傭人和管家被死者喝退,讓他們暫時離開了門前,而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叫已經(jīng)沒有了死者的回應(yīng),這就是為什么我說密室是割裂的狀態(tài)。”
林中雪的心里五味雜陳,酸楚不已,卻也是點了點頭,料想這是當(dāng)時洛陽前往調(diào)查管家和傭人得到的消息,現(xiàn)在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呈現(xiàn)給了她,好像完全沒被對方當(dāng)對手,也壓根沒被重視啊。
“我懂了,在這段時間內(nèi),這房間不構(gòu)成密室,因為缺少外在的觀測者,無法確保這段時間內(nèi)里面的死者沒有把門給打開,也無法確保沒有別人進去?!?/p>
她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快,倒是讓洛陽贊許的看了她一眼。
“可等等......不管怎么說,死者身上出現(xiàn)了紋身啊,這總不能否認吧?而且那紋身,還真是那種紋上了很難弄下來的那種,這又該怎么解釋?莫非死者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給自己身上上了紋身?還是說兇手干的?”
常樂聽不明白了,的確,如果洛陽這番話成立,那么密室有大概一個小時的真空期,在這段時間內(nèi),密室不呈現(xiàn)出密室的樣子來,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但,身上的紋身還是將看似可能的一切帶往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極境。
洛陽似笑非笑的看了常樂一眼,瞇著眼睛道:“紋身的事情,由紋身自己來說話,和兇殺無關(guān),況且......紋身不是解決了我們一開始的疑問嗎?”
常樂一愣,試探的問道:“動機和行為的割裂?”
“不錯,動機和行為是割裂的,既然要造成密室,就完全沒必要搞出那么一出戲來,給死者身上上紋身?這是為何意?但是結(jié)合這一段證詞我們就能理解了,兇殺案發(fā)生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能犯下這種案子的人腦袋應(yīng)該不笨。”
“他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是死者的授意,還是別人的授意,管家和傭人都沒必要為短暫的離開而隱瞞什么,換句話說,兇手知道自己的犯案在這段時間內(nèi)是不夠完美的,于是他需要一個來掩蓋這不完美的犯罪的完美計策,用死者身上的紋身來標榜此案是牢不可破的,而且還用身上的紋身和死者愛慕龍的故事聯(lián)系起來?!?/p>
“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除非腦子有問題才會給自己身上紋身,但是死者這樣的人會?!?/p>
常樂懂了,但他還是沒完全明白,反問道:“可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么才能給死者身上弄上紋身?莫非這一家子人全都在說謊騙咱們,他們昨天其實看到了死者身上的紋身,而今天隱瞞了這件事情?誤導(dǎo)我們?”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很小,他們之間有矛盾,他們?yōu)榱藸帄Z財產(chǎn),很難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所以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想要找到真相,我們不妨假設(shè),他們昨天真的沒在死者身上看到紋身?!?/p>
常樂迫不及待的問:“然后呢?”
“那么就很有意思了,死者幾乎與世隔絕,沒時間出門,就算是有我們也應(yīng)該知道,那就是沒有了,可這樣的死者,昨天還沒有,今天就有了,只隔了一天時間,于是我問你,死者可能自己給自己身上紋身嗎?在這一天時間里?”
“不可能!”常樂幾乎是以秒為單位迅速的回道。
他認真的看過死者的尸檢報告,身上的紋身必定是別人給紋的,自己給自己是不可能的,并且栩栩如生,并非胡亂涂鴉的樣子,而且時間還是一天時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兇手可能在一天時間內(nèi)給死者紋身嗎?”
“不可能!”
他對紋身了解不多,但是那至少不是最近紋上去的,并且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既不可能是死者在一天時間內(nèi)給自己紋的,又不可能是在這一天時間內(nèi)別人給死者紋的,那么紋身是怎么出現(xiàn)的呢?”
“拋開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是再不可能,也是真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