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已經(jīng)來了，話總是要說的。

我清了清嗓，惡人總是要當(dāng)?shù)?，開口道：“林秀秀的死我們也有責(zé)任，李老您不必過于自責(zé)，我們今天來一是為了看看您和老伴兩口子，二是有些問題想問你?！?/p>

聽了我的話，李老爺子神色之間有些慌張，但是還是做了下來，說道：“兩位有什么就問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p>

林武陽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假裝沒有看見，緩緩地開口道：“不知李老爺子最近有什么打算？”

李老爺子的身體越發(fā)的佝僂起來，都快要埋進(jìn)凳子里去了，半晌苦澀到：“果然還是瞞不住村長的慧眼??！”

我和林武陽對視一眼，果然這個老頭知道些什么。

沒等我們追問，李老爺子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吐露出來。

原來，之前死的那幾個人的手里抱著的白罐子正是李家祖墳里的陪葬品！李家老爺子之所以慌忙祭祖，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我看到林武陽悄悄地松了口氣。顯然他怕是因為別的東西使李家老爺子祭祖。

李老爺子繼續(xù)說道：“我怕是我們這些李家后輩做了什么東西，讓祖先生了氣，所以秀秀她才......”

李老爺子說道這里眼淚已經(jīng)是止不住的流下，了解到這里本來我和林武陽只需要安慰兩句老爺子，然后離開就好。

然而我卻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那老爺子您現(xiàn)在去過李家祖墳嗎？”

“青山，你......”林武陽瞪大眼睛看向我。

我向他使了個顏色，是的，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肯丟掉這個機(jī)會，死亡的陰影已經(jīng)在我的頭上盤旋。

我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哪怕是得罪人，而且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這個兇手在弄死我后會不會停手。

李老爺子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jīng)做了壞人，那么不妨把壞人做到底。我向李老爺子提出要去看看李家祖墳的希望?？纯茨懿荒馨l(fā)現(xiàn)什么。

林武陽已經(jīng)氣到發(fā)抖，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不過事后向他再道歉吧！

倒是李老太贊成我，她一邊給我們的茶杯中添水，一邊對陪伴了她30幾年的老伴說道：“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祭祖，有著青山和武陽陪著你一起去我也好放心?！?/p>

趁著他們老兩口說話之際，我將林武陽拽出門。他的臉拉的老長，顯然即使他明白我的意圖，卻仍然不贊成我的舉動。

倒是林武陽先開了口，說道：“青山，祭祖是自家的事，你作為外人怎么能橫插一腳呢？”

言語中盡是對我的不滿。

的確，林武陽這個人高中的時候就出去當(dāng)了兵，外面的世界不曾見識過，腦中盡是祖訓(xùn)和規(guī)矩，和我的想法大相徑庭。

我遞了一根給他，點上之后緩緩說道：“昨天晚上從你家離開之后我差點出事，要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見不到我了?！?/p>

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剛想要說話，我打斷他繼續(xù)說道：“而且就算不考慮別的，老頭一個人上山祭祖，要是遇到點什么，那我們就只能給他收尸了?！?/p>

“難道祖訓(xùn)比人命還大嗎？你是帽兒村出來的，難道我不是嗎？”

林武陽沒有說話，一個勁的低頭抽著煙，我也不催他，我相信他心里已經(jīng)很明白，如果任由李老爺子自己一個人上山，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出事。

一支煙抽完，他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好，我和你們上山，不過我先回家準(zhǔn)備一點東西，到時候咱們在進(jìn)山的路口匯合?！?/p>

其實帽兒山有很多流傳下來的祖訓(xùn)，之前說的死者需在家停留七日便是其中一條，還有一條就是，祭祖時不得帶外人進(jìn)山。

小的時候，爺爺和我親口講過這些。

當(dāng)時不以為意，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不以為意。但是我心中總有一些疑問：為什么不得帶外人進(jìn)山祭祖？那棺材是怎么抬進(jìn)去的呢？

當(dāng)然現(xiàn)在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林武陽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我進(jìn)屋勸說李老爺子現(xiàn)在就和我們一道進(jìn)山，李老爺子有些雖然有些遲疑，但是也沒拒絕，答應(yīng)了。

看著他手上提著的先前回來時的那包東西，我慶幸自己來的早，要不然真讓李老爺子自己去山上，后果難料。

帽兒山的祖墳多在半山腰，而且各家的祖墳大致都不挨在一起，如果今天說不動李老爺子，那么我和林武陽就算找上幾天幾夜也休想找到李家的祖墳。

帽兒山雖然不高，也不算是什么名山，但是勝在鐘靈毓秀。

就在我和李老爺在山腳等待著林武陽的時候，我向李老爺子遞了一顆煙，我和他蹲在路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李老爺子本名叫做李平，和村里人的關(guān)系一般。

然而并不是李老爺子的人品問題。只是他那性格，怎么說呢？

屬于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那種，看到不順眼的就要管一管。所以和鄉(xiāng)親們有的時候發(fā)生一些摩擦也在所難免。

李平的脾氣雖然直，但是村民們對他也是非常尊敬。

有些什么雞毛蒜皮的小說發(fā)生了爭執(zhí)，人們往往會想到他，因為也只有他能做到不偏不倚的判決。

這點在我和李老爺子在談話中，就能看得出來，平日里李老爺子沒也沒少幫助別人平事。

李秀秀是他唯一的閨女，如今出事，讓這個平日里頗為健壯的老人幾近崩潰。

沒過多久，林武陽就到了。

我看著他背著的大包小包，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如果說那天不是陳隊救場。我們一群人，是生是死都難以預(yù)料。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現(xiàn)在叫陳隊過來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而且看了林武陽之前的表現(xiàn)，顯然他也是知道什么東西的人。

可能那天只是由于準(zhǔn)備不足而沒有發(fā)揮好自己真實水平?，F(xiàn)在看他帶的那大包小包的東西。我的心也稍微安穩(wěn)下來。

進(jìn)山后一行人都默不作聲。我是因為心里有事，林武陽是本就不愿意過來，李老爺子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