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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蘇四娘漠然的看著那婆子,絲毫沒有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模樣,反而是那婆子在對上蘇四娘那雙過于平靜的眸子后,莫名的嚇了一跳。
這種眼神,她只在老夫人那里見識過。四姑娘才多大,眼里竟然會有飽經(jīng)風霜的滄桑感,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而且,她一個從小養(yǎng)在尼姑庵里的女子,在儀態(tài)和氣度上竟絲毫不遜色于府里的幾位姑娘!
常嬤嬤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不過,好歹是崔氏跟前服侍多年的,多少也學了她的幾分威嚴?!八墓媚?,說句得罪的話,嬤嬤我這個歲數(shù)也算的上是您的長輩了。讓長輩等,可不合規(guī)矩!”
不僅僅是常嬤嬤,就連她身后帶的幾個丫頭,看蘇四娘的眼神也是一變再變,從最初的驚艷到不屑一顧,個個兒端著大丫鬟的身份,沒有一個人向她行禮問安。
“真要論規(guī)矩,我倒是想要問問祖母。她老人家,何時給我生了個姑姑。”蘇四娘不緊不慢的說道。
常嬤嬤聽完她的話,臉色驟然一緊。
“還有,你們身為奴仆,見到我這個主子,不該行禮么?難道,國公夫人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導你們的?”
常嬤嬤沒想到四姑娘竟如此的伶牙俐齒,可不敢連累了崔氏,于是趕緊補救道:“姑娘說笑了!誰人不知夫人治家嚴謹,最是講規(guī)矩的......”
蘇四娘雖然不喜歡浪費口舌,但若不狠狠地敲打她們一番,日后怕是更加難以約束,蹬鼻子上臉?!凹热恢酪?guī)矩,方才你們的一舉一動可合乎規(guī)矩?犯了錯,該如何受罰?”
常嬤嬤沒想到她竟拿捏著自己的短處不依不饒,臉色不由得青一陣白一陣。她是崔氏的陪房,又掌管著庫房,在國公府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不是主子,但也比尋常的小主子還有臉面,如何受得了這個氣?!
只是,她也清楚,崔氏是個最注重名聲的。她嫁到國公府這么些年,一直謹小慎微,經(jīng)營多年才博得了個賢惠的頭銜。若因為這么件小事,傳出什么難聽的話出來,崔氏還不扒了她的皮?
“嬤嬤可考慮清楚了?”蘇四娘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這般有底氣跟她耗。
常嬤嬤咬了咬牙,面色冷凝的上前行了一個蹲禮?!罢埶墓媚锇玻 ?/p>
總有一日,她會讓這個丫頭付出代價!
常嬤嬤都低了頭,她身后的那幾個丫頭就更不敢狂妄,紛紛蹲下身子。
蘇四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群人,久久沒有喊起。好一會兒之后,才沉聲說道:“按照國公府的規(guī)矩,以下犯上者就算是打死也不為過。念在你們初犯,便輕饒一回,就罰你們在菩薩面前跪上一個時辰吧?!?/p>
常嬤嬤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哪里肯服氣?!肮媚?,奴婢好歹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姑娘這般對待府里的老人,就不怕夫人心寒嗎?”
“嬤嬤此言差矣!底下的人做錯了事,夫人鞭長莫及,我替夫人管教也是合乎情理。夫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呢?!比羰乔笆赖奶K四娘,怕是早就服軟了??伤腔盍藘墒赖娜?,又豈會被一個下人給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