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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外面的風雨越發(fā)大了,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窗上,敲出極大的聲響,“啪嗒啪嗒”地擾人,偶爾的電閃雷鳴在空中劃過藍色的痕跡,轉眼即逝。
這場風雨來的快,許多人還未收到天氣預報,已被淋了個透頂,這場風雨來的讓人意外,這大公司能出現(xiàn)這樣低級的失誤,江遠撫額一時感到更為意外。
“這人彪啊,(高分低能)?能進李氏,應該學挺優(yōu)秀,這種低級錯誤也犯,抄送全公司的文件你帶上司的瓜?你要是帶南麓原本那張圖片還好點,這人還專門截了長圖,帶的圖片是那張勺子映射男人身影的圖,這長圖里還有一長串是那些人的聊天記錄?”江遠哭笑不得的腹誹。
“這豬隊友簡直了,把群里的這些嘴碎的賣了個徹底啊?!?/p>
“嗯,這長圖挺全面啊,從圖片分析到下面那些八卦,一點沒落?!?/p>
江遠右眼皮啪嗒一跳,他使勁按了按,心中氣憤,先前李氏或許過于寬縱這些人,南麓也是高層中的一員,可以這么詆毀?最關鍵的是-那邊那男人今晚不會喝的更死吧,想想就頭痛欲裂,
心里不住的期盼:“小姑奶奶啊,你出去玩?zhèn)€幾天就趕緊回來吧,你不救他們,也救救我,我現(xiàn)在追的美女,腰細腿長的,卡停了,不就吹了?”
心里這么想,手中也不能閑著,江遠是個嘴炮王者,啪嗒啪嗒字打得飛快:“將計就計,方凱,南麓那丫頭請了多久的假?”
“一個月?!?/p>
“靠,真是,這一個兩個還真都是李沂舟帶出來的,人狠話不多的,一個請假一個月,一個回話簡潔明了的。半分余地也沒給自己留啊?!?/p>
他頭更疼的了,所幸,破罐子破摔,江遠復又拿起手機,仔細看起了那張長圖,別說除去那些惡毒譏諷的,分析的還挺全面。
不僅分析出男人是個青年軍人,連人家的軍銜都快扒出來了,這些人怎么不去當狗仔啊。
說不定人就跟親戚吃個便飯,這些人,真是...
不過
南麓好像還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更沒說過他有軍方的親戚啊。
江遠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慌,吃飯本是尋常事,可他心里就有股感覺,不太好。
他心里有點打鼓,他其實南麓就是最普通的朋友,心慌自然是為了辦公桌前的那人,從小到大,冷冷淡淡,戴著副眼鏡,又長了張斯文敗類的皮囊,可性子是成天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人雖外表光鮮出色,性格卻冷漠狠辣,也就南麓這個傻妮兒把他當個寶,喜歡他這么多年,可是十年這感情是越來越深,還是耗了個干凈呢?與她單獨吃飯的那人是誰呢?
他認得南麓也許久了。只是一開始聚會她跟著李沂舟去參加,大家都不大與她搭話,晾她在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立難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
男人們湊在一塊論公司家族的,李沂舟顧不上她,女人們不是冷著她,便是與男人們一群人伙起來笑她,這些人里再不濟也是世家族里出身的,沒一個瞧得起中產家庭出身的南麓。
記得初見南麓,她怯生生的,捻著裙角,強裝鎮(zhèn)定,笑的燦爛又羞澀的同眾人打招呼,大家嘴里都應著她說道:“好好好,來了個新的漂亮妹妹啊?!?/p>
可每個人都用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她的穿著,彼此又都沒聽過哪個家里有姓南的姑娘,便知她家庭不出彩。
眾人便都是冷冷淡淡待她了,他們這種階級的門道外人不懂,可其實他們排擠人哪里說什么重話,只冷冷的不交心,晾在一邊,讓她難受不就得了。
偶爾談及她都是竊竊地取笑:“這丫頭不知道能堅持幾年,咱李總身邊往上撲的姑娘打小可就沒少過?!?/p>
她即便聽到也不言不語不發(fā)怒的,只微微一笑緩解尷尬。大家多是借此揶揄打趣她,不過顧忌著李沂舟,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取笑她。
李沂舟是個母胎單身的“木頭”,南麓又不敢表露太多,人倆不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們這些人怎能多此一舉呢?
顧著李沂舟的面子,更不能總對一個小姑娘太冷淡啊。久而久之,大家也知道她是個好性子的姑娘,不是攀扯高枝的人,也都把她當成了朋友,可都還是愛揶揄嗆她幾句的。
都眼瞧著這個小姑娘這幾年從畏生少言,到嘗試接話,再到熱情待人,后來再到微笑少言,最后很少來了,來也只窩在沙發(fā)那瞧著那個“木頭”,不大賣力討好大家了,可瞧著那人的目光中還是帶著情意。
可到這一年,她,再也沒現(xiàn)身了。
大家本身也不相熟,不來就不來唄,都沒當回事。反正她還是在李沂舟手底下做事,總能見到說幾句話的。
李沂舟出身世家顯貴,只是家里出了那樣的事,讓他小小年紀就接手了公司,老子不爭氣,留下一堆爛攤子,老子的老子李董事長走的也是狼性教育,完全撒手,冷眼旁觀他磕跟頭讓他自己爬起來,在公司里從早忙到晚,哪顧得上什么談戀愛?
本就是個不通情感的笨“木頭”,又忙于公事,多年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女孩的情意。
可所有人都瞧得出來女孩的眼神,這喜歡與愛意就算沒有宣之于口,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啊。
所以江遠既沒掛心南麓缺席,也一直沒把南麓走了這件事放在心上,不要說聚會的這些人,就是公司周圍這些人也沒把南麓走這件事放在心上。
第一就是因為南麓的用情幾乎人盡皆知,雖然她一直掩飾,但喜歡一個人藏不住。
第二不過是十年的感情,南麓付出的不止爾爾,再貌美的少女有幾個十年呢?換而言之,沉沒成本太高,南麓付的起嗎?
眾人都覺得她會死死抓住李沂舟,即便他訂了婚,這年頭,為了錢,甘愿做三的女人不知凡幾。南麓會例外嗎?
所以,她的離開,在所有人眼里不過又是一種欲拒還迎的手段而已。
但分開僅僅三天,李沂舟這么反常,南麓卻可以平靜歡樂的單獨和別人吃飯。
是不是她也可以隨時掉頭走掉呢?
這個想法讓人心慌,江遠忙搖了搖頭,笑自己胡想:“怎么可能呢?她怎么舍得扔下李沂舟這個金龜婿?”
怎么可能?
應該,不可能吧。
那她動的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