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程處亮的行為定性了。

程處亮狗仗人勢，何曾怕過誰？

“哼，你一個大男人敗在我一個五歲的熊孩子的手上，還有臉說，咋不找個地縫鉆進去?！?/p>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等到程咬金意識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長孫無忌已經(jīng)狗吃屎一般趴在了地上。

“哈哈，我兒真是威武啊?！?/p>

虎門無犬子，這樣的話，程咬金說不出來。只是由衷地為這樣的兒子自豪。

“好你個老匹夫，竟敢污蔑我孩兒。半大老頭子了，上去打我五歲的孩兒，不嫌躁得慌。自己打不過亮兒，竟然找這樣的借口?！?/p>

不是護犢子嗎？

你不是反咬一口嗎？

俺老程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當(dāng)即，長孫無忌愣住了。

好像是這么一個理。

一時氣急，給了程咬金反駁的理由。

“程知節(jié)，休要信口開河。你家兔崽子將我沖兒打傷，甚至不能人倫。此等大事，若不讓程處亮也斷了要害，老夫不服?！?/p>

程咬金一聽這話，火冒三丈。

老匹夫，原來憋地是這樣的壞水。

程咬金立即懟了出去。

“有俺老程在，你個老匹夫別想動我孩兒一根毫毛?！?/p>

這父子兩個，一個熊孩子膽大包天，真敢打。

另外一個莽夫老爹，舍命護。

可苦了程處默了。

“爹爹.......”

崔家勢力大，崔夫人又是七宗五姓的崔家的女兒，哪一個都不是程家能惹得起的。

可偏偏他這個弟弟誰也不怕，竟然繼打壞了長孫沖之后，又打了朝廷命官。

好家伙，按上了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還是皇親國戚。

這簍子，真捅大了。

旁邊，崔秀兒見老爺被程處亮如此這般對待，早就惱怒在心。

“程知節(jié)，你欺人太甚，這是欺我長孫府無人能制服得了你嗎？竟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崔家和長孫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p>

她扶著長孫無忌坐在了大廳的凳子上，氣憤不已。

長孫無忌揉著心口，氣得面如土色。

“魯國公，你好大的膽子，以上門負荊請罪為名，竟然縱子行兇，上我府上鬧事?！?/p>

“馬上早朝，某就去參你一本，定然叫你程家滿門問斬?！?/p>

程咬金眉毛一橫，不屑道。

“怕你個老狐貍，俺老程就不是人?！?/p>

夾在這兩個人中間，程處默左右為難。

可他心里知道，長孫無忌不是說大話。

任誰受了這樣的委屈，都不會里打碎牙往肚里里面咽吧。

何況，他長孫無忌還是當(dāng)朝的國舅。要想治程咬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一旦陛下知曉了此事，必然偏袒長孫無忌。

到時候，滿朝的文武百官在場，程咬金再也不好護著程處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

縱然是他程咬金再愛子情深，也保不住程處亮了。

長孫無忌和崔秀兒看程咬金針鋒相對，沒半點畏懼之色，當(dāng)下更是氣惱。

“夫人，著人給我更衣，某要上殿去彈劾程咬金?！?/p>

“哎呀，我的老腰?！?/p>

長孫無忌冷靜下來了，決定不和程家父子正面交鋒。

他看出來了。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那就讓陛下親自支持公道。

不知道啥時候撈上一個小凳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著的程處亮，無比淡定。

“慢著。”

長孫無忌和崔秀兒一愣。

“你個小兔崽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吧？知道惹了長孫一族的后果了吧？哼，可惜啊，晚了。老夫不接受你們的負荊請罪，定要上朝奏明圣上，要了你們程家的性命?！?/p>

自古不乏有大臣之間斗毆的。

尹德妃的父親就曾經(jīng)暴打杜如晦，事后還誣告成功。李淵蒙蔽視聽，反而斥責(zé)了杜如晦，其緣由就是李淵太過于寵愛尹德妃。

至于誰會占到上風(fēng)，完全是看誰更受寵一些。

依照自己和當(dāng)今皇帝的親戚關(guān)系和個人關(guān)系，長孫無忌有理由相信，李世民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事實也證明，理在自己這一邊。

程處亮扣著鼻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錯誤？啊哈，也是，我不該打長孫沖。但是，若是長孫大人知道我打長孫沖的理由，定然會拍手叫好。”

拍手叫好？

合著你程處亮將我兒打地不能人倫，老夫還要為你喝彩。

長孫無忌差點沒把一口老血噴在程處亮的臉上。

“你一個熊孩子打我孩兒，還能說出什么理由？真是信口雌黃。老夫斷不會跟你論長短，免得別人說老夫是以大欺小。老夫跟你父子朝堂上見?！?/p>

長孫無忌打定了主意。

程處亮又扣了一塊鼻屎，幽幽地說道。

“長孫大人真的不想知道我打長孫沖的緣由，執(zhí)意要上殿嗎？”

長孫無忌無語，干脆置之不理。

他總覺得程處亮這是在狡辯。

程處亮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

“長孫沖在人前人后議論那件事，并且口口聲聲說，我爹爹不敢出頭，是縮頭烏龜。我就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這事算是從你長孫府流傳出去的?！?/p>

“若是陛下知曉，你們長孫府中的人，在背后議論此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程處亮翹起二郎腿，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悠，似乎在告訴長孫無忌，他已經(jīng)成竹在胸。

圍觀的人群已經(jīng)開始在議論。

“什么那件事？”

“這小孩子在此打什么啞謎？”

聞言，長孫無忌心中，一股冷氣直冒。

玄武門之變，那是李世民最不想提及的事，深怕別人說他位子來地不正，怕別人說他殘暴殺害自己的兄弟。

這是皇家的禁忌。

這熊孩子這是抓住了李世民的這個心理，有恃無恐。

簡直就是個人精啊。

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們，都驚呆了。

長孫無忌直接結(jié)巴了。

“這.....這是從何說起。長孫沖.......”

眼見得自己家的熊孩子，將長孫無忌懟地?zé)o話可說，程咬金那個得意啊。

“怪不得亮兒昨夜許下海口，說是能妥善解決此事。為父還以為是童言無忌。沒想到，沒想到啊?！?/p>

程咬金哈哈大笑。

長孫無忌這個老狐貍，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真沒想到，今日會栽到一個五歲的熊孩子的手中。

程咬金大呼過癮。

太過癮了。

程處亮嘿嘿一樂。

“爹爹啊，孩兒要是沒把握的話，斷然不會那樣說?！?/p>

說著，他還晃動著自己的胖腳丫。

這熊孩子不知道啥時候，將腳上的鞋子都脫掉了。

還真拿自己不當(dāng)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