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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駕車狂奔,馬兒恍若長了翅膀,車輪都要飛出去了。
顏書抓緊了韁繩,驅(qū)使馬兒那是相當(dāng)溜。
馬車?yán)?,鐘柴杜翊倆老頭動搖西晃,原本駕車的小伙計(jì)則哆哆嗦嗦。
好嘛,誰想到這到了齊州就遇著這事兒了。
“顏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鐘柴在還能換氣時(shí),大喊著詢問。
這老頭到現(xiàn)在都沒明白咋回事兒呢。
“鐘大人,再不跑咱們就沒命啦?!?/p>
顏書氣絕,如鐘柴這樣的在盛都數(shù)不勝數(shù)。
就覺著盛都是天下最大,任何地方的人見了盛都的人和官兒,都降級一等。
真以為自己可以肆意橫行呢,異想天開。
馬車急速轉(zhuǎn)彎,一側(cè)車輪都懸起來了。
后面,急促的馬蹄聲好似要踏碎了官道,越來越近。
轉(zhuǎn)眼環(huán)顧官道兩側(cè),茂密的山林急速后退,可是,這都不是逃生的好去處。
“再不停下,老子可要放箭了?!?/p>
后頭,放肆且囂張的威脅飄過來,伴隨著幾支流箭從馬車上頭飛過。
颼颼的破空之音,顏書也瞬時(shí)拽緊韁繩勒馬。
馬兒發(fā)出嘶鳴聲,馬車劇烈晃動,但好歹是停了。
眨眼間,馬車就被包圍了,一柄彎刀直接砍在了車轅上。
這若不是顏書收腿收的快,這一刀就斷了她的腿了。
“還跑?到了這兒,還能跑到哪兒去?”
“這從盛都來的,連小丫鬟都眉清目秀的?!?/p>
一群人從馬背上跳下來,車轅上的顏書也被扯下去了。
趴在地上,顏書數(shù)次想把手挪到自己腰側(cè)去。
攥緊了手指頭,才控制住自己。
他們?nèi)颂嗔?,她即便反抗,也很吃力?/p>
更何況,馬車?yán)镞€有鐘柴和杜翊呢。
那倆老頭被從車?yán)锿献С鰜砹?,鐘柴還是官腔大嚷,直接就被懟著鼻子挨了一拳。
血順著鼻孔流下來,他也終于閉嘴了。
“盛都來的,瞧瞧你們這德行,是什么官兒來著?要尿褲子了,哈哈哈?!?/p>
鐘柴和杜翊被捆綁個(gè)結(jié)實(shí),然后就被扔到馬背上去了。
顏書好歹沒反抗,又是個(gè)侍女的樣子,不是官兒,人家只是把她兩只手給反綁了起來。
被強(qiáng)硬的扔到了馬背上,顏書趴著,始終咬牙沒吭聲。
“走?!?/p>
天色徹底的暗下來,馬隊(duì)載著‘俘虜’,快速的消失于官道上。
斷天山在夜幕下的輪廓恍若巨獸的頭,那些亮著的燈火如獠牙。
趴在馬背上大頭朝下的顏書要被顛簸的吐了,周遭的樹枝噼里啪啦的抽打她的腦袋和腿。
終于,是到了地兒。
顏書被扯下來,然后就聽到那邊鐘柴和杜翊倆老頭的痛叫,這幫人對他倆是真沒客氣。
“綁架朝廷命官,你們......”
鐘柴還嚷,只喊了一句話,就又被揍了一拳。
被推進(jìn)了一間屋子,兩根火把亮著,這屋子里都是鎖鏈。
而且眼下,已經(jīng)有一堆人被鎖鏈扣住,是黑衣衛(wèi)。
好嘛,全都給逮來了。
“刑獄司,盛都的官兒。哈哈哈,一個(gè)個(gè)跟兔子似的。”
用鐵鏈把雙腳一鎖,這回是齊了。
這幫人粗魯且張狂,腳邊兒路過誰都上去踹一腳。
“這丫頭長得不錯(cuò),這幫子官兒啊,走哪兒都得享受。身邊總得帶個(gè)漂亮丫頭伺候,既然來了這兒,有更好的讓你們享受,都等著啊?!?/p>
一矮墩墩的男人過來拍了拍顏書的臉,笑的口水都噴出來了。
“你給我放手!你們?nèi)绱舜竽懲秊?,擄劫朝廷命官,按《大魏律》,?dāng)斬。如若悔改,尚且還有活命機(jī)會。”
臉上身上都有血的莊沐迪厲聲喝道,中氣足,亦凜然。
然后,他就被幾個(gè)大拳頭揍得趴了地。
顏書暗暗的嘆了口氣,這種時(shí)候還說這種話,找揍呢。
眼看著莊沐迪被揍得嘴里流了血,這回旁人都學(xué)乖了,鐘柴那老頭都閉嘴不語了。
“等上頭命令,到時(shí)啊,你想怎么玩兒就怎么玩兒。你要是想要這丫頭,就帶走弄到房里去,也嘗嘗這盛都的丫頭是什么味兒的?!?/p>
幾個(gè)男人哈哈大笑,猥瑣下流。
顏書始終都默不作聲的坐在那兒,兩只腳被鐵鏈給鎖住了,兩手又反綁在后。
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乍一看恍若嚇呆了一樣。
看著那幫人笑的放肆的走出去,她的視線也沿著大開的房門看,這外頭起碼有二十幾個(gè)人看守。
“顏三小姐,你還好嗎?”
莊沐迪的聲音傳來,嘴里含含糊糊的。
“管好你自己吧。”
顏書眼睛盯著外頭,被捆在后的兩只手在不停的活動。
“這幫人是山匪,真沒想到,在齊州還有此等山匪如此妄為。當(dāng)?shù)毓俑?,真是一事無成。顏三小姐,我們是男人,大不了一死。你是個(gè)女子,這幫山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你......”
“他們不是山匪?!?/p>
顏書眼睛一轉(zhuǎn),看向莊沐迪。
被捆綁的結(jié)實(shí),臉上還有不少血。
猩紅與玉白的交映,在幽暗的燈火下,這般一看,顏書也不由得心里頭一蹦。
想想上一世,她和他二十年夫妻。
有一次從爭吵發(fā)展到她動手,打到了他鼻子,血就流下來了。
也是這般染了玉白的臉,他生氣,但......卻就那么染著血的親她。
“顏三小姐,你說他們不是山匪?”
莊沐迪的聲音把顏書的思緒拽了回來。
“不是山匪。咱們一個(gè)都沒死,最多就像你一樣被揍得有點(diǎn)兒慘,你見過哪個(gè)山匪那么心慈手軟?”
顏書肩膀一動,右手從繩套里掙脫出來了。
“顏三小姐......”
莊沐迪滿目驚奇。
“閉嘴?!?/p>
瞪眼呵斥了一聲,顏書抽出匕首來,去撬鎖住兩只腳的鎖鏈。
“顏書,你要做什么?”
杜翊看了一眼守在外頭的那些人,他們隨時(shí)會回頭會進(jìn)來。
“杜大人,咱們?nèi)舨蛔约合敕ㄗ?,即便不死,他們也不會讓我們活著下山?!?/p>
看看那幫黑衣衛(wèi),連基本的自救都不會。
皆是刑獄司里最最普通的,打又打不過,臨危想法子也想不出。
不靠自己,接下來指不定會怎樣呢。
輕手輕腳又十分精準(zhǔn)的把鎖鏈的一環(huán)撬松,再那么一扯,顏書的腳就自由了。
“我得先打探打探,最起碼,找出一條可以逃走的路?!?/p>
向后退,靠在了墻邊,她沿著墻邊往后窗挪,前門明顯出不去。
“那后頭是斷崖?!?/p>
莊沐迪提醒,從后頭也出不去。
這是個(gè)關(guān)押俘虜?shù)暮玫胤健?/p>
沒有理會他,沿著墻邊悄無聲息的靠近后窗。
眼睛瞄著大門口的位置,一手抬起把窗子推開了一條縫。
起身,高挑的身影靈巧一翻,就順著那縫隙鉆出去了。
莊沐迪想張嘴又閉上了,她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