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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一直都沒有把張秀彤跟葉東文聯(lián)系在一起,畢竟張秀彤會嫁進蘇家是一個意外,而且張秀彤是小山溝里出來的人,蘇輕窈下意識就輕看了她。
如今她卻說起了縣城廚藝大賽的事情。
蘇輕窈是有前世的記憶,知道前世這個時候有這個賽事,那張秀彤是如何得知的?
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曲田鎮(zhèn),畢竟這個廚藝大賽是在臘月二十五才開始,現(xiàn)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應該不多。
張秀彤一個毫無人脈的婦人,怎么會這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蘇輕窈一個福至心靈,眼前一片迷霧,突然間全數(shù)解開了。
假設張秀彤是葉東文派來的人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蘇輕窈的心跳得愈發(fā)歡快了。
不過這么一假設以后,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瞬間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心情很是激動,像是窺探了什么秘密一樣,不過面上卻一片默然,對張秀彤的提議半點都不感興趣。
張秀彤拿著碗筷的手緊了緊,她眼角偷偷瞄了蘇輕窈一眼,見她鎮(zhèn)定自若吃著飯菜,心里難免有些著急了。
“我聽說這次的廚藝大賽,有很多優(yōu)秀的廚子參加呢,阿窈,你一個人管著飯館實在是太辛苦了,不如借此機會去廚藝大賽上挑選幾個幫手回來如何?”
張秀彤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滿心滿眼為蘇輕窈打算著:“給你減輕點負擔,讓你有更多的時間休息?!?/p>
“不用了,我怕再培養(yǎng)出兩個跟林長春和張清偉一樣的白眼狼,咱們家廟小,可裝不下那些大佛。”蘇輕窈意有所指道。
張秀彤咬著唇道:“你這樣太辛苦了?!?/p>
“秀彤姨要是過意不去,不如就來飯館幫忙如何?”蘇輕窈笑著道,目光灼灼盯著張秀彤。
臉上掛著笑容,可眼眸中卻夾帶著冷意。
可惜張秀彤功力不到位,自是沒看出來,她早被蘇輕窈的這一句話慌了神。
去蘇家飯館幫忙?
饒了她吧!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是忙不過來的,就算忙得過來,她也不會同意去蘇家飯館幫忙,要是真去了,以后葉東文的人要怎么聯(lián)系她?
蘇輕窈是蘇家最難搞定的人,張秀彤知道自己要是到了蘇輕窈身邊幫忙,那她是半點小動作都不敢搞了。
至于去蘇家飯館偷師的事情,張秀彤是想都沒有想過。
她聽阿彪說了,蘇輕窈對蘇家飯館的人并不是很信任,除了蘇管事之外,別的人她都不信任。
而蘇管事跟蘇父關系不一般,他在蘇家飯館說是幫忙的,可蘇父每年都會給他兩層利。
他要名聲有名聲,要金銀有金銀,什么都不缺,是一個無從收買之人。
不管是威逼利誘,全都無效!
張秀彤有自知之明,她去蘇家飯館那就是純碎去幫忙的。
她不愿意去。
“阿窈,我得在家里照顧你爹爹,他如今重病到連坐起來都困難,我不在身邊照顧不放心?!睆埿阃荒槥殡y道:“不如你把家里那兩個婆子帶去飯館幫忙如何?”
“反正家里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她們在與不在,關系都不大。”
“不用了,云娘和雋娘就是買來照顧我爹和衍哥哥的,秀彤姨,你要是實在是閑得慌,不如就把屋后那兩片荒地翻一翻,來年我打算在屋后種些小菜?!碧K輕窈拒絕了張秀彤的提議,又丟給了張秀彤另外一個任務。
張秀彤苦著臉,心不甘情不愿答應了下來,不過她還是不死心道:“阿窈,你就不考慮考慮去縣城看廚藝大賽嗎?”
“不去了,年底了,店里事情多,家里事情也不少,我都忙不過來,就不去湊熱鬧了,秀彤姨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碧K輕窈眼眸中翻涌著一抹深色,看向張秀彤的眼神也帶著深意。
張秀彤垂下頭扒飯,擺擺手道:“我就不去了,我目不識丁,去縣城被人賣了怕是都會給對方數(shù)錢?!?/p>
蘇輕窈輕笑出聲,沒在搭話。
張秀彤見她不再提起這件事,心下微安,她看了看蘇輕窈又看了看柯衍,這才后知后覺道:“阿窕還沒有回來嗎?”
“早就回來了,不過跟我斗氣了,正在屋里鬧絕食呢!”蘇輕窈渾不在意道:“小孩子就是喜歡使用這一招來威脅人,殊不知餓肚子難受的是她自己,我是一點損傷都沒有?!?/p>
“她正在長身體,可不能不吃飯,我去喊她來吃飯?!睆埿阃畔峦肟辏瑧n心忡忡離開了。
蘇輕窈也沒有攔著,等她跟柯衍吃完以后,蘇輕窈便讓云娘把剩下的飯菜全都打包送去了鎮(zhèn)子外面的破廟里。
破廟里常年住著幾個乞丐,她以前也時常給他們送吃的。
解決完了剩飯剩菜,蘇輕窈又把廚房里的米面糧油還有蔬菜豬肉羊肉全都鎖在了柜子里。
鑰匙則是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貼身保管。
柯衍看著她的小動作,莞爾一笑,他明白蘇輕窈這是要給蘇輕窕一個教訓,不想讓她有偷吃的機會。
蘇輕窈這是要教育妹妹,柯衍自然是不會插手,他站在一邊,時不時還幫著指點一二,看到她有什么東西漏掉了,還幫著提醒。
忙完了之后,蘇輕窈和柯衍這才各回各的房間,互不干擾。
比起蘇輕窈和柯衍之間的配合默契、溫馨相處,蘇輕窕房里則在上演著一場母女情深的劇情。
剛剛跟蘇輕窈吵了幾句,蘇輕窕心情非常不好,回到房間以后,她看著桌上擺放著的東西橫豎不順眼。
心里充滿了怒氣,看著周圍的東西愈發(fā)礙眼,在知道家里人開始吃晚飯,自始至終都沒有人來喊她吃飯的時候,積攢的怒氣終于爆發(fā)了。
她直接把桌上的文房四寶全都給摔在了地上,又把放在書架上當裝飾的古董花瓶給砸了。
如此這般還氣不過,直接拿著一把剪刀把自己的床幔也給剪了。
在聽到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把床幔直接懸在了架子床的頂部,在來人敲門的時候,她便把自己的頭套在了上面,雙腳蹬掉了墊在底下的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