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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劍客、逃亡和功夫?
該不會是原文中對楊夭紹忠心耿耿的丫鬟江冷安吧?
白三七立馬回到剛剛站的陰影里,觀察著前方發(fā)生的一切,她仔細的打量著地上面容臟污的女人。
江冷安根本不是什么劍客的女兒,她的父親是天下第一閣閣主的左護法江去劍。天下第一閣是大安國陰暗里蟄伏的厲鬼,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天下第一閣的閣主也不為過。
只要錢到位,他們能實現(xiàn)你的一切欲.望。
總得來說就是一群真正的壞蛋反派,所有惡的事情都與他們有粘連。
而江冷安是從惡魔窩里爬出來的小惡魔,可笑的是楊夭紹原文里一直以為她是個忠誠善良沒有獠牙的丫鬟。
本來不應(yīng)該這么早就遇到江冷安的,可是翠兒的死加快了原文的進程。
白三七咬住下唇,緊緊的盯著前面爭吵的人和越聚越多的人.流。
眼角余光瞟到一抹白色的衣角,白三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快速的閃到人群里,替楊夭紹捱下一擊鞭子。
背上火辣辣的疼,鹽水滲透到傷口里,一瞬間白三七覺得自己的脊背皮膚硬生生被扯掉了一層皮一樣的疼痛。
她咬牙忍住想要喊疼的沖動,臉上冷汗泠泠,清麗嬌美的小臉頓時慘白一片。
“啊,三七!”楊夭紹吃驚的看著撲在自己身前擋住鞭子的女子。
“呦呵!又來一個找死的,你就看看我的鞭子——??!”
那老漢看白三七出來替楊夭紹擋鞭子,冷笑一下,他這人不愛美人就愛錢,誰打擾他賺錢了,他就弄死誰!
眼看著鞭子就要狠狠的落下去,一只蒼勁有力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把扯住了鞭子。
老漢抬眼正要開罵,猛然對上一雙淡漠滿滿是蒼莽殺氣的眼睛,頓時慫了,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硬石頭,焉焉的垂下了像顆干癟橘子的腦袋。
楚丘今天辦完事,正好路過黃泉街就想進來看看,沒想到就碰到了白三七被打的一幕。
白三七疼的緩過勁了,但看到楚丘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疼到要暈過去的模樣。周圍有人看到她的長相宛如九天之上的月鼓一樣,紛紛想要出手搭救美人一番,沒想到?jīng)]出手呢,就被截胡了。
“怎么回事?”楚丘眉間輕輕攏起,用力的扔掉手中沾滿腥氣血液的麻繩。
楊夭紹看到楚丘,莫名有些緊張,聽到他問話,正要開口就被白三七的吸氣聲打斷了。
“啊,好疼?!?/p>
白三七皺著眉頭,眼中蓄著淚水半落不落,左手輕輕搭在右肩上,傷口剛好在靠近右邊肩頭,她不小心碰到了,乍然傳到大腦的痛意刺激的她額頭又流下一抹薄汗。
楊夭紹看她這樣,忙著急的問:“三七,沒事吧?”
“有些疼,不過我能忍過去,我們還是先把那位姑娘贖出來吧,盡快找個大夫給她看看才行,我看她渾身是傷,應(yīng)該很嚴重,不能再拖了?!?/p>
白三七的話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地上趴著的女子身上,而且趁機把自己也混淆成救那姑娘的人。
“哎哎,爺,只要十兩銀子!”老漢驟然跳起來,伸出手指頭向楚丘比劃著。
不過,楚丘并沒有理他,他轉(zhuǎn)頭看向白三七,觀察了一下她肩頭的傷,又轉(zhuǎn)頭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女子,緩緩開口道:
“私賣婦孺孩童者,斬。”
“什么斬不斬的!你到底賣不賣!不賣就給我滾蛋!”
老漢氣的直跳腳,絲毫沒有注意到四周的人早在楚丘來的時候便作群鳥散,各自逃亡躲藏去了。
也難怪他不知道,這人剛到黃泉街沒幾天,各項事宜都沒打聽清楚呢,天天就喜歡捧著個酒壺子喝的爛醉。
楚丘看著他指尖都快戳到自己眼皮上了,一說話就噴泡沫星子,令人感到惡心。
他以雷霆之勢伸手抓住老漢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將他的手折了個對折,那老漢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黃泉街,不知對著哪說了句:
“驚起,將他送到衙門按照大安國律處置,私賣婦孺孩童者,當斬立決?!?/p>
暗處一下現(xiàn)身出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細高男人,面容清俊,身姿矯健,接過楚丘手里的老漢,拎著他的脖子出了黃泉街。
街上恢復清冷安靜,因為楚丘的到來,黃泉街變得空無一人。
每半年黃泉街便要大整一頓,可是這些私賣人的攤販源源不絕,無論如何都清塑不干凈,他又是路過便會過來看一眼。
他不知道這就是白三七口中幽都雇傭丫鬟小廝的地方,只知道這里有規(guī)定某些人是可以通過正當渠道買賣的。
比如是其他國流浪至此,想要找一份事糊口的,會自愿找到這邊的小販,也就是白三七口中的人牙子開具雇傭證明,就可以等待別人雇傭他們回去。
而人牙子也不是想干就干的,一般背后都有人在管,偶爾也有一些像老漢這樣濫竽充數(shù)的,楚丘抓的就是這種人。
事情解決了,唯一不知道如何處理的就是地上這名女子了。
楊夭紹著急的去查看地下躺著的女子,摸了一下鼻息還善有一絲,她拉起女子的脈象探看,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是皮外傷嚴重了些。
看著楊夭紹的動作,白三七朝楚丘跪下,懇求道:
“將軍,雖然這個要求實在無理,但是我能不能求求將軍把這位姑娘帶回府中,給她一個庇護之地,三七沒有家后,風雨飄搖,走的路百般坎坷,看到她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p>
說著,她垂淚,伸手不甚在意的抹了兩下。
楊夭紹一愣,蹲在原地不說話。
楚丘看著白三七細弱的身體,小小的一個跪在面前,眉間輕攏,喚她起來:
“起來,不用總是跪我。歸鴻,將這位姑娘送回府中,順便請個大夫?!?/p>
暗處又翩然落下一個男子,比起剛剛那位一臉嚴肅,這位看上去溫潤如玉,面如冠玉,十分容易讓人升起好感。
“遵命。”他施施然行了一禮,極為紳士的脫下外袍給地上的女子披上,抱著她出了黃泉街。
楊夭紹全程沒有說話,她默默站在一邊,雙手無意識的絞著手里繡著蘭花的手絹。
她沒想到事情最后居然是這樣解決的,偷偷看了一眼楚丘,楚丘穿著一身紫色勁裝,腰間扎了一條同色月白祥云紋的腰帶,黑發(fā)束起以赤鐵鑲紫玉的發(fā)冠固定著,身姿凜凜,整個人帶著一種磅礴的力量,挺鼻薄唇,正側(cè)頭和白三七說話。
白三七像是回應(yīng)一樣,輕輕點了點頭,兩人便轉(zhuǎn)身離開,全程沒有注意到她。
楊夭紹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十分委屈,眼眶中滾了幾滴淚出來,但又不知道委屈從何而來。
兩人一路無言,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如雪一樣純白。
天氣越來越冷,說話的時候嘴里還能呼出熱氣。
白三七搓了搓手臂,對著青紫的手背呵了一口氣。
楚丘突然加快了步伐,本來就身高腿長,一步路頂她兩步路,不一會兒白三七就跟不上了,她氣喘吁吁的看著消失在街角的男人。
四周偶爾有人路過,白三七站在路中間不是所措,背上的傷口又開始徹骨的疼了起來,她難受的蹲下懷抱著自己。
對于江冷安的安排,她還沒想好,雖然已經(jīng)把她弄到了自己的身邊,可是江冷安和晏生一樣,都是極大的隱患。
想到晏生,白三七著急道:“糟了!”
她忘了晏生還在家中等著,自己進了將軍府見到楚丘太高興就把此事給忘了,白三七急急忙忙朝遠離幽都繁華的小家中趕去。
她走后,早就消失在街角的楚丘重新出現(xiàn),手里還拿著一件粉色的斗篷,上面繡著可愛靈動的兔子。
楚丘來到白三七剛剛蹲著的地方,低眉不語。
城西祥云巷。
白三七跳下馬車,匆匆給了車錢便立馬跑進偏僻的小巷里。
一路奔跑,已經(jīng)沒有絲毫冷意,全是黏膩的汗水。
看到眼前場景時,白三七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
沒了,全沒了。
只剩下一堆黑色的廢墟。
白三七精心布置的家,不知什么時候被燒成了黑黝黝的平地。
想起晏生還在家中,她連忙爬起來,沖到燒成黑炭的屋舍面前,看著徹徹底底化為黑色灰塵的一切,她顫抖的推開一塊燒的焦黑的物體。
晏生應(yīng)該不會有事,他可是男配,一直陪楊夭紹走到最后,她死的時候他還活的好好的。
手心里的木炭早已冰涼一片,可見不是剛起的火。
白三七捏緊手心,暗暗猜測起火的原因。
身后傳來腳步聲,地上的碎屑被踩的嘎吱響,每一聲在夜色里都顯得詭異而又恐怖。
周圍似乎更黑了,夜色像粘稠的液體一樣收縮擠壓。
白三七驟然升起一陣雞皮疙瘩,她能感受到陰冷黏膩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巡視,帶著一股強烈的侵略性。
她臉色發(fā)白,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燒焦的木棍,隨時準備應(yīng)對接下來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