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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咦?”朱一平眼前一亮。
照史書上言,這炒茶的工藝是從明朝前后開始流傳的,故而現(xiàn)如今人們喝的茶相對較為原始,口感上不如后來那般柔和。
并且古人喝茶會佐以各種香料,此等既視感就好比菠蘿味的水餃,總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既然他的來自后世的先進(jìn)制茶技術(shù),何不拿出來賣呢?
賣茶這件事被他牢牢記在心里,不過相比這個原始規(guī)劃,另一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鴻橙姑娘,我那蠶絲,不知現(xiàn)在何處?”
此一聲了,鴻玉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手指不斷摩挲著茶杯,沉默數(shù)秒才冒出來句,“此等絕世好茶落入你的手里,簡直暴殄天物。”
語罷揚長而去。
朱一平望著她的背影,疑惑道:“鴻玉姑娘這是怎么了?”
鴻橙往身后掃了一眼,淡然道:“妹妹是個喜茶之人,今日喝了你的好茶,必然算是占你便宜,而她又不愿把我準(zhǔn)備好的蠶絲給你,就這樣嘍?!?/p>
朱一平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那里喜提渣男標(biāo)簽的。
“老爺,有客人找?!毙“自谇疤么蠛暗馈?/p>
話音還未落盡,常遇春便龍行虎步般走來,身后還跟著幾個身著便裝的隨從。
朱一平欣然道:“呦,來洗澡啊?!?/p>
“這什么酒,味道怎么如此難聞?”常遇春皺了皺眉頭,從腰間取下自己的酒壺,殷勤地遞到朱一平那里,“公子喝這個,我從元人手里搶來的馬奶酒,酒烈不烈先不說,這搶來的東西喝著就是爽啊?!?/p>
朱一平嫌棄似的把酒囊退到一邊,“也就你們舞槍弄棒的人喜歡喝酒,我們文化人都是喝茶的好吧?!?/p>
“茶?”常遇春冷哼一聲,不屑地道:“那種東西都是娘們兒喝的,到時候公子封王封侯,總得給底下人立個形象不是?”
朱一平好奇地道:“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這輩子能做個逍遙的閑人就知足了。”
常遇春意識到說漏嘴了,給予岔開話題,便把目光落在了鴻橙身上。
“這位姑娘怎么有些面善?”
“常將軍這就忘了?你前些時日還在我張家的莊園里討過酒喝?!?/p>
常遇春一拍桌子,大笑道:“這怎么會忘記,那日女兒紅的味道只怕現(xiàn)在都還殘留在我唇齒間呢?!?/p>
“常將軍?”朱一平一個愣神,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幾日天天來他店里搓澡的幾個客戶其實都沒有自報過家門,他們之間相互稱呼也都是以大兄弟小兄弟的形式進(jìn)行的。
一想到這人姓常,又能給他搞來鐵礦這種戰(zhàn)爭年代絕對的稀罕物,他差點都要坐不住了。
不過猜測歸猜測,既然對方不愿意暴露身份,應(yīng)該有其特殊的用意。
若是他現(xiàn)在將之暴露,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禍患。
思定之后,朱一平也像往常一樣笑道:“咱們還是先談?wù)務(wù)掳?,老哥這次過來可是為了那創(chuàng)可貼?”
常遇春很明顯的松了口氣,隨后剛想說話,抬眼又看到一旁的鴻橙,目光即刻陰沉下去。
“都是自己人,也許以后還有合作關(guān)系,但說無妨?!敝煲黄降馈?/p>
鴻橙方才對他禮遇有加,如果他這會兒將之趕出去,豈不壞了禮數(shù)?
聽得朱一平的說辭,常遇春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皺眉道:“行進(jìn)打仗哪有不受傷的,既然小兄弟能弄來對我軍有利的東西,我當(dāng)然想著越早弄到約好?!?/p>
朱一平嘆道:“我現(xiàn)在需要兩個材料可以做出創(chuàng)可貼,一是棉花,另一個蠶絲。可惜棉花現(xiàn)在不到采摘季節(jié),恐怕一時半會兒買不過來,故而目前市面上只有蠶絲合適。可是蠶絲......”
常遇春一聽是材料問題,立馬松了口氣,“我當(dāng)是什么呢,只要是為我軍有利的東西,小兄弟盡管提要求,哥哥我全都能辦到?!?/p>
朱一平大喜,他等的就是常遇春這句話。
“沒想到你雖然人長成這樣,但還有點家國情懷。”鴻玉帶著幾個下人走了進(jìn)來。
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拎著一個亞麻色的布包,里面裝著成捆的原始蠶絲。
將這些東西一齊堆放好以后,她又看了朱一平一眼,神色越發(fā)疑惑了,“原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是真的?!?/p>
朱一平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常遇春身為一個老江湖,卻是立馬就會出了里面的意思,當(dāng)即便皺起眉頭。
這朱一平乃是朱元璋的兒子,鴻玉說朱一平丑,不就是間接說朱元璋丑嗎?這還能忍?
他當(dāng)即拔刀相向,大罵道:“小妞,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鴻玉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她根本沒料想到小小的一句話居然會惹得他人刀兵相向,當(dāng)即眼淚便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朱一平連忙將按下,“老哥這是何必,別跟她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而且這蠶絲還是別人送給咱們的,拿人手短,這次就算了吧?!?/p>
常遇春這才合上了刀,板著臉道:“小兄弟,你就是太心善了。你這種人以后是要被欺負(fù)的?!?/p>
朱一平樂呵呵一笑,看向鴻橙道:“傻人有傻福唄?!?/p>
送走了常遇春,鴻玉也不愿在這兒待,早早便離開了。
此時朱一平同鴻橙旁若無人地端坐在這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顧客因為這個場面走掉了。
他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可是一跟女生單獨坐在一起,整個人就會變得木訥無比。當(dāng)然,除過談生意的時候。
生意場上無男女。
“你跟常將軍很熟嗎?”鴻橙把頭偏向一邊,仿佛不經(jīng)意的一次詢問。
朱一平應(yīng)了聲道:“常將軍近來對我?guī)椭艽?,我們?yīng)該算是很好的朋友?!?/p>
“應(yīng)該?”鴻橙點點頭,緩緩道:“不過還是建議你跟這種人少些來往,他不像是一個命長的人?!?/p>
一聽這話,朱一平立馬呆住了。
這句話若是被別人聽到,恐怕會認(rèn)為是她對方才常遇春那樣對她妹妹的打擊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