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身著粗衣的婦人不屑的開口了，“肯定又是騙子，若是這珍珠膜真有奇效，為何不拿來治療燁王臉上的傷痕？還拿來大肆宣傳，分明就是欺騙我們！”

那婦人一出聲，周遭圍著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喝起倒彩來，投過來的眼神里也都帶上了不屑和狐疑，毫不避諱地對她們指點(diǎn)議論。

顧棲夏隱約聽到幾句關(guān)于墨十剎的竊竊私語，下意識往墨十剎那邊看了一眼，見對方面色如常，顯然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待遇。

四周流言蜚語不斷，墨十剎一言不發(fā)的立于其中，靜默如磐石，顧棲夏心里莫名刺了一下，忽然后悔不該讓墨十剎置身這樣的環(huán)境里。

顧棲夏呼出一口氣，把心里松動的情緒壓了下去，抬眼看向那個婦人，含糊地回道：“燁王殿下臉上是陳年舊傷，珍珠膜的作用也不是祛疤，自然對他沒有作用。”

這個解釋顯然沒能讓眾人接受，百姓們紛紛擺手，不看好所謂的珍珠膜。

芙蓉自小在鄉(xiāng)野間長大，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當(dāng)下膽怯起來，挪著步子往顧棲夏身后藏，小聲說道：“算了吧，小姐，她們不會相信我們的?！?/p>

顧棲夏卻不以為然，伸手把不成器的芙蓉拉扯出來：“你躲什么？做生意嘛，臉皮這么薄可怎么行？”

她轉(zhuǎn)身拿起攤位上放著的銅鑼，重重地敲了兩下，止住了周圍的喧鬧聲：“安靜，先聽我說兩句?！?/p>

不管在哪個時代，人始終熱衷于看熱鬧，這像是一種本能，即便對此不感興趣，只要人多氣氛夠，他們就會像被光吸引的飛蛾，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

顧棲夏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既然大家對珍珠膜心懷疑慮，那我就把它的效用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看過了之后，再下定論也不遲?！?/p>

之前那個喊話的婦人伸長脖子，看熱鬧似的問道：“你怎么證明？”

只要有人感興趣，那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顧棲夏笑了一下，把芙蓉推到了人群前面：“大家可以看一下她的臉，上面是不是有許多面靤。”

這就是擺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實(shí)，自然不會有人反駁。

顧棲夏提高了音量，大聲道：“在場不少人臉上也有這種情況吧，好好的一張臉上長這些東西，多影響觀瞻啊。”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轉(zhuǎn)頭去打量身邊的人，然后紛紛點(diǎn)頭。

顧棲夏拍了拍芙蓉僵硬的后背，讓人過去攤位前坐下，順手拿起一盒珍珠膜打開展示給眾人看：“接下來你們就看好了吧?！?/p>

墨十剎看著顧棲夏眉眼間飛揚(yáng)的自信，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左臉，指尖在觸碰到冰冷的面具的時候僵硬了一瞬。

那邊的顧棲夏已經(jīng)把乳白色的珍珠膜涂抹到了芙蓉的臉上，這么簡單的活她卻做的很細(xì)致，眼睛里閃爍著星芒，令人著迷。

片刻后，芙蓉的臉就覆蓋上了一層珍珠面膜，顧棲夏直起身剛放下手里的瓶子，正打算找塊布擦擦手，就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掌心里是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