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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勝者為王,敗者為奴
小時候,我生活的還算幸福。
父親在鎮(zhèn)上有小小的權(quán)利,碰上八.九十年代的下海潮,辭職去南方做了生意。
我六歲那年,父親衣錦還鄉(xiāng),在鎮(zhèn)子上開了一家不小的加工廠。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父親遇到了一個算命先生,說他命不久矣,父親信了,他慌張的尋找不死的方法。
母親勸了他不知道多少遍,他總說性命最重要。
直到兩年后的一天,父親像是丟了魂一樣回家。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那樣慌張的樣子,嘴里只是嘟囔著兩個字。
完了。
沒過幾天,父親就病倒了,全家想方設(shè)法的給父親治病,賣了房子,砸鍋賣鐵。
就連父親給我買的腳踏車都沒給留下。
然后父親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母親哭了很久,但依舊杳無音訊。
等半年之后我再次見到父親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枯瘦如柴,原本一米八,一百七八十斤的人瘦的像一把干柴,真不知道那些日子他是怎么過的。
母親一個人無依無靠,只能帶著我改嫁。
繼父是個酒鬼,對我非打即罵。
你能想象嗎?
我在繼父那里生活的幾年中,沒有吃到過一塊肉。
后來母親生下了一個弟弟,正好是我念高中的時候,繼父便讓我輟學(xué)打工。
其實也好,這樣的我的生活反而沒有了約束。
我去了市里的一家小酒館打工,小酒館的老板是一個只有一只胳膊的老頭。
別人都叫他安叔,至于真名字誰也不知道。
畢竟是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無依無靠,又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我平日里做事十分謹(jǐn)慎。
老頭子對我好,我對老爺子也十分孝順,按摩捶背,端水倒茶,一樣都不落下。
久而久之,老頭也跟我親近,告訴我他曾經(jīng)是炎夏最厲害的算命先生。
一開始我以為老頭是在吹牛,直到后來,他讓我伸出手,把我的前半生說了個七七八八。
我便開始相信他說的,也開始偷偷摸摸的看老頭的書。
不為別的,就是單單把當(dāng)年害我父親的家伙弄得傾家蕩產(chǎn),我也要學(xué)!
老頭很灑脫的人,平時也總跟我吹噓自己當(dāng)年算命如何準(zhǔn)。
我有時候也會調(diào)侃幾句,你那么厲害干嘛還守著個破酒館。
后來我才知道,不管你本事多大,能力多強。
算命只要算多了,就可能把自己的性命算薄。
老頭一輩子看破了多少天機,結(jié)果把自己算進(jìn)了天意之中。
你別看老頭就一根胳膊,平日里身邊的女人可從來不少。
而且都是自愿投懷送抱,他還跟我說,這歷史上有名的算命先生要么瞎了眼睛,要么都是風(fēng)流成性,什么龔自珍,恒溫,謝安這些大才子不光算命術(shù)了當(dāng),御女也是有方。
喝最烈的酒,逛最紅的窯子,看破別人的天機。
這才是究極先生的生涯。
大概二十三歲的時候,老頭的本事我已經(jīng)學(xué)的差不多了,甚至能夠把老頭以前的事情看了個七七八八。
老頭是一只手,要是兩只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
我生日那天,老頭帶我去了市里有名的醉仙樓。
幾杯五糧液下肚之后,老頭瞇著眼抽出一根香煙,我連忙拿出火機畢恭畢敬的點上。
“小二,我能交給你的都交給你了,吃完這頓飯,你也該出師了?!?/p>
“你小子靈透,不是池中之物,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個小館子里面吧?!?/p>
我怔了一下,知道這天總會到來的。
只不過沒想到白駒過隙,時光過的如此之快。
“安叔,我有點舍不得你?!?/p>
這話是心里話,這些年除了安叔,再也沒有人待我如此好了。
安叔欣慰的點了點頭。
“有這份心就好了,我老了,以后這江湖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你要是學(xué)了我一身本事,還不出去,那我老頭子的臉往哪里放?”
“以后,你也別叫陳小二了,就叫陳安,以后我要聽到安爺這個名號在千行里再次打響!”
我接過安叔的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有點辣嗓子。
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叔,您放心,小二絕對不會給您老丟臉的?!?/p>
安叔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言道。
“所謂算命之?dāng)?shù),便是瞞天過海的手段破天機,知他命?!?/p>
“勝者為王,敗者為奴!”
“其中厲害,不用我多說了吧。不管是誰,在這一行當(dāng)里不可能永遠(yuǎn)都是能看破的,我給你五年時間,你要成為勝,稱王!這么多年的本事,五年時間足夠你發(fā)展人脈……,你要記得,五年,一定要收手,跟天斗的話?!?/p>
“贏了,回來給老頭子養(yǎng)老送終,輸了……”
安叔突然間有些哽咽。
隨后便說道:“老頭子我照顧你下半輩子?!?/p>
我心里有些忐忑,老爺子這個感覺怎么像是臨終送別一樣。
五年,五年夠嗎?
夠我稱王稱霸,夠我報仇雪恨嗎?
我見過不少先生,但是自己卻沒有出過手。
在別人的面前,心理才是最重要的。
眾目睽睽之下,做到泰山崩于前,巋然不動,還能將平生所學(xué)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這才是本事。
不過老爺子的那句輸了養(yǎng)我后半生,著實感動到了我。
我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安叔。
“叔,您放心,五年之內(nèi)我一定給您頂足了面子,那京師里的膚白貌美的一等姑娘我怎么也給你弄上個十個八個。”
一聽這話,安叔頓時來了興致。
“好小子,算你有良心。”
隨后看著小酒館窗外的夜色,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年明月何處看?!?/p>
“小子,以后就看你一個人得了?!?/p>
臨走的時候,老爺子給了結(jié)算了一下剩余的工資,總共三千多塊錢。
我沒留下一分,全部給我媽匯了過去。
我知道有這一身本事,哪里都能有錢有女人。
不過我不能一上來便出手,石破天驚在這一行里算不上好事。
為了生活,我去了一家高檔會所工作,不過這里面可不光是唱唱歌,跳跳舞那么簡單。
不少市里的有錢人都會在這里迷信,尋個好的算命先生,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都不算什么。
我在這里一干就是三個月,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