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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撲通一聲,殷白雪整個人落入水中。
恐懼窒息,她不停的嗆水進入肺中,肺里面火辣辣的疼。
水中的她穿著沉重的衣袍,不停的掙扎著。
下意識的想要喊救命。
“救命…”殷白雪張開嘴,那水快速的進入她的身體里,她覺得身體脹的快要炸裂開一般。
…
“救命!”殷白雪忽然間大喊一聲坐起身來。
身旁的男人揉了揉眼睛,看著她的模樣,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你這是怎么了?”
自從兩個人同床之后,殷白雪幾乎夜夜做噩夢。
顧彥廷已經不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這樣了。
殷白雪深吸了一口氣,渾身汗淋淋的,她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事…”
太真實了,就連胸口隱隱作痛的感覺都一模一樣…
殷白雪之前到底是遭受過什么非人的虐待,以至于身體的記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消除…
顧彥廷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才經常做噩夢?”
以往強硬的他,忽然間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因為小時候遭受到那些皇兄皇妹的虐待,甚至就連宮里面的仆人都要對他冷落幾分。
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管他的死活,成天被人欺負經常做噩夢。
殷白雪微微一愣,“大概吧?!闭f完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好似被虐待的人并不是自己。
顧彥廷皺了皺眉,“殷白雪,你剛剛的笑容很奇怪。”
哪有人被欺負了還能笑得出來的?
殷白雪偏過頭,眼中露出了些許的疑惑,“為什么這么說?”
她皺了皺眉頭,她笑了有什么不對?
顧彥廷瞇了瞇眼睛,湊近她,“哪有人被欺負還能笑的?”
殷白雪經常在睡夢中不停的掙扎,模樣十分痛苦,那樣的夢境想必都是不愿意回想起來的,而殷白雪如今的笑著面對,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是我的事情?!币蟀籽┛粗拔抑皇怯X得以前的自己太傻,竟然會任人宰割而已?!?/p>
顧彥廷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刺中。
“你是在嘲諷自己?”
“不然呢,我難不成還能嘲諷王爺嗎?”殷白雪冷哼一聲,掀開被子便走下床。
她披上外衣,走到了房屋前坐下。
顧彥廷看著門外的人皺了皺眉頭,穿上鞋抱著被子走到了她面前,“你為何不在床榻上睡?要來這里?”
黑燈瞎火的,若是一會有油燈熄滅了,不嚇死她!
顧彥廷忽然間回想起來小時候有個宮女,不小心打翻了油燈,一個人陷入了黑暗,便失聲尖叫,他原本是想去幫助她的,那宮女卻狠狠的賞了他幾個大巴掌,還喊自己是鬼…
毆打皇子可是重罪,不過顧彥廷本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自然不會有人在意。
從那以后,遇到怕黑的女子,顧彥廷總是要嘲諷上的。
殷白雪別開頭,“看著某些人睡不著?!?/p>
顧彥廷微微一愣,臉色迅速黑了幾分,“你這是什么意思?本王若不是怕你一個人在這里冷著,才懶得管你是死是活!”
“王爺回去吧,我并不冷?!币蟀籽┛粗f道,“你不必擔心我,我與那尋常女子不同,我從小就被關柴房不怕黑。”
大概是因為她剛剛說的話,給了顧彥廷幾分觸動,他這會兒倒是很會關心人。
顧彥廷抿了抿嘴,有些猶豫,這個女人平日里最是嘴硬,說不定是撒謊的。
“你當真不怕黑嗎?”
顧彥廷有些不大相信的問道。
她點了點頭,“不怕?!?/p>
她可是超前這個世界,好幾個文明的時代過來的,怪力鬼神之說,在殷白雪那邊根本就沒有依據。
再者一說,她本來就是搞科研的是相信科學的,并不怕黑,若是真的怕黑,那也必須是在荒郊野嶺外有野獸的地方才會怕。
顧彥廷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道,“你就不怕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王爺說笑了,這地方很干凈。”殷白雪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來。
白羽每天都很勤奮的將院子打掃的很干凈,哪里來的不干凈的說法?
顧彥廷看著她的模樣,只能抱著被子回去了。
殷白雪并沒有睡著,而是抬頭一直望著天上的星星。
每到原身留下的情緒,在她的夢里變成噩夢時,她就想到這星空下來坐著。
雖然自己是一位科學家,并不相信那些東西,不過小時候的童話故事倒是相信。
每一個人死后都會變成一顆星星。
殷白雪一直很相信這個東西。
所以每次做噩夢的時候,她都會到外面來,坐著抬頭望著天空,她想要原主看看,他再也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欺負了。
顧彥廷在屋內死死的盯著屋外的女人,這女人為何身體如此強健,在夜里吹一整晚的風都不會感染風寒。
殷白雪前些日子也是,忽然間醒來便在桌前坐了一晚上,他本以為這個笨女人第二天會感染風寒,誰曾想到還是像平常一樣惹人討厭。
他扯了扯嘴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彥廷說著便側過身不再看她,可他心中煩躁,總覺得不盯著她,心里不舒服。
他正想著要不要起身,門外忽然間響起一陣腳步聲。
殷白雪走進門內又關上了門。
“你這又是發(fā)什么瘋?”顧彥廷皺了皺眉頭,殷白雪平日里倒是挺正常的,可只要一做噩夢就變得像個傻子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該不會做噩夢,把你嚇傻了吧?”
殷白雪微微一愣,夢里確實是嚇著她了,畢竟原身留下的那些情緒和恐懼感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你怎么知道?”殷白雪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
承認自己害怕或是膽小并沒有什么不能開口的。
顧彥廷一個愣怔,她竟然直接承認了,不覺得丟人嗎,好歹也是一個大小姐,被人說不受寵,多少會有些丟面子吧?
殷白雪看著她,“我小的時候受過很多的毒打,所以經常會做噩夢,但夢醒了之后我又記不太清那些事情了。”
說到這里,她撓了撓頭,露出了些許的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