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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田雯青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整個僵住了。
這正是那個癡纏著她不放,令她倍覺苦惱的世家紈绔周家大少周開濤。
周家乃是金陵比較古老世家之一。
早年間做阿膠生意發(fā)跡,后來又販賣洋貨,做投機倒把買賣,生意做得那叫一個紅紅火火。
雖說如今家族有些衰落,只剩個制藥的公司,在同行競爭之中掙扎存活,不復當年風光。
但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周家仗著那老資格,在很多領(lǐng)域,都是能排得上輩,說得上話的。
而周開濤更是當代周家家主之孫,父母打小溺愛,養(yǎng)成了個暴戾恣睢,游手好閑,沾花惹草的德行。
打他懂得男女之間那點事,就沒少糟踐女人。
簡直是人見人怕的二世祖一個。
田雯青被他纏上,自是苦不堪言。
要說她打電話讓葉凌天客串做擋箭牌,也是事出有因。
最近她總覺得身子骨乏,各種不適,就是給學生上課,也是沒以前昂揚的演講激情。
她只能去醫(yī)院檢查,雖然花了不少錢,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后好閨蜜給她推薦了葉凌天。
否則按照她上課激情四射,下了課拒人千里之外的秉性,怎么可能和不修邊幅的葉凌天有什么瓜葛。
葉凌天說她體寒,她是將信將疑的。
畢竟她也找過很多知名老中醫(yī),都說她身體挺好,可能是過于熱愛工作,過勞所致,都建議她不妨休個長假,適當休息調(diào)養(yǎng)。
但不得不說,葉凌天那一手按摩手法和針灸法門,確實令她的情況在一定時間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使得她不得不對這家伙刮目相看。
治療的時候,自然免不了有些親密接觸。
但我們的金陵大學年輕的建筑系美女教授,在研究建筑學之前,可是個醫(yī)學院的高材生。
坦露時和舊日在課堂上目視坦露時沒兩樣。
“做明星!出國留學!賺巨多錢!光耀門楣!讓那些臭男人看看,沒有他們我們娘倆照樣活得好好的!”
母親漏夜從醫(yī)院翻墻而出,拎著菜刀狂追她十八條街,“雯青,你為什么不聽話,醫(yī)生和老師有什么好,難道你也要棄我而去?你若不聽話,娘只能收回這明星臉!”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叫著哭著驚坐而起!
可她還是依著己愿做了教師。
父與母是她一生的噩夢,她只是不想成為她的復制版。
對異性的冷拒,自此便于心間生根發(fā)芽,牢不可拔。
“暗室那樣相對,他面對我竟心無波瀾,他和我一樣,只將病人當病人,只將身體當身體?!?/p>
所以她再次被周開濤糾纏,忽心生一念,想到讓葉凌天來客串一下。
哪知道這家伙根本正裝都不穿,土得不能再土,汗流浹背的就沖進校園里教師公寓之下。
哪有半點像她田雯青可能看上的男人呢?
被全校師生笑話不說,這狼狽樣,還被這周家紈绔逮了個正著。
“周少,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是我表哥,從鄉(xiāng)下過來,給我捎帶土特產(chǎn),至于身體什么的,那是我這些天身體有恙,表哥便帶我去醫(yī)院做了檢查。”
美女教授心思慧敏,一下找到了說辭。
“是嗎,原來是咱表哥??!對不起哈,雯青,是我有點反應過激了,都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p>
頓時周開濤態(tài)度開始轉(zhuǎn)變,要是葉凌天穿著好一些,他只怕要從葉凌天這里切入,攻略田雯青了。
畢竟葉凌天那個德行,他這時候冷靜了下,也覺得田雯青這樣的冰美人,怎么也不可能看上這樣的貨色,甚至都不能搭理才對,若是親戚,那就都說得通了。
我就成他們的“咱表哥”了?
葉凌天一怔,終于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纏著她那紈绔了。
這女的說著要自己幫她做擋箭牌,關(guān)鍵時刻,卻要和自己撇清,這得是何等不待見自己??!
就因為自己這一身裝束還不夠正式?
葉凌天自視了下,或許確實應該換一身行頭了。
只是下山時,師傅太坑了,不給點盤纏也就罷了,還也沒個提醒,到了城里才知道,這山下沒錢寸步難行啊。
別說找到散落各地的師姐們了,就是吃飯住宿都成問題。
“柳千嬌,你真能敲榨我的勞動價值?。 ?/p>
他覺得什么時候回山了,得問一問師傅,以前他每次離山出診,人家給的診金到底是多少!
以前診金都是美女師傅柳千嬌收的,每次分他一張十元大鈔,說是在山下購買力多強多強,著他存瓦罐了,將來用得著。
他那會隱居山中,也沒什么地方可以花錢的,竟絲毫沒懷疑,存了幾百塊錢,以為下山能橫著走了,沒想到坐完車進了城吃了個飯,就兩手空空了。
得虧他運氣好,找了個上門服務中心的工作,險些沒淪落街頭露宿天橋底下了。
要說他如今這么賣力工作,還不都是為了自力更生,經(jīng)濟獨立么。
“你是周少是吧?”
葉凌天也不慣著這兩人,直接將田雯青拉過來,親密攬住她香肩,笑了笑,“周少不是我們家鄉(xiāng)的人,不知道我們那里的習俗,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那里的習慣就是,戀愛的男女之間,按照山歌所唱的那樣,男女互稱表哥表妹,因為表哥表妹意味親上加親,寓意就是非比尋常的親近。用城里話說,意思就是我是雯青的男朋友,而且指腹為婚那種!”
周開濤頓時僵住,臉色霎時間陰鷙起來,用毒蛇般怨毒的眼神盯著葉凌天,卻在問田雯青,“雯青,是這樣嗎?這土里土氣,臭不可聞的坑渠老鼠,真是你指腹為婚的男友?”
“這......怎么說......”
田雯青顯然也沒料到,葉凌天會這么霸道,不容分說,直接上手將自己拉扯過去。
她不禁有些惱怒,暗忖你這德行沒有半點可信度,你還動手動腳干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田雯青根本看不上你這拉垮樣的好吧!
她一邊斟酌措辭,一邊小掙扎了下,可哪里動彈得了,葉凌天雙手就好像鋼爪似的,明明是看似毫不著力攬著自己,可根本掙不脫。
而且,近距離加上掙扎,一股陽剛的男子氣息鉆進她鼻翼,竟令她感覺莫名如此安心,仿佛只要被他輕輕攬著,外界任何兇險風浪,內(nèi)心任何不安波瀾,都要被他牢靠的臂膀所鎮(zhèn)壓,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