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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床笫就在眼前,云南笙剛剛伸出手,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勁兒風,側頭一躲,一件物件擦著她耳朵飛過去,砸在了地上。
這一秒的遲疑,身后的許鴻易已經(jīng)逼近。
云南笙剛準備往前撲去,豈料,許鴻易比她更快,她還沒來得及往前多跑一步,猛然覺得自己身下一沉,低頭一看竟然是許鴻易抓住了自己的腿。
“許鴻易你清醒一點兒!”
云南笙大喊著想要喚回許鴻易的神智,但是似乎根本沒有什么效果,下一秒腳踝一緊整個人就往前面趴過去。
“嗯——”
這一跤摔得云南笙眼前一花,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跟著一個人狠狠壓了過來,將云南笙壓制在自己身下,瘋狂的語調不成句地從他嘴里蹦出來:“你逃不掉,都,都得死,死......”
許鴻易雙眼赤紅,眼看著人已經(jīng)近乎癲狂,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抓了個破碎的瓷瓶高高舉著往云南笙面門刺來。
尖銳的瓷片要是扎上,力道之重云南笙大概臉上會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女人最寶貴的莫過于臉皮。
云南笙當然也不會例外,心頭狂跳之下手邊忽然抓到一個東西,不容細想往許鴻易頭上揮去。
“哐啷——”
那瓷瓶很脆弱直接碎裂。
許鴻易身形一震,搖晃倆下往后栽倒。
“呼呼......”
屋子頓時安靜下來,劫后余生的云南笙后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她擔心許鴻易下一刻會快速蘇醒,廢了好大力氣才從許鴻易的身下爬出來。
門外丹彤還在拼命撞門,門鎖處已經(jīng)松動。
云南笙從床邊翻出自己的銀針包,從里面抽出寸許鴻易長銀針,回頭看了看地上的許鴻易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許鴻易身邊,在脖子上確認了穴位之后,捏住欲行針。
“唔!”地上的許鴻易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鐵爪般的手緊緊掐住了云南笙的脖子。
瞬間,云南笙的動作再不能繼續(xù),呼吸受阻連氣都不能喘,手腳頓時無力地垂下,眼看著就要被許鴻易掐死。
“小姐!”
伴隨著驚吼,門口傳來巨大的撞破聲,一道身影閃電般躥近,揚手將手里拿著的棍子砸向許鴻易。
這一棍砸得生猛,許鴻易再一次被砸倒。
云南笙來不及喘口氣,捏起銀針直接扎下,一路暢通無阻深深扎到穴位上,許鴻易緊閉的雙眼微微一跳,終于軟軟昏了過去。
“呼呼......”
云南笙擦擦額角的汗,這才終于徹底安心,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丹彤看著地上的男人,猙獰的面容還在面上未退,后怕地靠近云南笙:“小姐,你沒事吧?快讓我瞧瞧你有沒有哪兒受傷?”
“沒事?!痹颇象洗丝探俸笥嗌廴Σ唤麧駸?,大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同時,云南笙禁不住心生疑竇,為什么許鴻易今天發(fā)病跟以往不一樣,簡直無法控制。
看了看滿地狼藉,云南笙決定還是先清理一下再說。要不然讓什么人看見那就糟糕了。屆時,門口忽然傳來尖刻的聲音。
“屋里動靜這么大,莫不是來賊了?”
云南笙眉心一跳,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說話間,童芙帶著一幫人正氣沖沖地走進屋子質問起來:“云南笙又是你,你一天不給這個家找麻煩你一天不能過。那許王爺這是怎么了?搞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來人,把這個臭丫頭給我拉出來!”
有人去扶地上的許鴻易,童芙看到人已經(jīng)昏迷,立刻想要治罪。
幾個下人已經(jīng)授意準備上來拉云南笙到童芙身邊伏罪,手下正準備暗自下狠勁,卻見云南笙冷冷的目光掃視過來,頓時失去了底氣不敢上前。
童芙怒火更甚,指著云南笙:“好啊,你照顧王爺不周,讓他受傷,居然不知悔改,還膽敢抗罪。云南笙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今天王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p>
云南笙冷笑:“你仔細看看,王爺那是因為發(fā)病導致的,你現(xiàn)在讓我把他弄醒,你別后悔!”
反正她現(xiàn)在有丹彤在身邊保護自己,許鴻易發(fā)病她也不怕,說干就干。云南笙起身走到許鴻易身邊往脖子一摸,抽出寸長銀針。
俄頃,許鴻易終于哼了聲慢慢恢復了意識。
童芙以為云南笙是故意嚇唬她的,根本不相信什么許鴻易公子犯病一說,見許鴻易有醒轉的架勢,急忙過去噓寒問暖:“王爺,你沒事吧......”
一句話未及說完,許鴻易睜開的雙眼陡然變得陰狠瘋狂,下一秒冷不丁就伸出手來掐住了童芙嬌嫩的脖頸。
童芙叫都沒有叫出來,眼都給許鴻易掐得翻了白。
“夫人!”
一眾仆從唬了一跳,手忙腳亂去拉去拽,許鴻易力氣不是一般大,七八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倆人分開。
“殺殺——”許鴻易沒了銀針控制,人已然重新變得瘋狂恐怖,盯死了童芙就往她那撲。
童芙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花容失色什么也顧不得,失聲叫喊:“云南笙你好狠,竟然用這樣的手段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讓我把相公弄醒嗎?我不也是聽了你的話才這么做的,你怎么說我的不是啊?”
丹彤已經(jīng)只身擋在云南笙身前護住她,二人好笑地看著現(xiàn)場亂做一團。
童芙被許鴻易糾纏,為了自保把仆從兒子全部往許鴻易那邊推,眼看著許鴻易一個個將其打暈的打暈,掀翻的掀翻,漸漸的童芙居然再沒有可以拿來做保護的人。
慌不擇路中童芙越跑越錯,竟然跑到了一個拐角,左右上下全是墻,除非她會飛檐走壁的功夫,要不然是插翅難飛了。
許鴻易卻沒有止步,睜著猩紅的眼睛嘴里蹦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還在一步步靠近。
“你,你別過來——?。 ?/p>
云南笙一路看著熱鬧,聽到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之后,院子里全然沒了動靜兒。云南笙坐著沒動又聽了幾秒鐘,這才揣著手探出頭去看,瞅見了逼至墻角的倆人。
丹彤沒等云南笙說話,直接上去一擊給許鴻易放倒,抬眼再看墻角的人,忍不住叫云南笙:“小姐,童夫人這是怎么了?”
云南笙連忙上前一瞧。
童芙四仰八叉的,像只翻殼的烏龜,顯然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