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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力躍過了楊念的身體,不管不顧的提锏就直劈了下去,果然白狐一見楊念中招,腳下青狼精就撲了過來,剛好被呼嘯而來的雙锏劈過正著。
可惜這畜生頭骨本就是最硬的部位,而大力又重傷在身,不復(fù)當(dāng)先之勇,饒是如此,青狼也被重創(chuàng),哀嚎著退去,連踩在其背上的白狐都被嚇得跳到了旁邊的古樹上,看著眼前那站立都在發(fā)抖的高大少年,眼中閃過懊惱,似乎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一個人嚇退。
“呦、呦......”
白狐凄厲尖嘯了兩聲,猛然身形暴漲幾倍,犬牙突出了唇外,腳掌上的爪子竟然伸出一尺來長,它像個優(yōu)雅的獵手來回在橫枝上漫步,盯著下面的獵物。
此時的大力因為剛才強(qiáng)行運(yùn)勁而大口吐著血,可沒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叫他讓開,他便倔犟地?fù)踉谇懊?,終于,白狐確認(rèn)了獵物已經(jīng)沒有反抗能力,縱身一躍,撲了過來......
楊念整個心神好似掉進(jìn)了一個無底黑洞,沒有光亮、沒有色彩、沒有聲音,四周全是黑漆漆一片,而他一直在往下掉,他拼命狂吼,徒勞地雙手亂抓,可周圍都是空蕩蕩的,整個世界空蕩蕩得,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某一瞬間,他好似感覺到了什么,而這正是那白狐被大力嚇退到樹上的那一刻。
趁著白狐分心的剎那間,他感覺到了一個微弱的意識,意識很懵懂,可他卻感到非常地熟悉,熟悉得就好似他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突然間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他的心神飛快地沿著那個方向伸過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當(dāng)他心神和那個弱小的意識貼到了一起時,感受到他的無助,他的急迫,那股意識卻突然間散發(fā)出一陣?yán)滟?、鋒利的氣息,化作無數(shù)鋒利無比的黑色刀芒,剎那間就破開了黑洞空間。
半跪在地上的楊念暮地睜開了雙眼,眏入眼簾的是大力那寬闊的熟悉背影,如山般屹立在他身前,心里一暖,可躍過大力的身軀,一股冰冷、殘忍地殺機(jī)正朝著他倆飛速直逼而來。
“趴下!”
楊念暴喝一聲,一把扯下背上的刀匣都來不及打開,直接往前一砸,刀匣越過大力反射式倒下的背脊,迎向了撲過來的利爪,呯的一聲,刀匣被撕的粉碎。
可楊念毫不在意,揉身而起,手向前一伸,一截好似孩童用兩塊木片胡亂粘合而成的刀柄恰好落入手中,看著自己六歲時的涂鴉之作,他眼中閃過懷念、唏噓,而面對近在咫尺、疾刺而來的利爪,卻好似沒有見到般,又或者他已根本不用在意?
滿足地嘆息了一聲,楊念暮地長嘯出聲,嘯聲高亢裂云,滿是歡喜。
從他手中,陰暗森林里仿佛生起了一輪黑色、冷肅的明月,散發(fā)出的毫光肅殺冷冽,周圍的兇獸下意識地趴下了,那往日里令妖獸們倍感親切的太陰今日卻是如此恐怖陰森。
白狐看著眼前刺目的毫光,明月瞬息間就映入眼簾,它直覺就想退縮!
刀光綻現(xiàn),它只覺得身體一涼,突然感覺到自己怎么有兩份視角,咦,對面的身體為何那樣熟悉......
然后,思緒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狡詐白狐,一刀兩半。
楊念拄刀勉強(qiáng)站立,可正在他前面的青狼精雙眼卻只有無盡的恐懼,它那點(diǎn)可憐的腦容量想不明白這個瘦弱的人類是怎么一刀殺掉比它還要狡猾、強(qiáng)大的白狐,當(dāng)那個人類把目光看向它時,它僅能使用的三條腿忍不住抖了起來,最后哀嚎了一聲,直接溜進(jìn)身后的密林。
沒有了精怪的約束,其他的兇獸仿佛也恢復(fù)了清明,紛紛散去。
楊念踉蹌了一下,他已是差點(diǎn)油盡燈枯,剛才那一刀委實(shí)威力絕倫、驚艷之極,可那是十年祭煉、一朝初鳴,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差點(diǎn)被抽干。
看著趴在地上的大力,楊念跌跌撞撞的走到他身前,仔細(xì)檢查了下,發(fā)現(xiàn)他只是昏迷了過去,整個人終于松懈了下來。
剛才的激烈戰(zhàn)斗讓林木稀疏了許多,蒼白的月光透過間隙射了進(jìn)來,楊念臉上掛著快意的笑容,舉起手中的長刀,突然心思一動:“既生靈性,那就該揚(yáng)爾名!”
眼中迷蒙,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兩世為人、兩般思念,刀出無悔、生死亦是兩念,以后你就叫兩念刀吧!”
長刀一陣顫動,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話,楊念心神融入刀身,那股弱小靈性帶著一股孺慕之情貼了上來,就像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
燕虎槍狼狽地從古樹上跳落下來,腹部隱現(xiàn)血跡,這是黑背猿那畜生留下的,不過它也沒討得了好,虎頭槍摘掉了它一只眼珠,耳邊那已只能依稀聽聞的猿啼聲,讓他松了口氣:“總算甩掉了,也不知念哥兒他倆怎樣呢?”
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摸索出一張黃符,符紙上描了一只仙鶴,惟妙惟肖,這是后來那清洛道人得知他們要進(jìn)山后,特意送來的,燕虎槍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動用的,他對昆侖山還是心結(jié)未解,可現(xiàn)在念哥兒兩人危在旦夕,卻是顧不得了。
內(nèi)氣一注入紙符,那紙符上仙鶴就活了過來,自己撲扇著翅膀就飛向了天空,等到了云層之上,那仙鶴已經(jīng)脹大至一人多高,尖嘴一張,一股無形的波動隨之散發(fā)。
看著上空那正在傳訊的仙鶴,燕虎槍虎目閃過羨慕之色,論起戰(zhàn)力來,同境界內(nèi)他是絕不怵這些法師的,可論起手段來,十個修武煉體的也玩不過一個修法,修道之人只要一到筑基,體內(nèi)真氣蛻變成法力,嘖嘖,什么紙符、法器、靈獸、傀儡......
可和他們同鏡界的先天們還在玩啥?嗯,擼袖子、提刀子砍人!
當(dāng)然,武修要是修至抱丹境,呵呵,那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可這世上又有幾人能破丹境?燕虎槍幾十年前就已是先天,可現(xiàn)在也不過是大圓滿,可見抱丹之艱,也難怪那些修道之人一個個眼高于頂。
搖了搖頭,眼下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燕虎槍順著一路的獸尸搜索著兩人的蹤跡,心下一直在祈禱,可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