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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鐘福乃是他祖父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跟他爹亦兄亦仆,自小便一直跟著他爹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但再一次戰(zhàn)役中因為突圍敵營受了傷,便被他爹留在府中,鐘福知曉國公爺放心不下幼/女,便代他照料。
她那一首鞭子耍的,真是得他的真?zhèn)鳌?/p>
以前大小姐看不起誰,也從未看不起這位鐘福,待他同父同師。
現(xiàn)在依然很尊重這位福叔。
而鐘福對鐘家大小姐的話,也是言聽計從,他不曾讀過啥書,但知恩圖報,他還是懂的。
他一身的武藝乃是老國公所傳,毫不保留。
鐘錦繡更是知曉,以鐘福的戰(zhàn)功,封侯拜相雖然不能,但是當一個將軍亦是可行,但他拒絕了,固執(zhí)的要待在國公爺身邊做牛做馬,國公爺沒法子,便由著他了。
“師傅,府中之前的府醫(yī)出了事,你幫我去看看,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行,最近小少爺被大小姐訓的聽話的很,我正好無事?!?/p>
不久鐘福便氣哄哄的回來了。
“小姐,你是不知,那丫的居然敢出去接私活,在外面醫(yī)死了人,被官府扣押,如今正在大牢里面關著呢?!?/p>
鐘錦繡早就知曉,便問:“他可認罪了?”
“這才是可惱的,他不但不認罪,還死咬著自已沒有醫(yī)錯人,可是沒人信,畢竟我們國公府里的人給了壓力?!?/p>
鐘錦繡輕哼一聲,道:“福叔,你說話越來越沒勁了,就不能好好說嘛?跟我還打什么太極。想必福叔是知曉的,我最近在府內不甚開心?!?/p>
“哪不開心,我瞧著大小姐你風生水起,這都能跟宮里人套近乎了?!辩姼i_了玩笑,但還是說了,“那府醫(yī)交代了,說是咱們二夫人讓他出去謀事的,且那醫(yī)館里面所賣藥材,皆是假藥,國公爺雖然打壓了,可里面恍惚還有另外一個勢力,非要保他,這一時之間,爭執(zhí)不下。但是那醫(yī)館已經被人查封了,里面藥材都被焚燒了?!?/p>
上一世,鐘府有人給了他一筆可觀的銀錢,讓他一世無憂,也差不多就是這幾日了。
“師傅,你能否派人將府醫(yī)的家眷解救出來?”
“當然能,就是不知大小姐想做什么?”
“我說我要給我姨母掃清障礙,你信嗎?”
鐘福憨厚道:“大小姐,你信我就信?!?/p>
鐘錦繡笑了笑,示意他去辦吧。
不一會,二夫人便派人將東西送過來了,她親自閱讀了幾篇,倒是與真跡所述無出入。
鐘錦繡想了想,便將東西先收著了。
待鐘福回轉,鐘福卻道:“大小姐,出事了,那府醫(yī)家屬被人救走了?!?/p>
“可看清了是何人?”
“沒,我去晚了,待我去的時候,人都已經不再了,負責看管他們的人也都被迷暈了??茨窍滤幍某煞郑秀笔墙腥??!?/p>
上一世可沒什么江湖人,難道自已重生,改變了什么嗎?
還是有人.....
“我知道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p>
真是便宜了她。
大夫人知曉二夫人送禮的時候,已經坐上了去梁府的馬車上,大發(fā)雷霆,差點拐回去與那二夫人大干一場。
她又參合什么。
“姨母,不用氣惱,不是多大的事情,再說梁夫人能不能收她,還不知情。”
氣惱的大夫人終于安定下來,她最近心中煩悶,都是因為大小姐時好時壞,大小姐對自已還有她弟弟妹妹很是上心,可她依然也分不清二房存了什么壞心眼。
她送她去梁夫人那,一來希望她能夠分得清善惡二來希望她能夠學會大家族管家之能。
她是庶女,雖然以前跟著大姐學習一二,可那都是皮毛,如今在鐘府,卻是一點都用不上的。
如今梁老夫人肯收她,她日后與二房接觸的時間便少了,能慢慢轉變。
“大小姐,去了梁府你一定要用心學習...對了,你妹妹昨晚送來一副畫,說是你沖她要的?!?/p>
說著便將那副畫拿出來遞給她,她展開來,看著那精美的畫作,宛若花中仙子一般,風中起舞。
她必定是整宿沒睡吧,才畫出這番作品吧。
“三妹的畫作,越來越出神入化了?!?/p>
大夫人早已經看過那畫作,妙筆生花,果然不假,但這若是被大小姐用來做假,若是被人拆穿,那就丑了。
心中擔憂著,她們已經到了梁府。
來梁家送帖子的不少,來她家拜訪的卻不多,畢竟梁老夫人收弟子也不隨便。
就是因為不隨便,所以能入梁府,是很榮耀的。
就連他姨母在踏進梁府的時候,都很莊重。
然而隨她們一起入內的,還有梁夫人邵氏娘家侄女兩位。
聽梁夫人介紹,名喚邵星,邵月。
雙方是見了禮。
梁夫人在門外引他們進去,這一路上不知是否是鐘錦繡的錯覺,那梁夫人打量她的目光多了份探究。
鐘錦繡面上不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身后,從外院到內院,七拐八拐,居然走了小半個時辰,周遭雖然風景宜人,行走至此,也略感煩躁。
那跟著梁夫人身后的邵星,便道:“姐姐,關內侯府果然是大,這前院與內院的間隔如此大啊?!?/p>
邵月也符合道:“這你便不知曉吧,姑父以前追隨皇上,矜矜業(yè)業(yè),先皇去世,他便是第一位擁護當今圣上繼位,與皇上亦師亦友,關系極好。所以圣上才賞賜了這座宅子,聽說以前是賊人之宅府。”
咳咳
梁夫人輕輕咳嗽一聲,便道:“不過是皇上厚愛,賞賜了這座宅子。”只是你眼神時不時的掃描到鐘錦繡的面容上。
肌膚如脂,眉若輕煙,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瀲滟,挺翹的鼻下是點粉色的櫻唇,恰到好處的脂粉點妝,多一分顯浮躁,少一分略稚嫩,這張容顏算不上傾城傾國,可是看上去卻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
從進門到現(xiàn)在,面上表情一如既往,除了眼眸中流落出的向往,別無她意。
窄袖淡色短衣,下身著杏色長裙,外面罩著淺藍色對襟長衫,頭上只釵一枚玫瑰花玉簪子挽著秀發(fā),臉頰處幾根秀發(fā)垂落,恣意隨性。
傳聞說她舉止輕浮,不識大字,更是不知羞恥,如今瞧見,倒是自已誤解了。
當自家母親說讓這位國公府的小姐入府學習時,她是不愿的。只聽母親說傳言不可信,這位鐘家大小姐學識極好,進了府必是有益的。
她起初不信。
如今母親讓自已來迎,她本想給下馬威的,可瞧著這姑娘安安靜靜的,絕非傳言那般。
她倒是有些拿捏不住了。
正思索著,前方影壁墻內,突然間有一蹴鞠球飛過來,正罩著她姨母面門而來。
眾人心中一驚,鐘錦繡剛吐出一聲:姨母小心。
人已經飛上前去,動作敏捷的往前飛去,雙腳踏著石凳,一個反轉,便接住了那蹴鞠球。
梁夫人驚訝的不知所措啊。
她第一次見女子身手這般好,但瞧這沈家大夫人習以為常。
有勇無謀?這詞突然間山現(xiàn)在梁夫人的腦海中。
鐘錦繡將蹴鞠遞給旁邊的丫鬟,道:“看看是誰丟的,還回去,莫要他們等急了?!?/p>
回頭她微微含笑,隨后沖著梁夫人微微吐舌,恍惚是做錯事后的解釋,不失禮節(jié)卻凸顯俏皮可愛。
梁夫人此刻方才對鐘錦繡另眼相看,鐘府的小姐會一點拳腳功夫不是稀奇事,外院傳來的蹴鞠,差點撞了她姨母,她不惱不怒,還命人相還,可見性子沉穩(wěn),不拘小節(jié)。
而在看她娘家侄女,面色已經露出不悅了。
要知曉出入關內侯府的非富即貴,關內侯府內有一極大的場地,恰好用來孩子們平常訓練踧踖之所,而平時亦是有權貴之子女來玩耍。
你即便是心升不悅,也該好好的想一想,可否有資格無禮。
梁夫人并未因此解釋這顆蹴鞠為何而來,而是吩咐人將蹴鞠送還過去。
她夸贊道:“不愧是國公爺?shù)呐畠骸!?/p>
沈氏有些抑郁,心中暗罵是哪家莽撞的孩子,這般不知禮。
太唐突了。
但是心中卻因為那句‘姨母小心’而心升愉悅,所以這次唐突,她便不追究了。
“梁夫人,貴府設計獨到,且皇恩寬廣,我家錦繡能來,是她的福氣,這日后還麻煩您多多關照,我們家錦繡愚鈍,萬萬不能與貴府上小姐比,這管家識人之能會了,我便謝天謝地了?!?/p>
梁夫人聽小沈氏說話,只覺是客氣話,但是沒有在意。
“請......”
又過了不久,邵月便問道:“姑母,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就快到了?!?/p>
她們去的是關內侯府的東院,這里是關內侯府最偏僻的地方,因為梁老夫人喜靜,且她的學生皆為女子,地處偏僻的東院正合適。
梁夫人說快到了,是真的快到了,當她們行至東院,跨進門檻,便見到梁老夫人坐在內室主位上,與她一起坐著的,還有另外一位。
她認得的,簪纓世家,祖上連著三人出太子太保,天子之師,當朝首輔,是有名的德高望重之人,潘家的潘老太太,一品誥命夫人。
她往那一座,如一座大佛,安穩(wěn)。她身邊站著一位姑娘,鐘錦繡認得那位姑娘,潘府最優(yōu)秀的姑娘,說是要許給鐘府大郎。這位姑娘,當初可引起不少的轟動來。
而旁邊陪著的還有梁家二房夫人,和四位梁府姑娘。
但她最看不上的便是武家之人舞刀弄棒,喊打喊殺的,有傷斯文。
所以她看見鐘錦繡便不大開心。
“老姐姐,您啊,就是不會享福呢,這般大了,含飴弄孫便罷了,怎么還花那心思去管別人家的閑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