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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從向文豪檔口離開,聶晨直接前往打印機倉庫,又打了一封由中癥會介紹愛華門診推薦病人的信函。
今天將要寄出的病人名字叫做張靜穎,家住在翠竹路二十一號。
是獨門獨戶,自家買地建的大庭院。
她的病癥跟周彩鳳一樣,都是臉頰上長了黑毛痣。
曾經(jīng)在一九九零年五月份中旬,前往深城人民醫(yī)院問診。
張靜穎她的家庭條件富裕,但是在一九九零年國內跟其他同病情的女子一樣,苦于沒有符合心水的手術方案。
聶晨在打完了這一封寄給張俊穎的信函后,手指彈了彈貼好了郵票的信封,啪噠一聲拉了電燈泡的開關拉繩,關了電燈泡,拉上倉庫門,在微風細雨中走回愛華小區(qū)的家。
發(fā)出的所有信函,在信中提出的方案,明明是針對每一個病人不同病情量身定制。
但是上門來咨詢的病人仍然是沒有的。
不過,自己和二叔公聶吉勝所約定的債務還清時間,是在兩個半月后。
從目前來看,鐘蘭蘭能夠完成了手術,就已經(jīng)是踏出了穩(wěn)健的第一步。
今天上午,放下手中事務專門從港島過來深城,向自己討論論文內容,確定要設立實驗課題的楊海坤教授,讓聶晨對于愛華門診的未來道路信心大增。
聶晨算了一下時間,估摸著明天寄到倫敦倫敦墻一百二十五號的論文,就能送達《柳葉刀》編輯部主編羅賓·??怂沟氖稚稀?/p>
有著楊海坤教授這位屬于國人和倫敦《柳葉刀》編輯部之間的橋梁存在,論文到達《柳葉刀》十天之內刊登在主刊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
一旦刊登在了柳葉刀,聶晨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包裝著這件事。
只是,現(xiàn)在無論是發(fā)出邀請病人前來咨詢的信函,還是發(fā)往倫敦《柳葉刀》的論文,都沒有回饋呢。
翌日上午八點。
聶晨和陳春梅一起坐著鐘榮軍駕駛的公爵小轎車前往景田別墅區(qū),給鐘蘭蘭換藥打吊針。
“疼?!辩娞m蘭委屈巴巴吃完了流質營養(yǎng)餐,“凌晨六點開始疼,傷口旁邊有點癢,我不敢去撓?!?/p>
聶晨解開了鐘蘭蘭臉上的紗布,讓鐘蘭蘭的傷口在烤燈面前照射五分鐘。
“恢復情況不錯,沒有炎癥,傷口干燥。看來你本人和你的家人都對護理要求保持得非常好?!?/p>
聶晨輕輕觸碰鐘蘭蘭傷口旁邊細膩白皙的皮膚,鐘蘭蘭稍微縮了一下,便任聶晨的指間對她皮膚進行撫按。
臉部縫皮恢復情況,除了醫(yī)生本人的技術,同時也要看病人的體質會不會對縫合線產(chǎn)生排異過敏。
手術二十小時能夠看得出來,鐘蘭蘭這臺手術已經(jīng)成功。
恢復情況良好。
換好紗布,聶晨又跟陪護的鐘蘭蘭媽媽殷美靜,重申一下飲食和環(huán)境的重要性。
然后留下陳春梅給鐘蘭蘭打吊針,自己坐著鐘榮軍的車子返回愛華門診。
“松下傳真機,我跟你講,這玩意今年是硬通貨!”
向文豪在愛華門診安裝傳真機。
鈴鈴鈴鈴鈴。
傳真機鈴聲響起,向文豪拎起話筒,對著話筒說道:“安裝好了,傳真過來吧?!?/p>
咯吱咯吱的響聲中,只見傳真機的熱敏紙轉動著,出來了一張印著【向家檔口】手寫字樣的紙張。
“條順盤靚,字跡清晰。這是超時空的復印魔術?!?/p>
向文豪手撫傳真機對著聶晨吟唱,“整臺機算上安裝費給你打個骨折,兄弟就忍痛收你六千塊錢嘍。”
聶晨笑嘻嘻遞了八張百元鈔票給向文豪。
下午三點鐘陳春梅坐著私家車返回愛華門診。
她收起了,昨天那興奮雀躍的模樣,打掃完衛(wèi)生后坐在長沙發(fā)發(fā)呆。
“晨哥,我發(fā)誓這輩子也要住鐘蘭蘭那樣的別墅?!标惔好沸∈治杖?,挺直腰桿向聶晨說道。
距離愛華門診十五公里處的人民醫(yī)院五官外科門診。
“目前咱們醫(yī)院能給出的方案就是這個了,條件有限。”
主治醫(yī)生宋東陽向面前臉上有一塊黑毛痣的十八九歲妙齡女子,委婉表達他沒有辦法做到她的要求。
“醫(yī)生俺是個粗人,你是不是因為俺在這里,所以你不愿意給俺閨女做手術?那俺走?!”
戴著金鏈子,胸口紋著一頭粗線條虎頭,手上夾著一根小雪茄,五大三粗的病人爸爸手掌放在了宋東陽醫(yī)生的肩膀上,唾沫橫飛問道。
“這樣吧,我寫一個門診的地址,你們去這里詢問咨詢一下,看看這位醫(yī)生愿不愿意給你們做手術。”
宋東陽快速在病程單上寫下了愛華門診的地址、聶晨的名字,把這張單子塞進了病人爸爸粗大的手掌。
“下一個?!彼螙|陽向排在了這妙齡少女周彩鳳后面的病人喊道。
“愛華門診?鳳鳳,前幾天咱收到的那封信,中癥部推薦的那家門診好像也叫愛華門診,對不對?”
“好像是,爸爸,你不是說這些寫信上門的都是騙子嗎?”
“這位醫(yī)生親自介紹的就不一樣了?!敝懿束P爸爸周德嘿嘿一笑,“如果這醫(yī)生是伙同騙子進行詐騙,那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p>
“在昨天晚上,我國女子乒乓球女隊團體賽,由陳子荷、鄧亞萍和喬紅組成的中國隊在兩盤單打和一盤雙打中均與二比零的比分戰(zhàn)勝朝鮮選手,從而以三比零的戰(zhàn)績榮登冠軍寶座!”
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十點鐘,從鐘蘭蘭家里返回到了愛華門診,聶晨獨自一人坐在短沙發(fā),聽著電臺廣播,噼里啪啦打著算盤,算了一下手頭余額以及論文刊登后如何宣傳的費用。
“你就是聶晨醫(yī)生?”
一輛黃色的面包車停在愛華門診門口,叼著小雪茄,坦露著胸口,晃著大金鏈子,五大三粗的周德進門就問。
而他的女兒周彩鳳,則委委縮縮跟在他身后,打量著裝修得富麗堂皇、高檔大氣的門診會客區(qū)。
“我是聶晨,二位請坐?!?/p>
聶晨的目光掃過了男人身后少女臉上的黑毛痣,就已清楚二位來意。
心中不由一下子雀躍欣喜。
開門做生意,實際上跟釣魚佬是差不多的。
哪怕用最好的料打好了窩,同時自己的釣魚技術也足夠強悍過硬。
釣點也同樣有魚。
但是如果天天空軍,就算釣魚高手仍然是會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是不是哪個方面做錯了。
“姓名周彩鳳,年紀十九歲......”
坐在短沙發(fā)的聶晨,手上英雄鋼筆刷刷寫著病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