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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本以為沈宜寧會有所反應,高興得感激涕零。
沒成想,沈宜寧著實被這聲姐叫得起了身雞皮疙瘩,趕緊擺手道:“你別亂叫,叫得我怪肉麻的。有事說事兒,就這原因是不是?”
一邊說,沈宜寧拿過盒子看了倆眼,跟丟垃圾一樣丟了:“什么玩意兒,我不喜歡,不好意思?!?/p>
好在沈舒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盒子,盒子幸免于難沒有掉在臟兮兮的地面弄臟。
自己當寶貝,沈宜寧竟然當垃圾。
一股火焰在心里騰騰燃燒,沈舒婷太陽穴一陣急跳,差點兒要咬到自己舌頭,努力壓下心里的氣,維持住笑容:“你不喜歡那以后叫大伯給你買別的東西,姐,我們都是一脈親情的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是不是?就算大伯做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里。好姐姐,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沈舒婷軟磨硬泡,只盼望能把沈宜寧說回心轉(zhuǎn)意,自己好回去交差。
誰知,沈宜寧突然看了看天,把手搭在眉山作瞭望狀,好像天上有什么好看的東西,看得她移不開眼睛,沈舒婷喊了幾聲,沈宜寧都沒反應。
沈舒婷心里古怪,也跟著抬頭看,只見白云藍天,萬里無云的。沈舒婷看了又看,忍不住,嘀咕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天上啥也沒有看魂呢?
“這天要下雨嗎?”沈宜寧忽然問了句。
沈舒婷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說:“今天沒有啊,天氣預報沒說有雨???”
“哦”沈宜寧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臉嚴肅地看著沈舒婷:“你說你來干嘛?”
“大伯叫你回家,別在外面了?!鄙蚴骀梦⑿Γ瑢嵲趹械迷僬f那些彎彎繞繞,她表情都有些僵硬,還得死撐。
沈宜寧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一拍掌:“讓我回家?。俊?/p>
......
額頭青筋隱隱狂跳,沈舒婷感覺自己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
沈宜寧還嫌氣死人不償命,指著天說:“想我回去?可以,這天下雨,太陽從西邊我就回去!”
沈舒婷差點兒被氣死:“沈宜寧,我好好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沈宜寧冷冷一笑,直接說:“別跟我來這套,你跟大伯說,我不去了,表哥那么大的人了,還過什么生日,搞那些洋玩意兒干嘛,別再給人家告我們一個鋪張浪費搞資本主義的罪名。拜拜,不送!”
說完,不等沈舒婷反應,砰地關(guān)上門。
沈舒婷剛到嘴邊的話,沒來得及說,就被關(guān)在了門外,看著沈宜寧這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氣得差點兒沒把手里的盒子給砸了。
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被吃了閉門羹的沈舒婷哪還想再留在這里,氣呼呼地沖了出去。因為走得太急,拐角處差點跟人撞到一起,沈舒婷正在氣頭上,悶頭沖了出去,徒留那人皺著眉頭看著沈舒婷遠去的背影,臉上神情若有所思。
“咚咚——”
沈宜寧的門又被敲響。
“沒完了?”
沈宜寧一把拉開門,正準備進入戰(zhàn)斗模式,一見門口站著是一臉訝異的傅蔚霆,到嘴的話緊急剎車,尷尬說:“傅,傅廠長,你怎么來了?”
傅蔚霆挑挑眉,目光在沈宜寧臉上掃過,忽然明白了什么,問道:“沈舒婷剛剛來找過你?”
想來應該是倆人碰上了。沈宜寧點點頭,側(cè)身讓傅蔚霆先進屋:“說來話長。”
傅蔚霆走進屋子,隨意拉了凳子坐下,視線一直跟隨著沈宜寧的身影。沈宜寧為傅蔚霆倒了杯水,也坐到桌子邊上,并不打算隱瞞,將剛才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沈重林忽然這么關(guān)心我,我覺得其中肯定有詐?!鄙蛞藢幤财沧?。
傅蔚霆靜靜聽著,淡淡說:“不用覺得,你猜對了?!?/p>
“嗯?你知道內(nèi)情?”沈宜寧盯著傅蔚霆。
傅蔚霆嘴角翹了翹,硬朗的眉眼因為這絲笑柔和下來:“最近你沒去廠里上班,所以你不清楚很正常。廠里最近因為你跟霍云霄的事兒,弄得人盡皆知。沈重林在外面還是很重視風評的,他不想敗壞自己的名聲,當然要接你回去?!?/p>
沈宜寧了然:“怪不得沈舒婷低聲下氣求我回去,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就知道。還想讓我回那狼窩,我是傻子嗎?”
傅蔚霆看著沈宜寧的神情,有些想不明白,問她:“你對你大伯一點親情都沒有嗎?”
沈重林說來說去,好歹是沈宜寧最親的人,傅蔚霆想不明白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沈,可怎么沈家關(guān)系會這么緊張。
沈宜寧當然不會告訴傅蔚霆自己重活一世的秘密,也必定不能說沈重林將來會做多少為了利益拋棄親情的惡心事兒,因為沈宜寧有兩層顧慮。
第一,現(xiàn)在沈宜寧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個傻白甜,只會被人當棋子用。所以當初發(fā)生過的事,重來一次或許不一定會發(fā)生。
第二,自己跟傅蔚霆的關(guān)系,目前雖然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而且傅蔚霆一直用報恩的方式在幫助自己,可不代表將來會不會變回那個冷酷無情的傅廠長。
于是,沈宜寧只道:“我跟大伯不親,大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日久見人心,你慢慢就會知道了?!?/p>
傅蔚霆不喜歡深究別人的心思,既然沈宜寧不想說明白,他也不會追問。但察覺到沈宜寧心底是有深切的恨意,傅蔚霆便向沈宜寧講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你贊不贊同,我得說一點。你現(xiàn)在的處境,我認為你這樣從沈家出走的方式并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畢竟,那里是沈家,是你的家,你父親沈遠山是那個房子的擁有者,從某一種角度來說,你大伯是霸占你父親的房子,這房子你們一人有一半權(quán)利,你想想你如果退出,那么等同于把自己的東西拱手相讓,你確定你想這樣?”
沈宜寧慢慢皺起眉頭,一言不發(fā)看著傅蔚霆。
傅蔚霆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應該仔細考慮考慮,以這種方式,對不對?是一無所有離開沈家,還是應該回去,畢竟,那你是你的家。”
傅蔚霆說完這些,便沒有再說什么,低頭喝茶,讓沈宜寧自己好好消化消化。
沈宜寧確實被傅蔚霆的一席話說動,她忽然察覺自己似乎一直都處在被動的局面,不管是從沈家離家出走,還是分家,每一步都不盡人意。
或許,真的該好好想想,自己的方式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