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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毒?”
蕭逸臉色鐵青,“誰敢在本王的宴會里下毒?”
“夏霖?!?/p>
他低吼一聲,凌厲的眸子狠狠一掃。
“屬下在,屬下這就去查。”夏霖俯身應道。
很快他帶著幾名侍衛(wèi),拿著銀針對每桌的飯菜和酒水都進行了檢驗,但銀針并未變黑。
見狀,夏霖快步朝蕭逸走來。
“回稟王爺,這宴會里所有的食物和酒水屬下們都用銀針試探過了,并沒有毒,會不會徐將軍是在外面中的毒?”
聞言,一旁為徐將軍診治身體的張大夫搖搖頭,反駁道:“不會,我剛剛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了,發(fā)現(xiàn)徐將軍從中毒到現(xiàn)在最多也才一個時辰?!?/p>
從宴會開始到現(xiàn)在,也不止一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徐將軍就是在宴會上中的毒,至于如何中的毒,卻沒有人知道。
思及此,所有人議論紛紛。
“開席后,徐將軍一直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沒有接觸到其他人或物,那他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呢?”
“就是,他也沒吃外面的東西,也沒和什么外人接觸過......”
眾人正議論著,卻突然想到什么般,抬頭看了一眼云衾月。
“剛剛徐將軍離她那么近,難道是她動的手腳?”
“有可能,否則為什么我們都沒事,徐將軍一走到她面前就吐血了呢?”
“一定是因為徐將軍剛剛罵了她,她氣不過,所以就給徐將軍下了毒?!?/p>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徐子安一吐血,云衾月就被圍觀的眾人擠到了最后面。
直到現(xiàn)在,所有人自發(fā)地讓開了她面前的一條路,她才終于看清楚徐子安倒在地上的模樣。
他沒在吐血了,只是仍舊抽搐著,嘴唇也變得越來越黑。
云衾月聽到這些毫無證據(jù)的懷疑時,本不予理會,但正當她打算蹲下來仔細檢查徐將軍的身體時,卻突然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
“張大夫,你繼續(xù)為徐將軍診治。”
蕭逸說完這句話,便半瞇著眼,用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云衾月,臉色鐵青地吩咐道。
“來人吶,把王妃押入地牢?!?/p>
“無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她把解藥交出來?!?/p>
云衾月眉頭死死皺著,沒想到蕭逸什么證據(jù)都沒有,竟然又要把她關起來。
“王爺,你查過了嗎?憑什么說徐將軍的毒是我下的?”
她上前一步,從人群里站出來,嬌美的臉上滿是冷意。
蕭逸鐵青著臉,怒吼一聲道:“云衾月,你休要狡辯,在這個宴會上,除了你,還有誰會對徐將軍下毒?”
來參加宴會的這些人,張大夫是王府的專職大夫,是他的人。
塞外這些將士更是個個手足情深,感情深厚。
因此,除了云衾月,他想不出還有誰會對徐將軍下毒。
“呵。”云衾月嗤笑一聲,“照這么說,王爺是沒有證據(jù)了?!?/p>
“就因為他和我說過幾句話,所以他身上的毒就是我下的?”
“王爺就如此草率,僅憑一些猜測和主觀判斷,就這么把我的罪名給定下來了?”
見她沒有絲毫害怕,甚至還低聲笑起來時,蕭逸一張臉更黑了。
然而云衾月說完這些后,卻也并未停止。
她轉過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平淡地掃過身后眾人。
“今日之事是發(fā)生在我云衾月身上,但若有朝一日,同樣的事發(fā)生在諸位身上呢?”
云衾月聲音柔和,但語氣里卻帶著濃濃的嘲諷和質(zhì)問。
“僅憑一個猜測和主觀印象,沒有任何證據(jù)的就要把諸位抓起來,再問大家拿解藥,當大家拿不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再憑一個主觀印象,就這么把罪名定下,處以斬首或者其他的極刑呢?”
云衾月說的話清晰有理,輕易就能讓大家代入她的處境去思考。
毫無疑問,他們自然也不想被人這么對待,沒有切實證據(jù)地就把他們關起來,甚至是定罪。
畢竟這樣做和濫殺無辜、蓄意謀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一時間,眾人低下頭,竟對他們剛剛懷疑云衾月的做法,感到幾分羞愧和無顏。
云衾月則轉身,繼續(xù)朝蕭逸看去,盈盈的美目盛滿了冰冷的涼意,絕美的臉上更是展示出對蕭逸這種行為的不滿和控訴。
蕭逸瞇眼看著,低斂著的眸子里滿是威懾。
他還真是沒想到,云衾月竟如此能言善辯,竟憑幾句話就讓眾人對她改觀,不再懷疑她是謀害徐將軍的兇手。
云衾月收回視線,神色緩和了幾分。
“再有,誰規(guī)定了毒藥只能下在吃的和喝的上面?”
“這宴會上能下毒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可以下在端吃的盤子上、裝酒的杯子上、人穿的衣服上,又或者隨身佩戴的飾品上,總之,絕不可能因為和我說了幾句話,就中了毒?!?/p>
一旁夏霖臉色暗紅,知道云衾月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蕭逸垂眸瞥了他一眼,“按照王妃說的,再去查一遍?!?/p>
“是,王爺?!毕牧仡I命離開。
正在這時,張大夫低喃著開口道:“難怪治不好,原來是鶴頂紅,徐將軍中的毒原來是鶴頂紅......”
聽到鶴頂紅幾個字,眾人心下一驚。
“什么?徐將軍中的毒居然是鶴頂紅?”
“鶴頂紅可是劇毒啊,那徐將軍體內(nèi)的毒還能解嗎?”
“無解?!睆埓蠓驖M臉悲痛地搖搖頭。
“徐將軍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了?!?/p>
“什么?回天乏術?”
“怎么會這樣?!?/p>
“究竟是什么人會對徐將軍下這樣的毒手!”
聽到張大夫的話,所有人憤怒、震驚,傷心、難過,各種情緒交錯混雜,痛苦難受。
畢竟,他們都是和徐子安一起上陣廝殺過的、是有過命交情的好兄弟。
更有甚者,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濕紅了眼眶,捂著袖口低聲抽泣了起來。
張大夫則站起身,拱手對蕭逸道:“王爺,毒素已蔓延至徐將軍的全身筋脈,現(xiàn)在就是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p>
蕭逸漆黑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縮,雙拳緊握。
死一般寂靜的前廳里,只聽得見徐子安抽搐顫抖的嗚咽聲。
所有人都仿佛失了魂般,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這悲傷的氛圍里,響起了云衾月清冷平淡的聲音。
“他還沒有死,我能解他的毒?!?/p>
什么?還能救?
眾人仰起頭,驚訝地朝云衾月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說自己能解鶴頂紅的毒?
“呵!”張大夫嗤笑一聲,就像自己的醫(yī)術被人質(zhì)疑一般,憤恨不平地朝云衾月的方向看了過去。
“王妃說這話,難道是不相信老夫的醫(yī)術?”
“這鶴頂紅乃劇毒,人盡皆知,普天之下就沒有誰能把中了鶴頂紅的病人治好過,呵,況且王妃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懂醫(yī)術?”
“即便懂,恐怕也只是些皮毛而已,王妃還是不要再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了吧!”
張大夫臉色難看地訴說著,心想著,若不是云衾月有王妃的身份護體,她一個小丫頭敢這么質(zhì)疑他,他早就翻臉不認人,勢必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