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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先前被打的傷還沒好,又添上了新傷,最后還是二花出面攔了一下,這才讓大牛二牛放過了劉三冬。
劉三冬蜷縮在地上,抱著腦袋悶哼。
他們都住了手,村里的人才趕了過來。
大牛二??焖賻еㄈǔ冯x現(xiàn)場。
二花走的時候瞥了劉三冬一眼,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們從前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小時候一起玩泥巴。
劉三冬捏一個泥人送給二花,說這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他當(dāng)?shù)?,二花?dāng)娘。
那時候他幫主家放牛,還給她頭上插上野花,讓她坐在牛背上,自己牽著牛在前頭走,說是他娶新娘了。
她也曾經(jīng)喜歡他吹笛子,他放牛的時候腰間別著一個玉笛,那笛子是少爺送給他的。
他吹笛子很好聽,她也說不來,反正就是讓她很安心,心情很平靜,也很享受。
后來她長大了,去了東家的繡房里繡花,他還是時不時的給她送來新鮮的野花,送來山里摘的新鮮野果子。
他也會坐在她回家必經(jīng)之路旁的樹上吹笛子,那時候她羞羞澀澀的,被同村的小姑娘打趣,說她的小郎君來了。
他說等她及笄,他就請東家為他們做媒。
她也等著及笄之后嫁給他。
可是從什么時候他們之間就變了?
剛開始劉三冬變的讓她越來越陌生,他不再像從前一樣安分守己,功利性很強(qiáng)。
他不止一次的說他想要出人頭地,她勸過他,他們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很多地方的人都吃不飽飯,生了女兒都要洇死。
他們在陸家過的很好了,沒有把孩子送人的,也沒有洇死孩子的,他們有房子住,有飯吃,有衣服穿,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可是劉三冬向往貴人的生活,向往綾羅綢緞,向往山珍海味,甚至向往妻妾成群。
他們多次談話都不歡而散。
導(dǎo)致他們關(guān)系徹底決裂,還是劉三冬他爹帶著縣衙的人來抄家,她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那天她獨(dú)自一個人在山里坐了一天,也終于想明白了,她跟劉三冬始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他們最后一次談話是少爺投河的那天,劉三冬只是冷冷地說:
“我劉三冬也不是找不到媳婦,你自己別后悔就行。”
她二花是什么人,當(dāng)場表示自己絕不后悔,可到底還是心情低沉了兩天。
后來她想通了,男人要不要都無所謂,反正她絕對不做那等忘恩負(fù)義之輩。
她難過能有少爺難過嗎?
想開之后她也沒什么好難過的了,難過的時候想想少爺?shù)目?,自然就不覺得自己很苦了。
只是不知道劉三冬又發(fā)什么瘋?竟然敢攔她的路?
她是想狠狠揍他一頓,讓他以后看到她都繞道走的,可惜沒打過他。
不行,她得好好練練身手,可是去哪里請個武師傅呢?
二花心思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練身手上的,扎馬步這個基本功她是知道的,從這一天開始她就開始給自己制定了嚴(yán)格的計(jì)劃,每天都起五更扎馬步。
陸寧還真不知道劉三冬和二花之間的事,因此聽到鐵頭八卦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麻了。
這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在他的計(jì)劃中劉三冬是一定要被拔除的,如果劉三冬和二花攪和在一起,對他的計(jì)劃影響很大。
他跟二花雖然沒什么交情,但是大牛二牛跟他交情頗深,這兩個忠心熱情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間劉三冬和二花,不讓他們兩家結(jié)親,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
他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聽風(fēng)就是雨,還是得打探一下清楚。
于是,他多問了兩句,鐵頭把自己打探到的八卦一股腦的全都說給陸寧聽。
陸寧聽說劉三冬和二花已經(jīng)反目,心下稍安。
歡喜冤家也不是沒有,就是那種見面就掐,相愛相殺的那種,他還是有必要探探二花的口風(fēng)。
他自己去顯然不合適,鐵頭去也不太合適,二花再怎么虎,可到底還是小女兒家。
還是讓鶯歌去問吧。
次日,王金玉帶領(lǐng)全村老少齊上陣,開始挖水渠。
上到七旬老人,下到五歲稚童全都去了。
能拿鐵鍬的拿鐵鍬,能拿鏟子的拿鏟子。
嗯,趙大爺家的小孫子才五歲,就拿著鏟子在離眾人遠(yuǎn)一些的地方開挖,一邊挖一邊還念念有詞,說挖溝溝,引水水,種麥麥,吃饃饃。
村里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像是看到了來年的豐收一般。
河里是有水的,而且水還不小。
可見上游并不缺水的,缺水的只是他們這里而已。
也幸好上游不缺水,如果真是天下大旱,這河道也會干涸。
上天是仁慈的,到底還是給他們留了活路。
水渠工程量并不大,畢竟踩水車能引出來的水量也沒多大,小范圍的灌溉是沒問題的,想要大規(guī)模灌溉,日以繼夜恐怕能灌溉的地方還是十分有限。
不管怎樣,他們清河村河邊的地能種就成。
二花也帶著三花來了,兩姐妹一個人手里拿著鐵鍬,一個人手里拿著鋤頭。
家里人口多,鐵鍬和鐵锨根本就不夠用,所以能用得上的工具全都出動了。
劉三冬家是沒有人過來的,因此陸寧想觀察一下都沒機(jī)會。
只不過,一轉(zhuǎn)身陸寧就看到有人拿著菜刀在地上砍,頓時無語住了。
這、這就有些過了啊。
現(xiàn)場標(biāo)記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只是有些混亂。
跟二花預(yù)估的一樣,大家都一窩蜂的擠在了一起,嘻嘻哈哈。
陸寧拍了鐵頭的肩膀一下,示意他該上場了。
鐵頭立刻去跟王金玉說分工到戶的辦法。
王金玉對分工到戶這個詞還是頭一回聽,鐵頭跟他解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于是,他們一起將工程分成一段一段的,以家庭為單位,按照人頭承包。
陸寧沒有分到地,挖水渠自然沒有他的事,但他還是走到了柳家那邊。
柳家人口多,但是勞動力少,分到的水渠可不短,陸寧覺得身為準(zhǔn)女婿,為岳父分憂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對于鶯歌是陸寧通房的這件事,整個清河村的人都是知道的。
因此,鶯歌跟陸寧是一對的這個念頭,也深深烙在了村民的心里,大家都覺得理所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