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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蕪想到當時的場景,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鉆出。
“且不說阿絮姐姐的為人,就論表小姐來阿絮姐姐房里搜查,把我們院里的人全部扣下了,誰知道是不是她讓奴婢放進去誣陷阿絮姐姐的!”
姜寧徹底沉下臉,眸子浸了寒霜,她看向阿蕪,冷聲道:
“帶著院子里的人,跟我走?!?/p>
一行人快速來到衛(wèi)姝的院子。
門口衛(wèi)姝的人被姜寧帶來的小廝盡數(shù)扣下。
剛進門,只見阿絮渾身是傷倒在地上,面前還有個碎了的瓷碗,生死不明。
姜寧心口微顫,快速走過去扶起阿絮,冷冷看向一臉得意的衛(wèi)姝。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讓阿蕪和奴婢們帶著阿絮回院子找大夫,姜寧隨手拿起一塊地上的瓷片,站起身,走到衛(wèi)姝面前,白皙指尖把玩著口子鋒利的瓷片,眸子冷得如淬了寒冰。
“你如今還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外人,我才是侯府主母,你若還是學(xué)不會安分守己,我就算將你打殺了丟出去,旁人也奈何不了我?!?/p>
姜寧將瓷片抵住衛(wèi)姝的脖頸,稍稍用力,刺痛立刻傳開。
衛(wèi)姝僵硬著身子,瞪直眼睛道:
“你,你敢!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姜寧冷哼一聲,再度用力,猩紅的血已經(jīng)從衛(wèi)姝白嫩的脖子上溢了出來。
“你覺得,為了你一個身份不明的表小姐,侯爺會舍下家底殷實對他大有助益的侯府主母嗎?”
眼瞧著衛(wèi)姝白了臉,姜寧收回理智,將瓷片丟去一旁,冷冷盯著她。
“在沒有名分之前,擺正自己的位置,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清理門戶?!?/p>
說罷,姜寧正要離開,卻見阿蕪和兩個奴婢著急忙慌趕了過來,眼睛紅得不行。
姜寧心下一驚,連忙走過去。
“可是阿絮出事了?”
阿蕪紅著眼點頭,指著地上的瓷片,聲音帶上哭腔道:
“大夫說阿絮姐姐被喂了啞藥,此后怕是說不了話了?!?/p>
姜寧冷寂的眼底逐漸爬上猩紅,她回頭,看了一眼驚懼又露出挑釁的女人,唇角微垂。
“上去,按住她?!?/p>
阿蕪和兩個婢女立刻上前,死死按住衛(wèi)姝。
“你把我的阿絮毒啞了,那就用你這張臉賠給她,如何?”
姜寧抬起衛(wèi)姝的下巴,毫不留情落下一巴掌。
瞥見她不甘惡毒的眼睛,沒有絲毫停頓,此起彼伏的巴掌聲響起,衛(wèi)姝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下。
再打下去,毀容是必然的。
倏地,姜寧的動作被打斷。
看著院門外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衛(wèi)姝宛如看到了救世主,頂著一張布滿巴掌印紅腫的臉掙扎著。
姜寧只是轉(zhuǎn)過頭,冷冷看著來人,語氣冷嘲道:
“侯爺來得可真及時。”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出事可就著急忙慌地趕來了。
姜寧揮手,讓婢女松開衛(wèi)姝,冷著臉站在一旁。
沒了禁錮,衛(wèi)姝立刻撲到蕭衍懷里,嬌弱得仿佛沒了骨頭,嗚咽不止,還不忘委屈告狀。
“表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嫂嫂,讓嫂嫂的婢女對著我言辭不敬,嘲諷我上不得臺面,更是偷了我的玉佩,如今人贓并獲,我不過是小懲大誡一番,嫂嫂就沖到我院子里,揚言要毀了我的容給那個婢女賠罪。”
衛(wèi)姝覺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難為她滾燙的淚水劃過紅腫的臉頰,疼得都齜牙咧嘴了還在賣慘哭訴,指責她御下不嚴,德行有虧。
姜寧冷笑,輕蔑地掃視著她如今的裝扮,眼尾上揚。
“你既是借住侯府,來時又是一身清貧,阿絮在我身邊伺候得最久,什么稀罕東西不曾見過?至于來你院里偷東西?”
衛(wèi)姝自知理虧,只紅著眼看向男人,委屈含淚,咬死就是自己丟了東西。
“表哥,我丟了東西不假,丟的東西是從嫂嫂婢女房中找到不假,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若是不懲治一番,只怕日后在府里,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踩到我的頭上了?!?/p>
聽著衛(wèi)姝這般顛倒黑白是非的言論,姜寧直接氣笑,抬手讓阿蕪過來,給了姜家的腰牌,冷笑著看向衛(wèi)姝道:
“清官難判家務(wù)事,既然如此,不如就報官,讓官府徹查,到底是我院里的人偷了表妹的玉佩,還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枉殺人命?!?/p>
阿蕪接過腰牌,衛(wèi)姝此刻眼底終于露出慌亂,下意識攥緊了男人的衣服。
正要出去的阿蕪被男人叫住。
蕭衍推開衛(wèi)姝,走到姜寧面前,漆黑的眼睛里一片冷然,出口便是訓(xùn)斥。
“姜寧,你是當家主母,不知曉家丑不可外揚嗎?一點小事,一個奴婢,頂多不過是一條賤命,也值得你喊打喊殺,不顧主母身份嗎?”
姜寧抬眸,迎上他不悅的目光,聽著他話里明明白白的偏袒與輕視,徹底失望。
蕭衍察覺到姜寧眼底的情緒變化,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心疼奴婢,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奴婢犯了錯,懲罰了也就過了,何必讓一家人撕破臉面,寧兒,你......”
姜寧避開他伸出來的手,突然笑了一聲,不盡嘲弄。
“事實如何,我相信侯爺心里清楚。”
她睨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衛(wèi)姝,警告道:
“侯爺是侯府的主人,是非黑白不過您一句話的事,只是我還是得提醒您一句,若是侯爺還想借助我娘家的財力和人脈來打點朝堂擴展人脈的話,就管好自己的枕邊人,別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我面前臟我的眼!”
看著姜寧走出別院,衛(wèi)姝被她最后的話氣得不行,腰一扭就又想著裝委屈告狀,卻不想男人陰沉著臉,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這讓本就有傷幾乎破了相的臉上雪上加霜。
衛(wèi)姝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眼淚說掉就掉。
“表哥,你打我?”
蕭衍想到姜寧看他的眼神,愈發(fā)煩躁,再看院里的狼藉,冷著聲道:
“留你在府中這么久,還是學(xué)不會安分守己嗎?”
衛(wèi)姝瞪著眼睛,滿是驚慌,猜到侯爺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真相,撲過去就想委屈辯解。
卻又被男人一把推開,“姜寧有一句話說的不錯,記著你如今的身份,再張揚惹事,本侯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