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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到家中之后,古淵已經(jīng)不在房間,我也沒問。
見何必還在等著我。
我問他古淵找我什么事情,何必嬉皮的告知第二單生意來了。
我也沒提起興致,無精打采的聽他說事情經(jīng)過。
這是關(guān)于一處老宅子鬧鬼的事情。
苦主叫祁連,本地人,一家四口在郊區(qū)低價購入一棟老宅子,房子很大,地段距離市區(qū)也不遠(yuǎn),本以為賺大了,沒想到他剛一入住,就接連發(fā)生怪事兒。
入住后,夜夜不得安寧,每逢夜里閣樓就會有不明的敲擊聲,他們還以為樓上有老鼠。
后來他帶著小兒子上閣樓打掃衛(wèi)生,小兒子進(jìn)去后便指著墻角叫弟弟,祁連沒在意,畢竟孩子才兩歲,什么都不懂。
閣樓清掃完畢,也確認(rèn)沒有老鼠。
但是當(dāng)天夜里,閣樓的聲音越來越吵,聲音越來越近。
就像是有人光腳在木板上跑,聽得人心里陣陣發(fā)慌,本來就已經(jīng)很煩了,他翻身想要上樓查看。
剛一轉(zhuǎn)身,仰望天花板他竟然見到自己的老婆梨花貼在天花板上,一頭黑發(fā)垂直而下,雙目怨毒的問她:“為什么要拋棄她?!?/p>
祁連大驚失色,急忙打開臺燈查看天花板,可是天花板上什么都沒有,梨花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覺,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是做夢吧?”我說道。
“起初祁連也這么認(rèn)為,可是架不住總夢到,還有更奇怪的,梨花真的懷孕了,而且他日日消瘦,簡直就像是木乃伊挺著大肚子?!?/p>
“然后呢?!?/p>
何必抬了抬肩膀,掃興的說道:“沒有了,苦主找了好幾個看事兒的幫忙,也沒解決,這不就找上我們了。”
聽起來還挺怪異的,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不太想接。
“你為什么不接這單生意,偏偏讓我接?是不是又偷懶啊?!?/p>
何必見四下沒人,眼睛瞟了瞟我的香案說道:“那位接的,其他仙家誰還敢接?!?/p>
“???你是說古......”我話說一半兒,何必就“噓”了一聲,讓我閉嘴。
“怎么,你有意見?”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不用聽也知道是古淵了。
“沒有,三爺英明,我哪里有意見。”
“沒意見為什么不回頭說話?”
您說的都對,背對著領(lǐng)導(dǎo)說話不禮貌。
我轉(zhuǎn)過頭,勉強(qiáng)咧出一個假笑說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馬上?!?/p>
他話說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我有些不情愿的瞧了一眼何必,一臉的委屈。
何必也很無奈,撇了撇嘴,將背包還有車鑰匙遞給我說:“姐姐,你自求多福吧?!?/p>
我重重嘆了一口氣,無精打采的走到門口,又怕古淵看到我這個樣子不開心,馬上提起一口氣開門上車。
“三爺,我們?nèi)ツ睦???/p>
古淵聽我叫他三爺,眉頭蹙了蹙,也沒說什么。
他抬手在導(dǎo)航處輕輕敲擊地址,那修長的手指如同竹節(jié)一般,就連血管彎曲的樣子都好看到爆。
一個男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身材還這么好,身材好也就算了,手還這么好看,想到這里心里就酸酸的,活該他爛桃花。
“走?!惫艤Y一個字將我拉回現(xiàn)實(shí)。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給他一副好皮囊,卻沒給他一個好脾氣。
......
到達(dá)目的地時,祁連正在村口等著我們,因?yàn)楣艤Y隱匿了身形,所以他看不到古淵。
滿心歡喜迎接仙姑,一見到是我,笑容馬上消失,眼神一直飄向后座。
“小丫頭,怎么就你自己,仙姑在哪里?”
“我就是你請的仙姑?!?/p>
“胡鬧,你一個小姑娘能干啥?可別逗我了?!彼X得自己被騙了,急忙打電話給何必。
我心里想,他肯定是沒見過何必,何必看起來比我還小呢。
何必跟他解釋了一下:“別看她是小丫頭,歲數(shù)不大,可是她身上帶的仙家是全東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仙家,就是解決神廟蛇妖的那個仙家,如果她要是擺不平的事情,估計(jì)再換一百個出馬仙也白搭?!?/p>
祁連聽了何必的話也沒再說什么。
我跟古淵走到他家院內(nèi),這里還真的有點(diǎn)兒邪性,就連我不太懂玄學(xué)的人都感覺出來了。
大白天太陽高照,他家里卻透著一種陰冷的灰暗感。
“仙姑,我就送到這兒了?!?/p>
“你不進(jìn)去嗎?”我問道。
“經(jīng)過那件事兒,我還怎么敢進(jìn)去?!彼f話的時候腳步一直向后,多一會兒都不敢待。
“我?guī)е⒆釉诟舯诩业戎?。?/p>
他帶著孩子在隔壁,那他老婆呢?
想到這里,那房間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房門沒有上鎖,我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滿地食物殘?jiān)?,一股腐爛的味道沖入鼻腔,嗆得我好想吐。
房間客廳內(nèi)一個骨瘦如柴的孕婦正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她全身沒有幾斤肉,面容瘦得脫相,就是一副骨頭架子撐起一張人皮,我猜她就應(yīng)該是梨花了。
她一只手被鐵鏈鎖在暖氣管道處,神色哀怨,崩潰痛哭。
“祁連你這個挨千刀的,為什么將我鎖在這里,你安得什么心,我還大著肚子,你是想把我活活餓死嗎?”
說到這里,她突然就餓了,拿起地上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她哭得凄厲,一邊哭還不忘往嘴里塞吃的。
我見她可憐,想把她扶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古淵。
見他沒有反對,我才敢上前將梨花手臂上的鐵鏈解開,扶她坐到沙發(fā)上。
“你就是梨花吧,我叫蘭池余,你叫我小蘭就好,你稍等,我給你上藥?!?/p>
看著梨花手腕都已經(jīng)磨破了皮,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覺得祁連真的太過分了,再怎么也是夫妻,怎么可以給她拴起來,自己跑了呢。
“你是什么人?怎么突然來我家?!崩婊ㄈ嗔巳嗍滞髥柕?。
“我就是路過,聽到你哭,我就進(jìn)來了,實(shí)在是唐突了?!?/p>
“不會,我還要謝謝你,你要不進(jìn)來,我還綁著呢?!闭f著她又抓起面包吃了兩口。
我心想,這是餓了多久啊。
我關(guān)切的坐在她的旁邊問道:“你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被鎖起來?”
“是我家男人鎖的,他不給我飯吃,非說我鬼上身,然后就把我鎖在這里?!?/p>
梨花越說越生氣,雙手掩面嗚嗚哭個不停。
我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古淵,嘆了口氣繼續(xù)問:“你以前就這么瘦嗎?還是他不給你飯吃才這么瘦的?”
“我就是很餓,因?yàn)橛袑殞?,所以得多吃,可是怎么吃還是很餓。”
說著她本就脫相的臉變得扭曲,歪著頭盯著我,眼睛閃過貪婪之光:“我可以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