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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翠竹都看到了!昨晚你跟重謙哥哥在一起,進(jìn)了西偏院!”林若華咬牙切齒,眸中噴火一般,“你還敢狡辯?”
翠竹是誰?
李六瑤心頭微微疑惑了一瞬,很快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被遲重謙拉住的婢女,心頭明白了幾分。
看著氣的跳腳的林若華,李六瑤驀的勾了勾唇,挑釁似的看著林若華:“就算是我跟大少爺進(jìn)了西偏院那又怎么樣?我跟大少爺拜了天地,按理說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夫妻了,林小姐是不是有點(diǎn)多管閑事了?”
林若華被噎了一下,瞪著眼睛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死死地咬牙道:“你別猖狂得意!”
“這話應(yīng)該我告訴你才對?!崩盍幍捻饫淞讼聛?,“你有這個功夫來我這兒找事兒,不如回去好好地看著你的重謙哥哥?!?/p>
說著,李六瑤上前,一把握住了林若華的手腕,將她推出了南偏院。
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李六瑤神情凝重了些許,不再理會院外林若華的叫囂,轉(zhuǎn)身往遲臨的房門口走去。
外頭這么大的動靜,遲臨居然沒有出來......
李六瑤遲疑一瞬,輕輕敲了敲門:“二哥,你在嗎?”
里頭久久沒有應(yīng)聲,李六瑤下意識覺得不對勁,狐疑片刻后直接推開了房門。
遲臨的屋內(nèi)簡陋的可憐,堂屋的桌上摞著不少書本和宣紙,硯臺和筆墨甚至還未干涸,李六瑤眸子微縮,朝著里屋看去。
只見里屋榻上,遲臨和衣而臥,雙眸緊閉,似是極為痛苦;緊緊擰著的俊挺眉峰上掛著汗水,渾身在輕輕的顫抖。
“遲臨!”
李六瑤一驚,脫口喊道,上前忙去查看。
她想也不想的探上了遲臨的脈搏,發(fā)覺他的脈象雜亂的厲害,而且跳動的十分迅速,腕脈處微微發(fā)熱,似是隨時都會跳出來一般。
“遲臨,遲臨?你醒醒!”李六瑤喚了幾聲,遲臨依舊是沒有感覺似的,肩膀微縮著顫抖,連唇瓣都微微發(fā)白,看的李六瑤十分揪心。
她一探遲臨的額頭,果不其然也是熱燙的;李六瑤忙去找被褥,打開一旁的柜子后卻發(fā)現(xiàn),那里除了一床單薄的褥子,還有幾件洗的發(fā)白的衣衫,再無什么可以保暖的東西。
李六瑤微微咬牙,只好先把能蓋的都給遲臨蓋上,而后回到自己屋中取來所有被褥,蓋到了遲臨身上。
做完這一切,李六瑤又去切脈,摸了摸遲臨的脖頸,發(fā)覺了不對勁。
遲臨看起來像是發(fā)燒的癥狀,但又有些出入。
他體內(nèi)似乎有股熱氣在肆意竄動,在他的經(jīng)脈之中游走,似是想沖破桎梏,但又被不知什么的穴道給封鎖了,找不到出路。
李六瑤看著遲臨,眸光驚疑不定。
怎么看,遲臨體內(nèi)的那股“熱氣”,都像是......內(nèi)力?
這股內(nèi)力與他暫時沒有融合,所以四處流竄,這才導(dǎo)致遲臨看起來像是發(fā)燒。
不過,遲臨他,并沒有習(xí)過武?。?/p>
李六瑤幾乎以為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錯亂。
忽的,她想起了昨晚遲臨給遲重謙的那一個手刀,指尖居然彌漫起了一股微微的涼意。
她轉(zhuǎn)眸看向榻上的遲臨,見他似是緩解些許,拿了帕子給遲臨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如果遲臨有什么力量而不自知,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許久,李六瑤起身出去,帶上了房門。
她去了一趟柳姨娘的屋子,見對方還在睡著,神情算是安穩(wěn),這才放心許多,出了院門直奔正院而去。
正院嘉和居門前,李六瑤瞇了瞇眸子,朝里望了一眼,只見里頭正屋門口烏泱泱站了一群下人,都神色各異的沖里頭張望著。
忽的,里屋傳來滿是怒火的聲音:“庸醫(yī)!既然無礙,怎么還沒醒過來?!”
李六瑤聽得分明,正是徐氏的喝罵聲。
不多時,一個鶴發(fā)長須的老者背著藥箱走了出來,神情有些惶然,灰頭土臉的一路出了嘉和居院門。
李六瑤專等著那老者出來,上前兩步叫住:“老爺爺?!?/p>
老者倉皇的轉(zhuǎn)身,神情錯愕:“你,你是哪位?”
“我是遲家的丫鬟?!崩盍幬⑽⒐创?,上前行禮,“您是來給大少爺看病的大夫?”
“是?!崩险哌t疑的回道。
李六瑤一笑:“不知道這里頭是怎么了?聽著吵吵嚷嚷的,夫人好像氣的不輕?我怕一會兒進(jìn)去沖撞了夫人,不如您跟我說說?”
老者上了年紀(jì),聞言不疑有他,嘆氣道:“這大少爺昏迷不醒,頸后連同肩胛骨紅腫青紫一片,像是被重物所擊,但又找不到確切的傷處,實(shí)在是難辦??!”
李六瑤眼中劃過一抹晦暗,半晌后行了一禮,輕聲道:“我知道了,多謝您?!?/p>
看著老者走后,李六瑤沒有立時離開,而是思索著能否進(jìn)去看看遲重謙的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李六瑤覺得,那傷不管是什么樣子的,恐怕跟遲臨那一掌脫不了干系了。
若是遲重謙醒來之后,指認(rèn)是遲臨所為......
李六瑤微微閉了閉眼睛。
遲家忌憚的是她會不會留在遲家,至于遲臨,遲家人恐怕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對了,昨天晚上,遲重謙說了一樣?xùn)|西,叫什么......
枯木逢春?!
這會不會就是遲家人一直想要的......有可能就在柳姨娘手上,或是只有柳姨娘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東西?
李六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再逗留,快步的回了南偏院。
剛打開院門,一個身影就倒了過來,直直地?fù)溥M(jìn)了李六瑤的懷里。
她下意識的接住了人,險(xiǎn)些趔趄一步跌倒。
“遲臨?”李六瑤低低的驚呼一聲,扶穩(wěn)了懷中的人,驚魂未定。
“你去哪里了?”
遲臨低沉的聲音響起,有幾分沙啞,熱氣拂過李六瑤的耳根,她險(xiǎn)些忍不住渾身發(fā)顫。
扶著遲臨進(jìn)了院子,李六瑤將人扶到了一旁石凳上坐好,這才仔細(xì)打量遲臨的面色。
只見遲臨面容蒼白,烏黑的瞳仁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此時正頗為艱難的抬起眼皮,深深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