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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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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國,云州城。
在大涼境內(nèi),云州算是除去上京外最為繁華的地方了。但就云州城內(nèi),酒肆林立,歌舫招搖。當(dāng)鋪,錢莊,米店,怡紅院那是接連不斷。街道兩旁,買賣胭脂水粉,賣包子早點(diǎn),賣女工用品,賣文玩瓷器,也是絡(luò)繹不絕。
自太祖推翻番邦暴政,建立大涼帝國,經(jīng)太祖十年而治,涼國境內(nèi),百廢俱興。
太祖后,傳位于明帝。明帝本性柔順,他遵循太祖之道,實行無為而治,垂拱三年,天下也算大安。
后來,明帝之叔,太祖的第四個兒子梁王從北方興兵,借著靖難之名,起兵幽州,三月內(nèi),十萬大軍竟然攻克上京。
明帝一把大火,燒了皇城,自己也不知蹤影。
梁王登基,是為梁帝。梁帝垂拱而治,十年有一,天下大治,百姓安居,是以才有云州城繁華之景象。
連日的陰雨,云州城竟然有些蕭索了。不過還好,在喬櫻趕到云州城的時候,天竟然放晴了。平日里不怎么出門的人們都來到街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觀光初春的精致。是以,冷清的街道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身著紅衣的喬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的扎眼。那些南來北往的路人經(jīng)過喬櫻身旁時,不免多看一眼。喬櫻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對她側(cè)目的舉動,所以,她行走在云州的大街上,并不拘謹(jǐn)。當(dāng)然,喬櫻也沒有心思顧慮別人的目光,她所緊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柳家。
云州城大,喬櫻找尋了一中午,也沒有找到柳家。就在喬櫻無足無措之際,一個人從后面跑來,撞到了喬櫻。喬櫻沒有防備,被那人撞了一個趔趄。喬櫻正要發(fā)怒,那人卻跑遠(yuǎn)了。喬櫻心中氣憤,便追了過去。
喬櫻跟著那人,來到一堆人群之中。
喬櫻身材矮小,便從人群中擠到前面。人群中有一塊空地,坐著一個妙齡女子,雖然衣衫有些凌亂,但相貌很是俊俏。在妙齡女子前面,是一個小丫鬟,小丫鬟雙手張開,是要保護(hù)自家小姐了。妙齡女子對面,站著一個青年,身著華麗服飾,手里拿著一把折扇,面目白凈,只是眼睛有些歪斜。
“小娘子,你若是從了本爺,本爺不會虧待你?!鼻嗄甏蜷_折扇,邊優(yōu)雅的扇著扇子,邊朝地上的妙齡女子走去。
那丫鬟倒是忠心,她站起身,擋在青年前面,說:“光天化日,你要是再敢對我家小姐胡言亂語,小心我報官,讓官府的人把你抓起來。”
“你要報官?哈哈?。?!”青年大笑說,“在云州城,我就是天王老子。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攔得住,也沒有人敢攔得住?!?/p>
青年如此狂妄,喬櫻有些看不下去了。不過,喬櫻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任務(wù),在沒有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wù)之前,不能節(jié)外生枝了。是以,喬櫻雖然心里有怒火,但她也只好先忍著了。
說話間青年已經(jīng)走到丫鬟跟前。青年沖丫鬟笑了笑,丫鬟心里也很害怕,不自覺的后退兩步。不過丫鬟并沒有放棄對自家小姐的保護(hù)。她依然張開了雙臂,擋著青年的道。
這時,妙齡女子也已從地上爬起來了。她整了整自家的裙釵。躲在丫鬟身后,小聲的說:“公子,我家有的是錢,你若是放我走了,我讓我爹給你錢,可好?”
“姑娘,你這是侮辱我啊。我柳謝衣可是貪財之人?在我眼中,姑娘就是千萬金銀也換不來的一個妙人。所以,今日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定姑娘了?!绷x衣說。
喬櫻聽青年自稱柳謝衣,心里一動。暗想,這個柳謝衣與師傅所說的云州柳如風(fēng)可有關(guān)系?
“小姐,我在這里攔著他,你快跑?!毖诀哒f。
妙齡女子看著丫鬟,憂心忡忡的問:“我跑了,你怎么辦???”
柳謝衣伸手,一把推開丫鬟,沖著小姐得意的笑著說:“我說了,整個云州城我就是老大。你能往哪里逃???小娘子,我就勸你,你別費(fèi)勁了,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吧。我不會虧待你?!?/p>
說著話,柳謝衣就伸手拉妙齡女子。妙齡女子拼命的掙扎反抗,可是,她哪一點(diǎn)力氣,哪里能逃脫掉柳謝衣的拉扯。
“看什么看,都給我散了?!绷x衣一手拉著妙齡女子,一邊對著圍觀者大聲說。
柳謝衣喊完,圍觀的人都陸續(xù)離開。唯有喬櫻站在原地未動。柳謝衣瞟了喬櫻一眼,雖然他覺得喬櫻穿的衣服很是扎眼,但他也未把這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子放在眼里。柳謝衣拉著妙齡女子,就要離開,喬櫻身形移動,擋在柳謝衣前面。
“把這姑娘給我放了?!眴虣巡槐安豢赫f。
柳謝衣一愣,有那么幾秒鐘,柳謝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柳謝衣卻是被喬櫻的舉動嚇住了,因為就算讓柳謝衣想一百次,他也不會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子竟敢攔住他的去路。
當(dāng)然,柳謝衣反應(yīng)過來后,便是憤怒了。
“那家的丫頭片子,給我滾開?!绷x衣說。
“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我讓你把你把那個女人放了?!眴虣延檬种钢x衣身后的妙齡女子,一臉平靜的說。
柳謝衣看看喬櫻,又看看身后的女子。
忽然,他“哈哈”大笑。似乎剛聽了一個平生最可笑的笑話。
喬櫻攔他的舉動已經(jīng)讓柳謝衣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子腦袋壞掉了。現(xiàn)在,喬櫻又說出這樣的話,柳謝衣更是認(rèn)為,喬櫻是個傻子。
“本爺聽說過英雄救美。今日倒是第一次看到小孩子也要救美了?!绷x衣說,“丫頭片子,你憑什么讓我放了這位小娘子?”
“憑我手中的劍?!眴虣寻讯虅M在胸前。
此時,柳謝衣依然沒有把喬櫻放在眼里。他父親可是云州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可以這么說,他長這么大,在云州城還從未有人敢跟他大聲說話,更別說像喬櫻般這樣沖他嚷嚷了。所以,柳謝衣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放在眼里。
柳謝衣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推了喬櫻,站在喬櫻跟前,說:“爺我就站在這里了,有本事,你把我殺了啊?!?/p>
“我從來不殺手無兵器之人。拿出你的劍,我要和你決斗。”喬櫻說。
“我柳謝衣在云州城大小也算是個人物,你讓我和你這個臭丫頭片子決斗?你這是打我的臉嗎?”柳謝衣說,“這樣吧。我讓你三招,三招過后,我在和你決定。”
“你確定你要讓我三招?”喬櫻問。
“廢話。本爺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shù)。來吧,我就站在這里,你出招吧。”柳謝衣冷冷說。
“你不要后悔。我可是要出招了?!眴虣颜f。
“別廢話了?!绷x衣說。
喬櫻放下包袱和手中油紙傘。她拔出短劍,嬌嘖一聲,朝柳謝衣刺去。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喬櫻的劍太快,當(dāng)柳謝衣發(fā)覺喬櫻的劍朝他的脖子刺來時,他想躲閃,已經(jīng)晚了。
喬櫻也高估了柳謝衣的武功。
之前,和喬櫻交手的都是江湖高手,所以,喬櫻也把柳謝衣當(dāng)做江湖高手。喬櫻認(rèn)為柳謝衣能夠躲避她的這一劍,所以,喬櫻在攻擊柳謝衣的時候,沒有留后手。
當(dāng)手中的劍插進(jìn)柳謝衣的心臟時,喬櫻才知道。自己失手了。
雖然喬櫻下山后,連挫眾多江湖人,但她從未殺過一個人。柳謝衣是她殺死的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