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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等黃立極回到文淵閣,其他幾位內(nèi)閣輔臣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首輔大人,陛下召你所為何事?”
張瑞圖開口問道。
黃立極輕嘆一聲道:“皇上打算效仿漢武舊事,召集各家勛貴子弟在西苑演武?!?/p>
此話一出,內(nèi)閣的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大明的皇帝,除了前邊幾位之外,以后的皇帝對武事都沒什么興趣,哦,除了那位武宗。
今上現(xiàn)在竟然也對武事感興趣,而且還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選拔勛貴子弟陪陛下演武?
這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用給家子弟當(dāng)做人質(zhì)嗎?
“首輔,這件事您是怎么回的?”
施鳯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繼續(xù)問道。
黃立極深吸一口氣道:“還能怎么回?只能是應(yīng)下了?!?/p>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眼神落在了施鳯來的身上,笑道:“羽王,你乃是狀元出身,這份詔書要不就由你來擬定吧。”
施鳯來聞言一怔,旋即道:“好,既然首輔都說話了,那施某自是沒問題。”
答應(yīng)過后,施鳯來就開始草擬圣旨。
以他的學(xué)識,比許多的翰林都要高出不少,區(qū)區(qū)一份圣旨那不是手到擒來?
僅僅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一份辭藻華麗回的圣旨就新鮮出爐了。
“諸位,你們說那些勛貴會老老實實的接旨嗎?”
一直沒發(fā)表意見的李國普這個時候也開口了,臉上滿是擔(dān)憂之色。
黃立極卻是笑道:“你覺得那些勛貴有膽子抗旨嗎?”
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
眼下京城的防務(wù)在御馬監(jiān)的手里,那就相當(dāng)于在皇帝的手里。
而那些勛貴們呢?
此時都被李邦華帶去了城外的大校場。
他們的家人還都留在城內(nèi)。
至于說沒有摻和這些事的勛貴們?
那更和他們沒關(guān)系了。
在場的幾人也都是人精,剛才只不過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看黃立極這個態(tài)度,也都是想明白了。
文淵閣內(nèi)的氣氛又變得輕松起來。
黃立極喚過一名書吏,命其把旨意送到司禮監(jiān)用印,這件事兒我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六科給事中的事了。
不過,眼下朝堂盡在魏忠賢的掌控下,這道旨意根本不會有被封駁的可能。
也就是說,這件事已成定局。
而司禮監(jiān)那邊,現(xiàn)在的掌印太監(jiān)是王體乾,標(biāo)準(zhǔn)的閹黨。
已經(jīng)得到皇帝指示的他,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見,見到圣旨直接用印,然后又發(fā)給了內(nèi)閣。
旨意很快就被發(fā)出去。
京里各家各戶也都知道了,皇上要召集勛貴子弟在西苑演武。
這其中有不少人還是很支持的,畢竟這是他們可以近距離接觸皇帝的好機會。
而且,此時的大明勛貴們還沒有徹底的爛透,還有一部分人有著忠君體國之心。
而朱燁此時正在干什么呢?
答案就是正在哄妹子。
真的是在哄妹子。
他和天啟皇帝的親妹妹樂安公主。
“皇兄,您就答應(yīng)駙馬吧,他都請見了好幾次了。”
樂安公主朱徽媞搖著朱燁的胳膊,開口哀求道。
朱燁此時也很是頭疼。
說起來,還是那道圣旨的事。
按說,讓勛貴子弟入禁中演武這件事和駙馬沒關(guān)系。
但樂安公主的駙馬鞏永固,卻是從其他勛貴那里知道了消息,吵著鬧著非要參加。
為此還不斷進(jìn)宮請見,但都被朱燁給擋了回去。
“妹子,駙馬滿打滿算今年才15歲,你們又是新婚燕爾,你就舍得讓他入行伍?”
周皇后在旁出言勸導(dǎo)。
張嫣也是坐在一旁,時不時插一句。
樂安公主聞言,眼眶又紅了。
“兩位嫂子,妹妹也是沒辦法,我大明的駙馬不能科舉,不能出仕,也不能經(jīng)商,駙馬年紀(jì)輕輕,總不能成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吧?”
樂安公主說完后,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皇兄。
朱燁也是無奈,如果是別人,他早就破口大罵,讓人叉出去了,但這位可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妹妹。
而且,無論是天啟,還是前身,對這位親妹妹都是感情深厚。
朱燁也是受前身影響,對這個妹子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近之意。
“樂安,你嫂子剛才說了,駙馬年紀(jì)太小,不適合,等過兩年,等他大一些,朕一定給他個差事,你看行不?”
朱燁對這個妹子,也只得好言相商。
哪知朱徽媞卻是并不買賬,依舊是不松口。
最后,朱燁沒辦法了,只得說道:“好了,朕答應(yīng)了,三日后,讓他前往西苑?!?/p>
“皇兄,君無戲言?”
“朕乃天子,口含天憲?!?/p>
朱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得到確切的回答后,樂安公主也不糾纏朱燁了,拉著自己兩個嫂子就離開了乾清宮。
“唉!這都什么事兒?”
朱燁看著三女遠(yuǎn)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嘀咕道。
身旁的方正化卻是笑著開解道:“陛下,這是好事兒,證明駙馬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
“等朕看看他的成色再說吧?!?/p>
說到這里,朱燁頓了頓,又對其吩咐道:“你派人去把魏忠賢找來。”
稍傾,魏忠賢來到了東暖閣。
“臣拜見皇爺?!?/p>
魏忠賢一邊施禮,一遍看了眼朱燁的臉色,見對方神情沒有什么異常,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廠臣,朕問你,行刺李邦華的兇手,廠衛(wèi)有線索了嗎?”
朱燁一臉嚴(yán)肅的對其問道。
他不懂什么帝王心術(shù),但是卻可以裝面癱。
后世無數(shù)人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讓手下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忠賢聽皇帝問起這件事,臉上當(dāng)即浮現(xiàn)出一絲苦色。
“皇爺,據(jù)廠衛(wèi)探查,那些刺客最后都消失在了內(nèi)城西邊,那里住的都是國朝勛貴,查起來阻力很大?!?/p>
魏忠賢雖是權(quán)勢熏天,但面對這些和大明與國同休的武勛,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朱燁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年前,朕要看到兇手伏法!”
“不然的話,就用你的項上人頭頂上!”
“臣遵旨!年前一定查出幕后真兇!”
“朕知道,前兵部尚書崔呈秀,是你的智囊,讓他滾回來,暫時充任你的幕僚?!?/p>
“臣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