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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宋婉清欣然附和:“能這樣便是最好,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既然雙方都有意能促成一段婚事,化解了這多年的宿怨,就是最好的?!?/p>
問明白了張家的意思,也算對王鶴梔有了交代。
張家大娘子面對宋婉清覺得十分羞愧,昨日她們攪和了人家的宴會,還得要人家登門來賠不是說情,她這一張老臉啊,實在是羞愧的緊。
想到如今京中傳的流言,張家大娘子愈發(fā)覺得對不住宋婉清:“都是我的不是,昨日鬧這么一場,大娘子性情通達(dá),不與我們計較,可我也不能不是禮數(shù),等同王家的親事定下了,我再去侯府負(fù)荊請罪。”
“大娘子說的這是什么話,誰家沒有個摩擦齟齬的,我家老太太差我來也是記掛您同王家的事兒,想著總不能兩家一直爭吵下去,才叫我來這一趟,您這說的好像是我們侯府記了仇似的,可不許這么說?!彼瓮袂逍Φ脺厝幔@副溫柔的模樣看在張家大娘子眼里只覺如菩薩真人臨世,她連連點頭稱是。
這樣好脾性又端和溫厚的女子,張家大娘子看著宋婉清是越看越喜歡,又同宋婉清道,等兩家婚事定下吃酒時,請她來做個見證。
宋婉清答允了,又急著回去給老太太復(fù)命,張家大娘子把她送上馬車,宋婉清還在感嘆這一遭走的實在是太順暢了些。
“等到張家去王家提親,兩家把親事定了,這件事辦的也算圓滿。”
念柳忍不住笑起來:“姑娘真是厲害,把這么一樁棘手的事辦的如此圓滿?!?/p>
念梅也應(yīng):“可是呢,縱使是有人黑心肝兒的給姑娘使絆子咱們姑娘也不怕她!”
宋婉清道:“這話回府后可莫要再說,省的傳到旁人耳朵里?!?/p>
念柳不明白:“姑娘為何不去老太太面前告夫人一狀,平白吃下這個啞巴虧也太憋屈了些。那長公子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在長公子答謝宴上搞這么一出,長公子不也丟人?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俊?/p>
昨日念梅查問了把張家引到席面上,同王家坐在一塊兒的小女使,知道了是姜氏授意,念梅和念柳就想著把這件事告到老太太跟前去,只是被宋婉清攔了下來。
“你傻不傻?夫人是長公子的親娘,是我的親婆母,你要我去告她?”宋婉清捏了塊紅豆糕進(jìn)嘴,奔波了快一天,只用了幾盞茶水,她早就肚內(nèi)空空,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細(xì)細(xì)咀嚼咽下了嘴里的紅豆糕,宋婉清疲累的倚在念梅肩膀上:“我未來幾十年還要在侯府過呢,姜氏是我的婆母,她本就不喜我,若是再借著此舉去告她,她只會更恨我,還不如把這個苦頭咽下去,反正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
宋婉清頓了頓,道:“我原以為此行必定十分艱難,卻沒想到竟如此容易。去王家時還遭了些劫難,可在張家卻如此順暢就把事說清了,好像有人相助一般......”
宋婉清哪里知道,她在同張家大娘子說事時,那花廳里面可不單只是他們幾個,屏風(fēng)后,實則還藏著一人。
宋婉清前腳離開,屏風(fēng)后的那人就走了出來。
張家大娘子頗為疑惑,這兩人都是侯府的,為何蕭承宴還要特地避著宋婉清?
“恕我直言,六公子為何不想讓宋大娘子知道你來過?”這原是來幫人的,卻偏偏要藏著掖著,不讓人知曉,張家大娘子這個爽利脾氣想不明白,索性自己來問蕭承宴。
蕭承宴眼睫輕抬,能是什么原因,無非是不愿意看她憂愁罷了。
只是這話不能同旁人講,他壓在心里,說出口時都推到了沈肆身上:“實在是家中長兄惦記,又事務(wù)繁忙不好親自出面,就派我來跑這一趟。”
于是張大娘子又夸耀起沈肆來:“看著長公子是個清冷的,沒想到卻是情誼都壓在心底,這長公子同大娘子感情如此之好,想來外人嘴里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蕭承宴道:“既然大娘子知道了,還請大娘子幫我兄長隱瞞一二,他面子薄不愿叫人知曉?!?/p>
張家大娘子應(yīng)下,又拉過兒子好生訓(xùn)斥了一頓。張馳心愿得成,被自家娘親提著耳朵罵也甘愿,再三保證不再做這混賬事了,他娘才松開手。
......
到了張家去王家定親那日,宋婉清一道跟著張家大娘子到了王家。
兩家的大娘子早在提親之前就把這事兒說明白,說坦白了,兩家也都冰釋前嫌了,到了今日定親,兩家大娘子湊在一處一團(tuán)喜氣。
滿京城里都知道這兩家在侯府大宴上鬧得難看,誰曾想一轉(zhuǎn)眼兩家訂了婚,知道了這消息都趕來看熱鬧,又見宋婉清被兩家奉為上賓,才知道這都是宋婉清的功勞。
化解了積年的舊怨又說成了兒女親家,兩家的大娘子拉著宋晚清好一通道歉,又當(dāng)著諸位賓客的面把宋晚清給夸耀了一頓,只是說她心腸好,又是賢惠端莊,和婉大方,他們兩家能有如今的親事結(jié)成,多虧了宋婉清的功勞。
這兩家大娘子的脾氣,外頭可都是知曉的,輕易不夸人的,偏在席面上拉著宋晚清好一頓親熱的夸贊,消息傳出去,汴京人們紛紛變了風(fēng)向,夸耀起宋婉清來。
沈肆下朝時還有人將他攔住,直說她娶了一個賢惠的好妻子。
沈肆不明所以,還是從旁人口中才得知,宋婉清不計前嫌到了兩家說和,為兩家促成了一樁姻緣,現(xiàn)在滿京城都在夸她溫良寬厚,連帶著宋婉清的夫君沈肆也被人稱贊。
沈肆拱手應(yīng)下,因著這樁事覺得與有榮焉,可他上了馬車,卻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此番形勢固然好,可若是到了他同宋婉清和離那日,難保京中人不會說他被美色所迷始亂終棄,這樣一來,和離的事,輕易竟提不得了。
張家和王家的定親宴結(jié)束,宋晚清上了馬車要回侯府,臨出門時張家大娘子將她攔住,直說沈肆對她上心,夸他們夫妻和睦,宋婉清起初不解其意,現(xiàn)在思索來,估摸著應(yīng)當(dāng)是沈肆在她去張家之前就去張家做了說客了。
馬車在候府門前停下,宋婉清一眼就瞧見等在門口的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