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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千兩?
林長生的眉毛微微一抖,柔聲感嘆:“邢大人甘愿捐出此等‘巨款’,不愧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啊!”
邢府尹擦擦頭上的汗水,躬身行禮表達(dá)惶恐:“臣不敢邀功,臣只愿為陛下分憂......”
嘭!
邢府尹話還沒有說話林長生一掌拍在桌案上,實木的大桌登時四分五裂。
守衛(wèi)在外面的禁軍破門而入,一時間刀光閃爍寒氣森森,邢榮哪里見過這架勢?
他哆哆嗦嗦想說點什么,但對上林長生銳利的目光,一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
“邢大人私下里與京城中樊樓的掌柜交好,據(jù)說樊樓里有你邢大人四成的分紅,此事是真是假?”
林長生隨手將冊子往地上一擲,聲音冰冷。
“樊樓日進(jìn)斗金,一年光是分紅你便能拿到足足百萬兩白銀,前方戰(zhàn)事吃緊,北方軍敗退濟寧缺錢少人,你卻只捐一千兩?邢大人,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大夏的肱骨之臣!”
邢榮跪在地上如篩糠般顫抖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私下里和樊樓掌柜的利益往來,林長生是如何得知的。
“實話告訴你,蒙山早已經(jīng)在姚戰(zhàn)府上密室中翻出名冊,上面記載了京城官員的骯臟事,其中自然包括你邢榮邢大人!”
林長生的話讓邢榮的內(nèi)心防線徹底崩潰,他以膝做腿爬了過來,對著林長生求饒。
“陛下!老臣知罪!老臣知罪!老臣愿捐出所有家產(chǎn)支援濟寧城,只求陛下念在老臣侍奉先帝的份上,饒了老臣吧!”
邢榮心里恨不得將死去的姚戰(zhàn)碎尸萬段,姚戰(zhàn)死就死了,還要拉上全京城的官員墊背,合該被五馬分尸!
他的果斷為自己贏得了活命的機會,林長生扶起邢榮,眼中的殺意化為溫和,變臉如翻書。
“好!好!邢大人主動為國分憂,審問涉事官員的重任便落在邢大人的身上了。”
邢榮哪里還敢拒絕林長生?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拼上老命往死里查。
大夏城中風(fēng)云突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員們陸續(xù)被查,然后被帶入了順天府審問、
上至公爵,下至九品官,被波及的官員占據(jù)京中官員的八成,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大夏城,鄭國公府。
“怎么樣?有消息了么?”
鄭國公鄭澤不安地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等待消息。
“老爺,英國公府、胡相府上皆閉門謝客,小的壓根進(jìn)不去呀?!?/p>
國公府的管家哭喪著臉,形容當(dāng)時的場景。
“去求見英國公與胡相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老爺,小的瞧著兩位大人是不想出面趟這趟渾水了?!?/p>
英國公張輔、中書左相胡善,這兩位位及人臣的大人平日里為官清廉,不喜拉幫結(jié)派。
如今京城中人人自危,官員們就想起了他們兩個,希望他們兩個人出面勸說林長生。
“這兩個老狐貍!”鄭澤氣的老臉漲紅,險些背過氣去。
“父親,咱家有丹書鐵券還有累世的公爵爵位,陛下還真會對咱們家下死手不成?”
鄭澤的長子鄭開上前來勸慰,希望鄭澤能想開些。
“老爺,大事不好,禍?zhǔn)聛砹耍 ?/p>
小廝大呼小叫的跑到書房門口,稟告道。
“蒙山率領(lǐng)禁軍將外面圍得水泄不通,還指名道姓要老爺您去大門口說話?!?/p>
鄭澤的心“咯噔”一下,姚戰(zhàn)的下場歷歷在目,鎮(zhèn)國公府多少代的榮華富貴???一夜之間化為灰燼。
“讓府中的門客都聚集起來,到前院集合!隨時準(zhǔn)備動手!”
鄭澤強行聚攏心神,他鄭澤絕對不是束手待斃之人,若是林長生決心對鄭家動手,鄭澤不介意拼上一拼。
鄭開領(lǐng)命跑出院子,可是沒有過多久鄭開又回來了,臉色慘白。
“你怎么又回來了?叫你召集人手,你快去呀!”
鄭澤正在呵斥鄭開,卻見鄭開的背后緩緩走出一人,面色冷峻手執(zhí)銀色長劍。
他隨手一扔,三顆血淋淋的頭顱轱轆到鄭澤的腳下,正是鄭澤豢養(yǎng)的門客中修為最高的人。
“陛下?!您怎么來了?”
鄭澤的臉色從震驚到恐懼,然后變成了沒笑擠笑的諂媚僅僅是幾息時間的事情。
“臣正想前往宮中面見陛下,臣為了前線大軍的事情徹夜難眠,這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八十萬兩白銀捐給北方軍,祝我大軍剿滅叛軍!”
鄭開與管家誰都沒敢說話,林長生周身的肅殺之氣讓溫度都低了幾度。
殺,還是不殺?
假如林長生想,他能隨意取了在場所有人的性命,門客已經(jīng)死了鄭澤最大的依仗也沒了。
他能做的便是向林長生示好,希望林長生能饒他一命。
林長生陷入了沉默,一步一步走向鄭澤,伴隨著林長生的腳步,無形開始變化。
從長劍化為精致的匕首,又與罡氣融合后在林長生的手心跳躍飛舞。
“鄭國公,朕有一件事要你替朕去辦。”
有戲!
鄭澤最怕的就是林長生沒有能用得到的地方,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還有活著的必要么?
“陛下請示下,只要臣能做到的,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長生無聲而笑,“朝中很多大人愛惜錢財,不肯出錢支援前線,朕需要你去‘說服’他們。”
鄭澤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會意林長生的意思,拍著胸脯打保票。
“陛下請放心,臣絕對會讓他們吐出最大限度的錢,為我大夏北方軍剿滅叛軍出力!”
他說的義正言辭,好像自己從始至終都支持朝廷,支持北方軍一樣。
“鄭國公果真是識時務(wù)之人,朕覺得這鎮(zhèn)國公府還能再興旺個幾百年。”
一陣風(fēng)吹過林長生的身影消失不見,只留下血淋淋的人頭在提醒鄭澤,林長生剛才來過。
“終于走了......”
鄭澤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感覺到前后衣襟處涼颼颼的。
他低頭一看登時大驚失色,衣襟處的布料紛紛脫落,露出他白花花的肉皮來。
怎么回事?見鬼了?
鄭澤忽然想起了林長生手心里能變化形狀的奇型兵刃,難道就是剛才林長生將他的前后衣襟給削了個干凈?
一陣陣后怕涌上心頭,鄭澤不敢再有其他心思,想要活命,就得在林長生面前展示出價值和誠意。
能從京城中的那群犯事家族、官員身上撈出的錢越多,他越能獲得林長生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