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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京兆府來做什么
“那個……我突然覺得肚子疼,先回去了?!?/p>
陸珍珠捂著肚子,倉皇而逃。
裴殊瑾看她著急忙慌的要去上木梯,快走了幾步,怕她摔下來。
等看到袍下的鞋子,又移開目光。
再看過去的時候,就是陸珍珠滿臉糾結(jié)的臉龐。
已經(jīng)到了那邊墻上,慢慢下去了。
陸珍珠長呼一口氣。
還是換個地方出去吧。
戶籍和路引,也要再想辦法。
現(xiàn)在,還是做好寧安侯老夫人吧。
裴殊瑾怕她又跌下去,飛身墻上,就看到陸珍珠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把木梯藏在假山里頭,真是小心謹慎又可愛。
裴殊瑾猛然意識到什么,心頭一震。
回屋默了一遍白日在翰林院抄寫的文章,才平復(fù)一些。
而陸珍珠,則是繼續(xù)過著她的養(yǎng)老生活。
紀寧袖仍舊不來給她請安,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尤氏每日抱著孩子來,知道她賴床,就改成了早膳后過來請安,說上幾句話就走。
舟哥兒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見人就笑,可愛極了。
陸珍珠偶爾抱舟哥兒玩一會兒。
竟是年紀輕輕,就感受到了天倫之樂。
紀寧承在前院學習,每日晚膳前,他都會過來一趟。
請安以后,就和尤氏用膳去了。
該說不說,紀寧承對尤氏這個妻子,倒是格外的好。
陸珍珠偶爾還會被塞幾把狗糧。
至于裴殊瑾,陸珍珠也不往前院去。
裴殊瑾又不能沒事來內(nèi)宅溜達,見不到也正常。
日子就這么輕松自在的過到了三月中,算著日子,下個月就是清明節(jié)了。
陸珍珠讓季管家將祭祀的東西準備起來。
不過是比去年多了一個寧安侯,一應(yīng)東西都有章程,實在簡單的很。
陸珍珠下半晌坐在窗下的軟榻上,她命人把梳妝臺挪到床的斜對面,軟榻的右邊墻根下。
圓桌都撤了下去,放到了中間堂屋里。
紫檀高幾仍舊在窗下放著,立在軟榻前頭。
床兩邊的儲物和衣柜的位置沒變,梅瓶還是那個梅瓶。
里頭換了迎春花,頗有幾分嬌翠欲滴的味道。
陸珍珠用的借口是睹物思人。
雖然寧安侯總共也沒來過幾次。
這么一折騰,內(nèi)屋頓時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之前的也不是不行,但陸珍珠覺得太沉悶。
而且,半夜起身,也不用擔心碰到桌凳。
這時候的天,涼爽中帶著點溫意。
陸珍珠靠在軟墊上,手里捧著一個話本,正看到精彩的時候。
雙桐一臉急色的走進來,開口道:
“老夫人,京兆府來人了?!?/p>
“京兆府?”
陸珍珠看雙桐跑的氣喘吁吁,示意她先緩一緩,然后慢慢的說。
這京兆府,就是京城百姓告狀的地方,有冤屈的就去敲鼓。
京兆府尹會升堂受理,問查緝拿,按律法審治。
難道是紀寧承強搶民女了?
守孝期間,做這種事,人神共憤。
即便不是守孝,這種人也該千刀萬剮。
但若紀寧承能受點罪,陸珍珠還是很愿意的。
陸珍珠壓下看戲的喜色,把話本放下。
她看的話本是志異游俠類的,要是一些情情愛愛的,錢媽媽不說,雙桐兩個也會覺得奇怪。
在一邊伺候的雙桂倒是覺得京兆府來人不會是什么好事,看老夫人不急不緩,她就催促道:
“雙桐,你快說啊?!?/p>
雙桐還是聽老夫人的話,緩和了下,然后才說道:
“有人狀告侯府以權(quán)勢壓人,逼良為娼?!?/p>
陸珍珠猛地起身,怒上雙目。
是誰做出了這么畜牲的事,還冤枉到寧安侯府來了。
陸珍珠立刻讓雙桂給她換一身見客的衣裳往前廳來。
紀寧承不可能會做出這樣毀侯府聲譽的事。
這點自信,陸珍珠還是有的。
京兆府尹坐在上頭,正在和寧安世子說話。
瞧見寧安侯老夫人過來了,忙起身行禮。
人家是陛下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可不是他從三品能怠慢的:
“您怎么過來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京兆府尹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十來年,又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像是寧安侯續(xù)弦娶了哪家的娘子,是個何等樣貌的事,不可能不知道的。
因而陸珍珠踏進前廳,他就認出來了。
要說驚艷也是有的。
卻不敢多看。
二十來歲就做了一品誥命的,可真沒幾個。
陛下雖然批了世子三年后襲爵的折子,但也不代表寧安侯府就失去了陛下的寵愛。
這有些案子,也是要分人來斷的。
否則他怎么在這個位置上呆十年之久,還一向都是好的評價。
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吩咐自是不敢當?shù)??!?/p>
陸珍珠望著來人,個頭不高,比她還矮一點,大腹便便,倒是一派富態(tài)之相。
瞧他穿的不像衙役的衣裳,卻也是朝中官服,陸珍珠看向紀寧承,等他介紹。
原主常年在深宅大院里,不曾見過幾個外人。
因為寧安侯多數(shù)時候在邊關(guān),連宮里的宴,原主都是能推就推,別說認識當官的了。
就說她在靈堂見過的那些官員和女眷,基本不認識。
“這位是京兆府尹。”
紀寧承也是憤怒至極,不知是誰打著寧安侯府的幌子招搖撞騙。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二房,可二房那邊,也不該來京兆府擊鼓鳴冤。
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沒這個膽子。
要說是得罪了誰。
那就數(shù)不清了。
父親只知道打仗,不善結(jié)交。
就說裴兄,都是機緣巧合遇上,順手幫了忙的。
許多人眼熱寧安侯府得陛下寵信,背地里不定怎么編排。
真要說鬧成這樣,可就是死仇了。
就算他沒襲爵,不去邊關(guān),也不至于吧。
紀寧承到底沒經(jīng)歷過什么風浪,又不想去請教陸氏,就壓著沒讓人去通報。
但季管家哪里敢真讓世子攔下這樣的消息,就告訴了雙桐。
“原來是京兆府尹,快請坐?!?/p>
陸珍珠雖然輩分在這里,但年紀還不大,老身這兩個字,是說不出口的。
“我們是得了天恩,才有今日的。一向是謹小慎微,怎么會做逼良為娼的事?!?/p>
“本官也是覺得匪夷所思?!?/p>
京城誰不知道寧安侯忠君愛國,恨不得把一輩子獻給邊關(guān)。
他膝下養(yǎng)出來的孩子,總不至于做這樣的蠢事。
京兆府尹也是想賣寧安侯府一個好,雖說寧安世子沒有襲爵,但這爵位陛下留著呢。
即便寧安侯的副將金家得了勢,掌管了十萬兵馬。
可寧安世子終歸是要子承父業(yè),去邊關(guān)的。
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如果真是侯府做的,給他一些好處,也不是不能把哪個主子摘出來。
就看這一家人,是不是上道了。
給不了銀子,不過就是秉公執(zhí)法。
誰也說不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