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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梅姜翻看著那本彤史,有些詫異的道:
“陛下這幾日都不曾召幸其余妃嬪,日日夜里都是在紫宸殿中度過的。
從這冊子來看,自娘娘您嫁入北燕后,陛下入后宮都是來的咱們昭陽殿?!?/p>
獨孤鸞月還是不明白,琢磨道:
“玉簪本宮敲打了,看她的樣子也不敢做個什么;
彤史本宮也看了,本宮這又不像是被人替代,著實猜測不到陛下是怎么了。”
梅姜沉聲道:
“娘娘先別急,等身子將養(yǎng)好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現(xiàn)下您身子不好,直愣愣的去紫宸殿找陛下,倒是顯得刻意又著急?!?/p>
獨孤鸞月又躺進被子里,兩眼一閉:“也對,這男人嘛,愛的就是你不愛他時候的樣子,著急個做什么。”
......
豫章王府。
霍危那日歸來后,身上還是受了一些輕傷,但不知道怎么在傳,就傳成他臥病不起了。
好幾日都不出王府大門,就愛在馬廄里待著。
三皇子聽聞這“噩耗”,連忙飛奔而來,擔(dān)心得不行:“哥,哥,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p>
霍危沒束金冠,就著了一身黑色常服貼身,手臂微微舉著在給那匹高頭大馬喂草料,喂完草料就等著給他的坐騎上藥。
那日在洞穴之外,他便知道自己被獨孤鸞月算計了,這女人用了尖銳的東西刺傷它的馬,然后引來了刺客。
所以她那傷,多半是自己撞上去給自己看的。
這女人為了讓自己相信情深意切,讓自己放棄殺他,不惜以身犯險。
更氣的是,當(dāng)日自己是真的信了,信了她為自己舍身,繼而動了惻隱之心。
他活這么大,從未對人動過惻隱之心,更從未被人這般戲耍過,這一次居然都是發(fā)生在同一個人身上。
霍危淡淡看他一眼:“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慕容玦知道霍危是個什么樣的性子,心底有事兒的時候就愛在馬廄待著,喂馬,洗馬,
只要這樣的情況一出現(xiàn),那就是說明他心底不痛快。
又在看了他幾眼道:“一個男子這樣茶不思飯不想,整日跟一匹馬為伍,是不是因為女人?。俊?/p>
慕容玦一把拉住他手臂,看見霍危居然是在給他的汗血寶馬上藥,有些驚訝:“莫不是這女子傷了你的馬吧?”
霍危聽見這話,胸口便團著一股怒火:“你腦子里少裝點鶯鶯燕燕那些故事?!?/p>
慕容玦看著霍危這怒火中燒的樣子,心下大嘆,唉,他哥有隱疾,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肯定是那女子傷了他的馬,他氣急又沒將人給殺了,所以心底不痛快。
慕容玦在心底已經(jīng)寫完一部戲,他有些沉重的道:“女人靠哄,你別整日板著個臉,哪個女人喜歡你這樣兇巴巴的?”
慕容玦問:“到底是誰嘛,弟弟我好好奇!”
能入霍危眼的女子,他可是太好奇了,誰會這么勇敢喜歡上滅遼殺神啊?
霍危自然是不會跟他明言的,只是說:“是一個滿口謊話,詭計多端的妖女?!?/p>
慕容玦勸慰道:“什么詭計多端,一個女子騙你,極有可能是因為她喜歡你?!?/p>
霍危停下腳步,冷嗤一聲:“你這是逛青樓逛多了吧?”
慕容玦極力解釋著:“這女子都沒有騙旁人就騙你,是為了什么?”
“對了,二皇子回宮后,是如何解釋那日出宮之事的?”他開始問起正事。
慕容玦搖了搖頭:“二哥能怎么說,自然是將罪過都推到禁衛(wèi)軍身上,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不過奇怪的是,父皇竟沒有繼續(xù)追問,好似對刺殺皇后娘娘這件事的追查不是很上。
宮里人都在傳,說皇后娘娘突然失寵了?!?/p>
霍危忽的抬眸:“為何失寵,宮里又進新人了?”
慕容玦與他一同從梅林走出,帶出幾片粉色梅蕊在肩頭與墨發(fā)間。
兩個姿容俊朗的男子似梅林里走出來的神子,皆是龍章鳳姿,黑衣殺氣沉冷,藍衣天真歡脫。
慕容玦回:“并無新寵?!?/p>
霍危抱著雙臂,一手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那妖后不是招數(shù)挺多的嗎,居然失寵了。”
不知為何,他居然有點好奇了。
這種受傷正是裝可憐博取同情的好機會,她居然失寵了。
午膳過后,宮里傳來口諭,命豫章王入宮伴駕。
霍危換了墨狐毛領(lǐng)的大氅,另選一匹雪色馬駒,雪蹄翻飛,呼嘯而過。
到了紫宸殿,一股酒香便飄了過來。
慕容旻身邊的大太監(jiān)應(yīng)喜笑瞇瞇的湊了上來:“豫章王,陛下這幾日心情乏悶,您伴駕的話可仔細著些?!?/p>
霍危從袖口里摸出幾兩碎金放他手上:“有勞公公?!?/p>
應(yīng)喜就喜歡豫章王這樣懂得起的人,宮里也有人得了他的好沒什么表示的,但豫章王就不一樣,次次都出手大方。
慕容旻靠在暖閣里,面頰顴骨處有些酡紅,帝王長眸一閉一睜的。
霍危走上前去:“父皇白日飲酒,可是有朝事令您煩憂?”
慕容旻搖首,示意他坐下,后又繼續(xù)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朕自己的一些私事?!?/p>
霍危修長指骨捻起了那玉瓷酒杯,抿了一口烈酒橫喉其間:“兒臣愿聞其詳。”
慕容旻扶著額頭,半晌才道:
“這南楚來的嫡長公主,似不愿安心做朕的皇后,心中傲骨到了北燕這么一段時間還沒有軟下來,竟敢冷待敷衍朕。
即使知道朕此刻冷待她了,也沒主動來過問一次?!?/p>
霍危濃墨一般的眉微挑,將酒盞里的酒一口倒下喉嚨,嗓子燒灼了起來,他瞇了瞇眼:
“既然南楚公主這般不識好歹,父皇后宮佳麗三千,換個人也成。”
他沉黑的眸閃了閃,這獨孤鸞月還真給老皇帝臉色看了?
是那日獨處洞穴之后,這妖后當(dāng)了真,這一切難道是為了自己?
他半信半疑的,她還真就這么得罪最能影響她直接利益的皇帝?
轉(zhuǎn)而獨孤鸞月對他說的那些話就開始縈繞在他耳邊,那壞女人的舍命相救會不會是真的?
也會不會像慕容玦說的那樣,一個女子騙一個男子,是因為真心喜歡?要不,她怎么不繼續(xù)騙慕容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