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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上首先入座,接著各位妃嬪也相繼入座。皇上看了看眾人,朗聲說道,“今日契丹公主進(jìn)宮......”他在上面嘮叨個沒完。墨雨卻在這走神了,吐蕃國的公主只是個小小的嬪,而契丹公主卻是堂堂的蓮妃,真是不公平。她很好奇,卻又不敢多問。
這時,大殿外傳來一聲大笑,緊接著,走進(jìn)來一個人。紫色華服,金線滾邊,頭上玉冠分外惹眼,絕世的容顏令所有人都為之一呆,不是周擎宇是誰?
周擎宇進(jìn)了宮里像進(jìn)自己家一樣,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很是隨意的給皇上皇后行了個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周顯蒼笑道,“皇叔無須多禮,這幾日辛苦了?!?/p>
周擎宇微微一笑,“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耀?!?/p>
周顯蒼很是受用的點點頭,然后示意周擎宇入席。接著,宴席就正式開始了。幾個妖嬈艷麗的舞女在殿中央跳著舞,鼓瑟聲聲,一派祥和之氣。
墨雨扭了扭腰,對清茗說道,“清茗姐姐,我出去上趟茅廁,你幫我守著公主?!?/p>
清茗低聲說道,“好,別走丟了,出了殿門往西,繞過假山便是?!?/p>
墨雨點點頭,從側(cè)門走了出。
彎彎的月亮正掛在空中,冬天里的深夜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墨雨站在外面盡情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畢竟她是現(xiàn)代人,電視電腦,什么沒見過,怎么會對古代的節(jié)目感興趣?她東看看西走走,又怕走丟了,便繞過假山去了茅廁。
等她出來的時候,竟然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大殿里的絲竹聲回蕩在空曠的宮廷里,宴會顯然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高峰。墨雨擦了擦額頭的汗,她現(xiàn)在很緊張,生怕耽誤了時間,又怕撞著貴人。
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皇上低沉的聲音,“太皇太后怎也來此?”墨雨嚇得急忙藏如了假山。
“呵呵。”一陣嬌媚的笑聲過后,便是柔得入骨的聲音,“哀家只是來看看皇帝的新妃?!?/p>
半晌,皇上笑道,“新妃再美,也不及太皇太后半分......”
墨雨聽了,心里一驚,這可是皇家丑聞啊,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滅口的。不一會兒,腳步聲便遠(yuǎn)去了,不是皇后的坤寧宮,而是太皇太后的慈寧宮。
這時,突然一把劍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她嚇得一動不動。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在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墨雨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接著月光,看清了來人,此人美得讓心醉,身著月牙白長衫,在風(fēng)中顯得單薄孤寂,墨雨舉起手,顫抖著說道,“姐姐,對不起......”
那人眉頭一皺,劍又逼近了幾分,“你是何人?”
墨雨顫抖著說道,“奴婢是隨蓮妃娘娘進(jìn)宮的侍女。”那人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然后冷聲說道,“不要亂跑?!闭f完寶劍入鞘,轉(zhuǎn)身便走。墨雨一愣急忙追上他。
“這位大俠,奴婢是找不到去坤寧的路了,還望大俠指點一二?!闭f完,雙手抱拳。
那人看了她兩眼,便說道,“跟著?!比缓蟠蟛降淖咴谇懊妗D暌恍南牖厝?,就小跑的跟著他。
等她氣喘吁吁的站在清茗旁邊的時候,那個月白長衫的美人也走了進(jìn)來,走到皇后跟前,“臣錦長恭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擺擺手,“長恭無需多禮,今夜本不是你當(dāng)值的,可本宮不放心別人?!闭f完對著美人耳語兩句,然后美人便恭敬的退下了。
墨雨還處于呆愣狀,這個白衣美人竟然是錦妃的哥哥,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錦長恭?簡直就是蘭陵王再現(xiàn)嘛。他那樣的容貌不知道有多少刺客進(jìn)宮只為一睹“芳容”。墨雨正在想著,就聽旁邊的清茗說道,“不要老是走神,快扶公主換件衣服?!?/p>
墨雨和清茗扶著公主去偏殿換了身衣服,又補了妝,再進(jìn)去時,正是辰妃在大殿中央彈著箏,如行云流水般,讓人舒暢。
公主悄悄坐下,對墨雨說,“這辰妃娘娘極美,才藝也是絕頂?shù)?。?/p>
墨雨點點頭,“辰妃娘娘的身世也是極其高貴的。”
公主眼中并無羨慕與嫉妒,只是單純的欽佩。
這時,辰妃表演完了,眾人掌聲過后,她嬌聲說道,“今日的宴席是為了迎接蓮妃入宮,臣妾心里高興,獻(xiàn)丑了。聽聞契丹公主才貌雙全,不如讓宮中的姐妹都一睹......”
“辰妃說什么呢?竟如此高興?”此時皇上正走了進(jìn)來,笑著對辰妃說道。
辰妃見到皇上,便紅了臉,然后嬌羞的說道,“皇上來得正好,臣妾正催著蓮妃妹妹獻(xiàn)藝呢!”皇上聽了,摟過辰妃走上龍椅。
然后看著蓮妃,“辰妃的提議甚好,蓮妃......”
公主驚訝的站起身,然后走到大殿中央,雙膝跪地,“我......臣妾獻(xiàn)丑了。”說完,她站起身,跳起了難度極高的胡旋舞。
墨雨驚訝的看著她,“公主的衣服能承受得了么?”
清茗笑著搖了搖頭,“你呀,公主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不然怎么會去換衣服?”也是,墨雨了然的點點頭,是她低估公主了。
阿蓮娜的舞技讓人驚艷,在后宮中,姿色平平的她的確靠著舞技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阿蓮娜跳完,便恭敬的跪在地上,向皇上皇后行禮。她低頭的一瞬間,墨雨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飄向了周擎宇的位置。不過,周擎宇只在低頭喝酒,并沒有看她。
半晌,皇上才從驚艷中醒悟過來,連連拍手,“好,好,好。賞!”
阿蓮娜低頭謝恩,并不去看皇上贊賞的眼神。
宴會到深夜才結(jié)束,墨雨打著哈欠扶著蓮妃回昭陽宮。清茗在前面引路,輕聲說道,“這里有臺階,娘娘慢行?!蹦晏ь^看了看清茗,真是個細(xì)心又穩(wěn)重的丫鬟,不愧為一等宮女。
墨言和如華已經(jīng)提著燈籠在宮門口等著了,見著公主的身影都迎了上來。
墨言替公主卸妝,墨雨指揮丫鬟倒洗澡水。清茗在側(cè)看了公主一會兒,便說道,“對了,奴婢今日被皇后叫去了會兒,皇后有些事宜要奴婢告訴娘娘?!?/p>
蓮妃一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面擺手,“在我面前沒那么多規(guī)矩,說吧。”
清茗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本來三日后要為蓮妃娘娘舉行冊封大典的,可是,快要過年了,宮里很忙,皇后娘娘分身乏術(shù),只能等著來年開春兒在冊封了。”清茗說完,看了看蓮妃的臉色。
蓮妃仿佛松了口氣般,笑了笑,“皇后娘娘要處理六宮事宜,本就夠操勞的了,臣妾怎敢再勞煩皇后娘娘。”清茗贊賞的看著蓮妃,滿臉笑容。
墨雨清楚的知道,蓮妃吸引的皇上的眼球,那就是跟皇后作對,皇上對皇后還是比較敬重的,所以,皇后說晚些冊封,皇上自然同意。不冊封,皇上就不能臨幸昭陽宮,那么昭陽宮,形同虛設(shè)。離過年還有兩個月,怎么會來不及冊封呢?皇后的意圖很明顯。
蓮妃就寢后,墨雨便回房睡覺了,今夜有清茗守著。她和墨言睡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一應(yīng)俱全,墨言洗漱一下后,便坐看著墨雨,墨雨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怎么了,有事?”
“姐姐?!蹦元q豫的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姐姐的化妝技藝在契丹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妹妹想請姐姐幫妹妹上妝?!?/p>
墨雨豈會不知她要做什么,于是冷下臉,“妹妹天生貌美,用不著粉黛?!?/p>
墨言臉色也不好看,“姐姐,妹妹只求你這一次,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蓮妃,咱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墨雨苦口婆心的勸道,“那也不能出賣自己......妹妹,后宮的險惡你不也看到了?蓮妃身后還有整個契丹,她們也不敢太過分,你的身后有什么?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奴才,最卑賤的奴才,人家要取你性命你連反抗都反抗不了?!?/p>
墨言聽了,揚起頭,“所以,我才要改變自己卑賤的身份,我要做主子,我不要再伺候別人,我不要再吃苦挨餓,姐姐,你不必勸我了,我就問你,你幫還是不幫!”
墨雨心里難受,可憐的妹妹,只能狠下心,“不幫!我不能看著......”
墨言轉(zhuǎn)過頭,“好,這筆賬我記下了。”說完,便躺下,不理墨雨。
第二天,昭陽宮便如同冷宮一般了,一些太監(jiān)宮女都會繞道而行,生怕沾上晦氣。
墨雨伺候公主洗漱完后,就見墨言腫著臉回來了。
蓮妃見了,心疼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墨言委屈的掉下了眼淚,“奴婢去給公主取補湯,御膳房的人說沒聽說過蓮妃這個人,不但不給,還羞辱奴婢一番?!闭f完,她便拿出了食盒,“他們只給了咱們宮里下人吃的飯菜,根本就沒有蓮妃娘娘的份兒?!?/p>
清茗嘆了口氣,看著清湯素菜,便挑了點好些的給蓮妃。蓮妃看了一眼飯菜,又看了看墨言,“那你的臉......”
墨言心里更難受了,嗚咽著說道,“奴婢回來時,遇見了辰妃宮里的喜兒,她不但羞辱我,還羞辱蓮妃娘娘,奴婢氣不過,便還了嘴,我們便廝打了起來。她說,她要找辰妃娘娘替她做主?!?/p>
公主剛要說話,便聽到一聲尖銳的嗓音,“辰妃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