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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干清倌都被許戍言趕下了臺,拿著一把笤帚唱著“你永遠(yuǎn)不懂我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今日,一向生意紅火的南風(fēng)館提前打烊。由于許戍言的“天籟之音”,客人都被嚇跑光了。
只要有廖意授意,沒人敢將許戍言攆下來。
翌日一早,許戍言感覺頭痛欲裂,睜開眼一看才發(fā)覺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坐起來打量四周,卻見廖意端著碗推開門進(jìn)來。
“醒了?”
許戍言頗為痛苦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是在南風(fēng)館?”
“對。你昨日喝多了耍酒瘋,一直到半夜才肯睡覺。那時候?qū)④姼缇完P(guān)門了,所以便讓你在南風(fēng)館留宿?!绷我鈱⑹种械耐攵私o她道:“醒酒湯,把它喝了。”
許戍言感激的點(diǎn)頭道:“謝謝。”結(jié)果醒酒湯,一勺一勺的喝下去,頭痛稍微好了些。
“酒量小便不要再逞能,將這喝完便回去,住宿費(fèi)和醫(yī)藥費(fèi)都免了,算是交個朋友。”廖意笑著說。
許戍言笑得更加燦爛,知道自己耍酒瘋肯定給他帶來很多不便,撓頭不好意思道:“若是下次再飲酒,我便去對面的倌兒去?!?/p>
“廖某求之不得!”廖意應(yīng)承道。
許戍言瞪了他一眼,二人笑得更加歡快。
許戍言從南風(fēng)館正門邁出,便看到百姓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她雖然是出了名點(diǎn),也不是每個尋常老百姓都認(rèn)識她的。如此這么多人站在這兒定然沒那么簡單。
她突然將大門關(guān)上,廖意不解道:“怎的,是不是覺得我這南風(fēng)館比將軍府和王府還好,所以不想走了,對嗎?”
許戍言勉強(qiáng)一笑,如實(shí)相告:“有人要整我,所以我不能從正門出去。你這可還有其他密道或者后門什么的?”
廖意大拍胸口道:“包在我身上?!?/p>
許戍言跟在廖意身后,從后門出了南風(fēng)館。她感激的說:“多謝你幫我這么多,若是你家公倌得了什么病,我免費(fèi)給他治病,不收錢。”
“那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廖意舉起手,眼神示意許戍言。
許戍言伸出手,與他擊掌為盟。若昨日還是陌生人,那么今日他們便是患難與共的朋友。
由于許戍言起得很早,街上人頭攢動,許戍言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在古代,她如何消磨一天時間?她百無聊賴的走著,突然注意到街角的哭聲停住了腳步。
“哇哇哇?!币粋€清脆的孩子哭聲傳來,許戍言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原來是一位衣衫襤褸的女人蹲在街角哄著一個在襁褓中全身長滿紅色疙瘩的男孩兒。她輕拍南海后背,唱著清婉的歌曲哄他睡覺。
許戍言上前給男孩兒把脈,擔(dān)憂道:“大娘,這個孩子得了蕁麻疹,需要盡快到醫(yī)館救治,否則有性命危險!”
“蕁麻疹?”大娘眉頭微動,一雙黯淡的眼睛充滿希望,她抓著許戍言的胳膊道:“你知道我家狗子得了什么怪?。俊?/p>
許戍言笑著點(diǎn)頭道:“這蕁麻疹只是一般癥狀,孩子抵抗力差特別容易感染。我一會給你寫個方子,到時候去醫(yī)館抓藥就好了?!?/p>
隨即,打量大娘現(xiàn)在一身粗布短衣還縫縫補(bǔ)補(bǔ)許戍言從衣袖里掏出兩塊碎銀塞進(jìn)大娘手里。大娘感動的兩下兩行熱淚,抱著孩子跪下給許戍言磕頭道:“姑娘是活菩薩啊,感謝姑娘大恩大德,受大娘一拜。”
許戍言受寵若驚的連忙將大娘扶起來,道:“舉手之勞,況且這蕁麻只是小病,大娘不用如此憂心。”
“人人都說我家狗子感染瘟疫,婆婆將我趕地出門,我只能帶著狗子四處求醫(yī),結(jié)果每個大夫都避之如蛇蝎,不肯為狗子看病?!贝竽锾殂魴M流,感激的說:“多虧姑娘,大家快過來,這兒有位活菩薩,不僅能看疑難雜癥,而且還免費(fèi)治病不收錢!”
大娘喊完一聲便抱著狗子去醫(yī)館抓藥去了,許戍言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一群老百姓圍在中間。適時,兩名帶刀捕快搬過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紙和筆。
“誰讓你們送來的?”許戍言好奇道。
“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其他屬下一概不知。”兩個帶刀捕快將需要看病的病人排好隊(duì)許戍言一個一個看病。
無論是腿部常年疼痛,還是看東西模糊,亦或身體上長紅斑,許戍言都好不嫌棄的一個一個診斷,然后寫方子。
街邊酒樓二樓,重浮站在床邊見下面的女人不停的忙活,嘴角竟有一絲笑意。難得見她如此乖順的做一件事,拋開以往的張揚(yáng),現(xiàn)在的她竟讓人移不開眼。
“王爺,王妃說她沒有銀子了?!币粋€帶刀捕快來到重浮身后,頗為尷尬的說。
重浮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轉(zhuǎn)過身對捕快說:“若是有意外發(fā)生,一定要保護(hù)好王妃的安全?!?/p>
“是?!辈犊炷弥砂焖俚娜フ以S戍言。
許戍言看到荷包上的蟒蛇圖案,嘴角微勾,打量四周卻沒有看到重浮的身影。她疑惑的搖搖頭,然后繼續(xù)給病人看病。
短短一天,許戍言看了45個病人,雙手雙腳酸痛不已,捕快收拾桌椅笑著對許戍言說:“王妃,你知道現(xiàn)在百姓都叫你什么嗎?”
許戍言捶胳膊不在乎的問道:“什么?”
“活菩薩?!绷硪粋€捕快搶先答道。
“活菩薩?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菩薩,若真有菩薩,就不該有病痛和災(zāi)難。”許戍言面無喜色,對這個稱號并沒有很在意。
“王妃不僅醫(yī)術(shù)高明,治了這么多人的病,而且還不收費(fèi)反而送錢給窮人,這不是菩薩是什么?”捕快笑呵呵的說。
許戍言不欲與他們爭論,在天快黑的時候快步趕回將軍府。
她前腳踏進(jìn)將軍府,后腳周身身邊的嬤嬤便過來訓(xùn)道:“王妃娘娘,老夫人讓您跪祠堂,直到跪倒王爺接你為止?!?/p>
重浮怎么可能來接她?他們只是交易,各取所需。周氏分明是想要她死。
許戍言白了嬤嬤一眼,大搖大擺的回閣子倒頭便睡,完全不把周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