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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孟槐還是那副邋邋遢遢的樣子,坐到張美美的床邊,這個女孩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這是一種本能的恐懼。
孟槐知道對方受蠱毒的影響還沒有散盡,所以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還會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任何一種蠱蟲,都是本能的懼怕蠱師。
孟槐溫和的笑著說:“你不用害怕,我對你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問問你,在學校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張美美輕輕的搖了搖頭,非常虛弱的說:“我從來不和別人起爭執(zhí),自然是不會得罪什么人,不知道你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問?”
她父親連忙在一旁說:“這是醫(yī)院的孟醫(yī)生,昨天就是他把你治好的,問你什么你就如實回答,這對你的病情有幫助。”
孟槐一向認為對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隱瞞,因為蠱毒本來就非常的詭異,如果不能徹底了解來龍去脈,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很多時候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也許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他們這一行當不比別人,隨便一個小小的失誤,可能把命就丟了。
這不光是自己的命,還有可能是別人的命,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條,并不存在誰比誰金貴,所以要珍惜才行。
于是就大大咧咧的說:“你并非是有病,而是中蠱了,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但是偏偏如此,所以希望你好好的想一想,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張美美輕輕的搖著頭,努力的回想著,不過還是什么都想不到,于是就小心的說:“我實在是不記得了,會不會是有人搞錯了?!?/p>
孟槐兩眼之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個女孩的反應(yīng)和與眾不同,如果要是換一個正常人,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難以置信。
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有一種天方夜譚的感覺,但是這個女孩卻并沒有懷疑,而是說自己不記得了,其中一定有貓膩!
孟槐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然后打著酒嗝說:“你所中的是蟲蠱,雖然是最低級的蠱毒,也能要人命。
而且對于這些低級蠱毒來說,要人命也是他們唯一的作用,對你下蠱的這個人,絕對是居心叵測!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袒護他,但是對方想要殺你,這是不爭的事實,難道有什么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而且你不要以為你是在幫助他,這個人這一次嘗到甜頭之后,恐怕以后就不會收手,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張美美的眼中出現(xiàn)了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死死地咬著嘴唇,然后閉上自己的雙眼。
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這其中有貓膩,張美美的爸爸顯得非常的焦躁,想要大聲的吼女兒。
但是看到女兒憔悴的樣子,還是憋在自己的喉嚨里,變成一聲嗚咽,接著淚水就流了下來!
孟槐看到這個女孩非常的堅決,于是就搖了搖頭說:“讓她自己再想一想吧,這個人這一次沒有得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就在這里守株待兔,只要對方敢露面,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到時候一切水落石出,也就有了一個明斷?!?/p>
張美美睫毛動了一下,明顯把話聽在耳朵里,不過并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但似乎是有了一個決定。
一晃過了三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張美美對治療非常配合,身體恢復(fù)的狀況也很好,一直嚷著要出院。
孟槐笑瞇瞇的說:“現(xiàn)在你的身體還沒有調(diào)理好,出院實在是為時過早,不如在這兒再住幾天,反正也不用你花錢!
那個人還挺能沉得住氣,居然三天都沒有露面,不過要比耐心的話,我想他一定比不過我,你說對不對呀?小妹妹!”
張美美面色一沉,將頭扭向一旁,顯然是非常的生氣,似乎在怪對方多管閑事!
很快到了晚上,這個丫頭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向著門口張望了一下,有兩名護士在那守著。
張美美猶豫了片刻之后,也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了一個小瓶,里面有兩只好像螢火蟲一樣的東西。
張美美將這個小瓶打開,那兩只小蟲飛了出去,繞著兩名護士轉(zhuǎn)了一圈,這兩個人打了一個哈欠,直接就趴在了護士站的平臺上。
張美美快速換了一身衣裳,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再次向著四周張望了一眼,這才快步向前走,速度一點兒都不慢,根本就不像一個有病的人。
在醫(yī)院的左側(cè)有一個小山包,建了一個公園,不過晚上陰森恐怖,沒有什么人在這里逗留。
張美美翻過公園的柵欄,很快就來到了山頂,這里有一個涼亭,不過附近有很多螢火蟲在飛,看上去就像是鬼火一般。
張美美輕柔的說:“我知道你已經(jīng)來了,干嘛躲著不肯見我,不是想要殺我嗎,如今我自己送上門來,你倒是動手啊!”
張美美連續(xù)的喊了兩遍,淚水流了下來,坐在一個石頭椅子上,嗚嗚的哭著,好像梨花帶雨一般。
那些螢火蟲急速的飛舞,而在她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黑衣服,流著短發(fā)的人,這個人看上去像一個男孩,但是卻沒有喉結(jié)!
她將手按在張美美的肩膀上,一開口就能辨認出,這同樣是一個女生,只不過趨于中性化。
她十分歉然的說:“我并沒有想殺你,想殺的是那個混蛋,但是你為什么要護著他,搶著把那塊面包吃下去。
如果這一次要不是碰到貴人,那你就死定了,雖然我會使用蟲蠱,但是水平并不高,沒有辦法救你的。”
張美美將身體靠在她的身上,揚著頭說:“因為我喜歡他,他就是我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們只能是好姐妹!
為什么你要害他,這樣只會害人害己,當初我看到你在那個面包上做手腳,但是卻沒有辦法對他說,本來以為只是瀉藥之類,沒想到你居然會這種邪術(shù)!”
那個女孩并沒有回答她,而是將目光望向另外一側(cè),孟槐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晃動著自己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