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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蔣時川這話看似是教訓(xùn)蔣韞然,實則也一并諷刺了蔣光遠。
用錢封口,輔以威勢,蔣光遠的作為也并不光彩。
聞言,蔣光遠自覺臉上無光。
他目光陰沉,轉(zhuǎn)身狠狠扇了蔣韞然一巴掌:“逆子!”
蔣韞然生生受了一巴掌,被打得偏過頭去,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蔣光遠手勁極大,這一下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氣,蔣韞然臉上幾乎是瞬間就浮現(xiàn)出鮮紅的掌印。
“好好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么!被設(shè)計下藥,還想對自己的妹妹下手,我蔣家怎么會出現(xiàn)你這樣的蠢材敗類!”蔣光遠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蔣韞然的鼻子痛罵,“你看看你這番模樣!還有一絲一毫蔣家少爺?shù)淖鹑輪?!?/p>
罵得好,我?guī)缀跻谛睦锕恼屏恕?/p>
蔣光遠這番話,句句戳在蔣韞然的痛處,蔣韞然向來自傲,怎能忍他?
果不其然,蔣韞然捂著臉,緊咬著牙:“今天的事只是意外,就算你不來,我也會處理好的!”
蔣光遠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處理?你能怎么處理?像剛才那樣毆打記者嗎?如果不是我,蔣家丑聞早就已經(jīng)傳到外界了!”
蔣韞然面色一白。
他當(dāng)時氣昏了頭,又面對那么多長槍短炮,一時激動之下,處理的方式的確不妥當(dāng)。
蔣韞然對蔣光遠的話無可辯駁,他張了張嘴,低下頭去。
可蔣光遠卻不想饒過他,怒斥道:“蔣韞然,你整日沉溺于這些情情愛愛,是不是忘記自己姓什么了?你與不入流的人為伍,為了一個女人,把家里搞得雞犬不寧,把臉都丟到記者面前去了,簡直是不成樣子!”
蔣光遠分明是在斥責(zé)蔣韞然,孟晴卻覺得自己的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蔣光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入流的人?
注意到孟晴臉色難看,蔣韞然伸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后:“父親,晴晴不是旁人,是我的未婚妻,她......”
蔣光遠打斷蔣韞然,滿臉失望:“你既然還叫我一聲父親,就該知道這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你現(xiàn)在該收拾妥當(dāng),體面地在樓下招待賓客,恭祝老爺子生日快樂,而不是在這里為了一個女人與我頂嘴!”
蔣韞然上前兩步:“父親,我......”
“韞然?!敝苋乩溲叟杂^已久,她止住蔣韞然的話頭,“你父親與時川有話要說,你和晴晴跟我出來。”
蔣韞然自知失言,蔣光遠正在氣頭上,他這時忤逆蔣光遠豈有好果子吃?
蔣韞然拉著孟晴,低頭一言不發(fā)地跟隨周蓉走出房間。
蔣光遠望向眸中帶著些興味的蔣時川:“時川,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都是自家人,沒什么笑話不笑話的?!笔Y時川的視線掠過我,似笑非笑。
蔣光遠向蔣時川點點頭:“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去書房稍等一會?!?/p>
蔣時川挑了挑眉,轉(zhuǎn)身離開。
他與我擦肩而過,手肘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我的手臂。
我身體一僵。
道路那么寬敞,他卻偏偏從我身邊經(jīng)過,還恰好碰到了我。
我?guī)缀跏莿x那就明白過來。
蔣時川在警告我。
可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在警告我什么?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蔣光遠身上。
蔣光遠明明是長輩,卻分明被蔣時川強壓一頭。
哪怕蔣時川明里暗里嘲諷蔣光遠,蔣光遠也忍氣吞聲,一句重話也不敢說。
我?guī)缀跏撬查g就斷定,他們的關(guān)系不對勁,起碼不像表面普通的叔侄關(guān)系。
如果蔣時川是在警告我不要將此事外傳,那便可以理解了。
眼見蔣時川出了門,我也準(zhǔn)備離開,身后卻傳來蔣光遠的聲音:“清漁,你留下?!?/p>
我在家中一向毫無存在感,蔣光遠卻偏偏在此時注意到了我。
我心中暗暗叫苦,卻不得不轉(zhuǎn)身,聲音細若蚊蚋:“父、父親,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上輩子的這時候,我對蔣光遠是有畏懼之心的。
蔣光遠身為長輩,不茍言笑,常常以強硬的面目示人。
雖然生活在一個家中,我對他也并沒有十足的了解。
我尊敬他,卻也畏懼他,因此有這樣的反應(yīng)并不奇怪。
果然,蔣光遠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只當(dāng)我是受到了驚嚇:“我聽說韞然今天差點對你做出錯事,你不要介懷?!?/p>
我眸中泛起淚意,搖搖頭:“他是我的哥哥,事出有因,我不會怪他的。”
蔣光遠眼鏡后的雙眸如同鷹隼,銳不可當(dāng):“那就好,你們是兄妹,理應(yīng)互相包容。今天的事你都看在眼里,同時你也是親歷者,有些話我不必說,你也清楚?!?/p>
我假裝怯懦地縮著腦袋,面上恰到好處地浮現(xiàn)出幾分疑惑。
蔣光遠看著我這副不成器的模樣,皺了皺眉頭。
他眼中暗含威脅,厲聲道:“清漁,父親要求你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爛在肚子里,一個字也不能提起!如果外界有任何風(fēng)聲泄露,我拿你是問,明白嗎?”
我渾身一顫,垂下眼簾:“清漁明白,我什么都不會說的?!?/p>
我想起那些拍下的視頻與照片,有些惋惜。
見我乖乖應(yīng)答,蔣光遠的神色這才緩和一些:“回去吧?!?/p>
一出房間門,我就收起淚意,將眼角擠出的淚水擦干。
懷著對蔣時川的疑慮,我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
前世,蔣時川并不時常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但有關(guān)他的傳聞頗多,蔣時川之名如雷貫耳。
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在世家子弟中流傳,就差出版一本名為《蔣時川傳》的傳記了。
這些公開的新聞并沒有什么價值,我知道他神秘、強大,也聽說過他喜怒無常的性子,但對他的印象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打開電腦,搜索有關(guān)他的信息。
蔣時川的信息寥寥,世家間的傳聞并沒有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更奇怪的是,網(wǎng)上竟連他的照片都沒有。
我僅了解到他是商界新貴,是大伯蔣光儀的兒子,蔣家的繼承人,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獲。
我若有所思,蔣時川果然神秘,但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人有挖掘的想法。
此時,不急不徐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