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瑟：？？？

“真的假的，你別騙我?！?/p>

江挽月收起大小拇指，對著天道：

“騙你是狗?！?/p>

雖然脈象很淺，不足一月，但她可以肯定，是喜脈無疑。

蕭瑟瑟眼睛突然閃出異樣的光，開心地不能自已，激動道：

“太好了，我終于......”

江挽月不等她說完，拉著人快速離開。

死丫頭，這要是被謝子安發(fā)現(xiàn)，她們倆還想不想在臨王府混了。

路上，江挽月想不明白，看向還處于興奮狀態(tài)中的蕭瑟瑟：

“你為什么......這么高興？”

“他心里有人，咱們就不用巴巴地去伺候了，難道你不高興？”

江挽月想了想：

“嗯......還好吧?！?/p>

蕭瑟瑟漾起的笑容尬了一瞬：

“額......也是，你又不得寵，自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苦惱了?！?/p>

江挽月：......

“老娘和那個狗男人相處的時間不及和你的一半，你說我怎么懂？”

“這樣啊，那你更不懂我的開心了?！?/p>

“我稀得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走近承安殿。

恢宏大氣、金碧輝煌，處處彌漫著奢侈與尊貴。

江挽月只覺得壯觀，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自己竟會站在這大殿最尊貴的位置上，心境卻與此時截然不同。

因著這張臉和庶女成正妃的笑談，一路走來，總有人拿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打量、嘲諷、嫉妒......

“看什么看，沒見過世面?。俊?/p>

蕭瑟瑟看不慣，拿大嗓門回懟：

“呵，尚書府的嫡女讓一個相府的庶女爬到自己頭上做了妾室，她還真把那庶女當(dāng)主母了？”

“可不是嘛，你看，替她家主母鳴不平呢。”

......

人群中不停有人出言嘲諷，蕭瑟瑟正想理論，被江挽月一把拉住，上前道：

“不論是正室主母還是妾室側(cè)妃，大家都是有玉蝶、入宗祠的皇家人，爾等如此議論皇室，置臨王與陛下于何地？”

一句話，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蕭瑟瑟看呆了，她突然覺得江挽月好像就該是這樣，高貴優(yōu)雅、臨危不懼，皇室正妃的身份，她擔(dān)得起！

嚼舌根的都是官宦家眷，一聽江挽月提什么皇家、王爺，頓時被吼住，嚇得不敢言語。

見沒人再敢說話，江挽月這才拉著蕭瑟瑟往前走。

“壞了壞了?！?/p>

蕭瑟瑟猛地停下，看著前方，嘴里一個勁兒念叨。

江挽月順著蕭瑟瑟的目光看去，一女子身穿藍(lán)色垂地長裙，耳垂上搭配藍(lán)色流蘇耳墜，粉帶束腰，顯得整個人脖頸修長、腰肢纖細(xì)，正一臉不屑地向她們走來。

江挽月疑惑道：

“怎么了？

蕭瑟瑟皮笑肉不笑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的死對頭啊大姐?！?/p>

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死對頭？

江挽月在腦子里回憶這個人。

蔣清舟：威武將軍獨(dú)女，每次和原身見面都要互掐的那種，至于為什么不和，嗯......

正想著，人已經(jīng)走到面前，上下打量著江挽月：

“聽聞臨王大婚之日便匆匆趕往邊關(guān)，你們......”

一臉好笑著湊近道：

“還未圓房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大笑。

旁人自己可以拿皇室身份壓住，可蔣氏祖祖輩輩都為謝氏江山四處征戰(zhàn)，忠心耿耿，連當(dāng)今陛下都要給三分薄面的人，她也奈何不了啊。

不遠(yuǎn)處的謝子安本想看江挽月被人刁難的笑話，結(jié)果聽著聽著聽到自己身上，一陣無語，心想：

[哪來的蛤蟆精，多管閑事。]

江挽月正在想怎樣脫身，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再一看倚在大門口看熱鬧的某人對蔣清舟的形容。

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謝子安看戲看得正好，江挽月一個眼神看過來，還笑得那么甜。

得！

[這個裸女人，不看老子會死啊。]

不知道只要對視自己就會赤身裸體出現(xiàn)在老子眼里？

誰稀罕看你似的，江挽月沖他翻個白眼。

蔣清舟見江挽月那么死要面子的人，非但不生氣，還在那自顧自地笑，不服氣道：

“你笑什么？”

“你不就是想嘲笑我嗎？我?guī)湍阈Π　！?/p>

說著笑得更開懷，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蔣清舟見狀更氣了，怒道：

“你個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正妃又怎樣？還不是遭夫君厭棄，連中饋都被一個妾室把持？”

江挽月收斂笑意，陰陽怪氣道：

“哎呀，妹妹當(dāng)然比不得姐姐了，什么事都要替夫君操心，知道的都曉得姐姐嫁了個夫君，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多了個兒子呢?！?/p>

平南王有兩子，嫡長子玉樹臨風(fēng)、才華橫溢，嫡次子雖長得不差，但整日唯唯諾諾，性格懦弱不堪，平日里不得平南王夫婦重視。

“你......”

蔣清舟氣急，想反駁，可江挽月說的確是事實(shí)。

一想起新婚第一天婆母讓站規(guī)矩，那個悶葫蘆在邊上屁都不敢說一句的樣子，蔣清舟氣不打一處來。

說親前父母把人夸得千好萬好，把他們方家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結(jié)果呢，頭上有個樣樣勝過他的大哥，府里兩人就像擺設(shè)似的，無人問津。

風(fēng)花雪月不會倒也罷了，連最基本的交流也是自己問五句，他能回一句。

思及此，蔣清舟狠狠瞪了人堆里的方書臣一眼。

江挽月眼尖，瞥見方書臣，墊起腳尖高聲道：

“方二少，咱們也算一起同過窗，還未賀你新婚之喜，恭喜啊?！?/p>

方書臣見狀走出來，朝江挽月拱手致謝：

“多謝臨王妃?！?/p>

兩個人一唱一和，倒顯得蔣清舟是個外人了。

遂扭頭回到席位。

蕭瑟瑟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和方書臣怎么就同過窗了？”

江挽月雖出自相府，可到底是個庶女，國子監(jiān)不是只有皇家子弟和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嫡系子女才能......

“你忘啦，我娘是扶閑郡主，是陛下特赦的貴妾，我和嫡出同等待遇。”

蕭瑟瑟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難怪這女人長得跟個紅顏禍水似的，扶閑郡主當(dāng)初可是讓多少王公貴族趨之若鶩啊，就連當(dāng)今陛下也......

“話說，你娘為什么非得嫁給你爹做妾室啊？江相......”

“太子，太子妃到?！?/p>

門外一道尖細(xì)響亮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