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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清晨,周家別墅。
“你確定消息是真的?確定沒死?”
周宴行站在臥室陽臺打電話,聲音難得激動。
難以克制的聲音分貝比以往都要大,睡在床上的蘇晚意被吵醒,伴隨意識清醒的還有小腹處傳來的隱痛。
肚子已經(jīng)疼了幾天,蘇晚意在遲鈍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
她捂著肚子坐起身,隱忍一陣才抬眸,看清站在陽臺的人是周宴行。
發(fā)現(xiàn)正在打電話的他神情有些異常,于是問到:“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宴行向來喜怒不形于色,能讓他失控,那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才對。
但周宴行沒有注意到蘇晚意比平常蒼白的臉色,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走出了房間,把蘇晚意忽略了個徹底。
蘇晚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情僵了一瞬,隨即又如習慣一般恢復如常。
她收拾好之后下樓準備吃早餐,電視打開,像往常一樣播放著早間新聞直播。
蘇晚意一邊吃飯一邊隨意瞄著電視,上面畫面轉變,她拿筷子夾菜的動作頓住。
因為她在電視上面看到了周宴行的臉。
一向不近女色的周宴行竟在機場門口對一個女人噓寒問暖,笑的如沐春風。
新聞標題突然轉變風向:“陸氏千金死而復生回國,周總親自迎接疑似復合,周氏現(xiàn)任太太又當何去何從?”
陸氏集團陸清雅,和周宴行青梅竹馬長大,是周宴行的白月光。
兩人家世相當,感情要好,本該在成年以后結婚,成為上流社會的一段佳話,但自十年前陸氏一家出國旅游,恰好碰上了飛機失事,據(jù)報道說飛機上無一人生還。
周宴行以為陸清雅死了,才一直消沉,甚至不近女色。
周澤旭也是因為掌握了這門密辛,發(fā)現(xiàn)自己容貌與陸清雅有幾分相似,花重金把自己找人培養(yǎng)自己的氣質(zhì),把自己跟陸清雅從五分像變成七分像,才成功設計了周宴行讓他娶她。
而今十年過去了,陸清雅居然沒死,現(xiàn)在還回了國大肆宣揚?
蘇晚意看著電視,神情復雜。
如果陸清雅回來了,以周宴行對自己的態(tài)度,這周家太太,她怕是要做不成了......
正在發(fā)愣的間隙,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是周澤旭發(fā)來的短信:【有關城南項目的核心文件拿到了嗎?】
蘇晚意看到這條消息,眼神微凜。
城南項目是周氏最近最大的項目工程,注資高達幾十億,如果這個項目出了問題,周氏即便不會破產(chǎn),但也能動搖根基。
周澤旭最近給她下達的任務,就是竊取周宴行書房里有關項目的核心文件。
但她愛上了周宴行,因為不想傷害他,根本沒動手。
蘇晚意微微抿唇,編輯了條信息發(fā)過去:“這幾天周宴行一直回家,我沒找到機會?!?/p>
消息發(fā)出不過幾秒,周澤旭馬上打了電話過來。
蘇晚意猶豫幾秒,避開傭人接通電話。
“喂?”
“這幾天周宴行一直回周家別墅?”周澤旭的聲音帶著質(zhì)疑。
以往周澤旭也讓蘇晚意做過一些竊取機密的事情,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對周氏也沒什么危害,所以她傳消息向來傳發(fā)的干脆利落。
這次她態(tài)度比以往反常,周澤旭一向了解她,自然會生了疑慮。
蘇晚意聽到他的反問有些心虛,但還是肯定道:“是?!?/p>
電話那頭,周澤旭冷笑一聲:“晚意,我雖然人不在周氏,但周宴行身邊有我的眼線,他回了幾次周家別墅,我會不知道?”
蘇晚意心底一驚。
周澤旭往周宴行身邊安插眼線的事情可從沒跟她說過......
“晚意,”幽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什么時候敢對我撒謊?難不成經(jīng)過這四年的相處,你真的愛上了周宴行不成?”
陰惻的聲音讓蘇晚意的心慌亂幾分,剛要開口否認,就被周澤旭打斷:“晚意,別想了,陸清雅回來了你知道嗎?”
這話剛好問道蘇晚意的痛處,她神色變了幾分。
聽到電話那頭的沉默,周澤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他聲音略帶譏諷的繼續(xù)道:“你這么聰明,肯定也會想到,陸清雅回來,周宴行肯定會跟你離婚,所以,注意自己的目的,不要把路走偏,我們才是一路人?!?/p>
蘇晚意拿著手機,沉默半晌。
周澤旭知道自己的話被蘇晚意聽了進去,他沒再勸什么,囑咐了句:“盡快把文件拿回來。”
而后掛斷電話。
蘇晚意知道周澤旭說的都對,可若她真的拿了文件,給周氏造成不可逆的損失,那周宴行怕是會恨死她吧?
正左右為難時,腹部突然傳來劇痛,甚至比昨天疼的更厲害。
她顧不上想別的,蒼白著小臉,獨自到醫(yī)院看病。
做過腹部彩超后,醫(yī)生初步診斷是肌瘤,但具體是良性還是惡性需要進一步判斷,并且開了單子讓她一周后來做活檢之后確定。
若是惡性腫瘤,輕則切除,重則連命都會丟掉。
看著眼前的檢查報告單,蘇晚意心里有些慌亂害怕。
她眼底含淚,給周宴行打了一個電話。
“喂?”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但聲音卻不屬于周宴行,而是一個女人:“是晚意嗎?我是陸清雅,宴行的朋友。”
陸清雅說話坦坦蕩蕩,但溫柔的語氣偏生就能讓人聽出她和周宴行的關系很是親密。
蘇晚意的抿唇,心比冬日的寒風更冰涼。
她獨身一人在醫(yī)院,她的丈夫卻在跟別的女人共處一室。
小腹處疼的愈發(fā)厲害了,蘇晚意的眼眶慢慢泛紅。
但她不想和陸清雅廢話,聽她說什么宣誓主權這一套,聲音冷漠道:“周宴行呢?讓他接電話?!?/p>
陸清雅隨口道:“宴行喝多睡著了,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轉達?!?/p>
周宴行......竟然在喝多之后和別的女人共處一室。
蘇晚意握著檢查報告單的手狠狠收緊,但她依舊堅持道:“陸小姐,還請你把電話給周宴行,我有事要親自跟他說?!?/p>
她把‘親自’兩個字著了重音,陸清雅語氣頓了片刻,語重心長道:“晚意,我都說了宴行不方便接電話,你還想無理取鬧的給他找麻煩?你照顧宴行四年,還不知道他一般不喜歡別人打擾嗎?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懂,真不知道你留在宴行身邊到底做了些什么......”
‘別人’兩個字刺痛了蘇晚意的心,所以在周宴行心里,除了陸清雅,別人都是外人,也包括她?
蘇晚意想怒吼,想懟人,可想到周宴行對自己的態(tài)度,又把一切不甘都啞在嗓子里。
她很清楚,自己在周宴行心里比不過陸清雅,也不想在自取其辱,準備掛斷電話那一刻,,電話對面突然傳來周宴行的聲音:“是誰的電話?”
聲音很清醒,完全不是陸清雅剛說的喝多了的樣子,剛剛沒接電話,應該是有事離開了,所以陸清雅剛剛是在騙她。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蘇晚意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變得開心,“陸小姐,我聽到宴行的聲音了,把電話給他吧。”
電話那頭的陸清雅臉色黑了幾分,但是咬牙微笑著把手機遞給了周宴行:“是晚意?!?/p>
聽到名字后,周宴行眉頭微微蹙起,接過電話:“怎么了?”
“宴行,我不舒服,肚子很痛,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能不能過來陪我?”
聽著對面脆弱撒嬌的語氣,周宴行動作頓了頓。
陸清雅注意到她的猶豫,把辦公桌上厚厚的文件一攤,作了個祈求的眼神。
周宴行抿唇,對蘇晚意說:“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嗎?我也不是醫(yī)生,陪你有什么用?我現(xiàn)在有事走不開,等下給管家打電話讓他去接你?!?/p>
說完便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