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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皮鞋和大雷聽到聲,側(cè)了側(cè)身子。
“我當誰呢,你們幾個啊?!?/p>
隨后我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這群人是另外一伙小偷。
不是王三喜手下的人。
雖然剛?cè)胄袥]多久,但是我也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
這片區(qū)域是王三喜的地盤,這群人來這不對勁。
皮鞋與我的疑惑是一樣的。
“你們咋來這片兒了?”
小個子男人低聲笑了幾聲,陰惻惻的。
“整半天,你們還不知道呢?”
“昨天晚上,你們老爺子和我們老大喝酒打賭了?!?/p>
打賭?
“等今天晚上估計你們就知道咋回事了?!?/p>
“回去問你們老爺子吧,這片肥得流油的地方你們也待到頭了?!?/p>
我們?nèi)恢勒厥?,但對方明顯沒撒謊。
有了這一遭,飯也吃不好了。
出去之后大雷就先走了,說是去醫(yī)院看女兒。
皮鞋倒是一直跟著我。
“你打包這些剩飯剩菜干嘛?”
“這第一次就賺了700,還能缺錢?”
這娘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咋的,一直往我身上貼。
我趕忙拿袋子隔開她。
“我還得帶回家給我對象吃呢?!?/p>
“噗呲?!?/p>
皮鞋笑得前仰后合,小臉通紅。
“沒看出來啊,還有對象呢,去吧去吧?!?/p>
“估計老爺子今天晚上會找我們了。”
和皮鞋分開后,我就坐車回了趟家。
拿出300給了老兩口。
我爹媽一直問我錢是哪來的,我只能以找到工作了來搪塞。
隨后我回了家,剛把剩菜裝盤子里,就透過窗戶看到了熟人。
第一次碰見條哥時,他身邊的國字臉。
匆忙下樓,才知道王三喜老爺子要把手下的小偷全集合起來,有事要說。
“你小子,住挺遠啊,也沒個嗶嗶機。”
他擦了擦滿臉的汗,一直抱怨。
“這讓我一頓好找?!?/p>
那年代電子設備太貴,更別提什么手機了。
想聯(lián)系個人太費勁。
最流行的就是嗶嗶機。
嗶嗶機就是一塊黑白的機器,只能發(fā)消息。
想找人,就給誰的嗶嗶機發(fā)消息。
知道消息后,那人再找個公共電話亭給發(fā)消息的人打回去。
這玩意我可買不起,更不可能花錢去買。
所以這國字臉只能跑到我家樓下來找我。
一路上我一直旁敲側(cè)擊地問,他只是說到了就知道了。
去的地方我也熟,就是第一次見到王三喜的那個KTV。
我們到的時候還沒到下午4點。
整個ktv都沒啥人。
里面黑乎乎的。
繞過幾個包間,下了個樓梯,有個鐵門。
打開門,里面竟然別有洞天。
這個地下室竟然有足足兩百平米。
異常光亮,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王三喜老爺子和條哥坐在最頭上,在說些什么。
“你找個地方坐下。”
國字臉冷冷留下一句話,變走到了條哥身邊。
我這時候哪能不知道,這地方就是王三喜的老巢。
他手下的小偷都在這了。
我也在人群中看到了皮鞋,大雷,和老貓。
自然坐到了他們身邊。
100來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都沉默著低著頭。
氣氛實在是壓抑。
好在沒有持續(xù)太久。
王三喜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走到最中央環(huán)顧四周。
“老子我就沒受過這么大的氣!”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還有些沙啞,但我能聽出他的憤怒。
“我昨天和喬老狗吃飯。”
“他一直說他最近賺了多少錢,手下的人多牛!”
王三喜扯了張椅子坐下,咳嗽了幾聲。
“你知道他手下的人給他賺了多少嗎!”
他的語速提了起來,音量也加大了不少。
“人數(shù)還沒我們多,偷得比你們多足足4成!”
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提起椅子砸進人堆。
被砸的那個人甚至不敢提胳膊擋,只能硬生生拿腦袋接。
這一砸,腦袋就破了,血順著腦門往下流。
我瞅見那人手上還裹著醫(yī)用的白紗布。
這人應該就是被條哥切了小拇指的人。
“我王三喜在道上也算是有頭有臉。”
“這口氣我咽不下,就和他打賭了?!?/p>
聽見王三喜這話,我知道重頭戲來了。
“咱們選15個人,他們選15個人,比試一場?!?/p>
果然,在小飯館碰到的那幾個人沒撒謊。
條哥不知道啥時候從哪搞了杯茶,遞給王三喜。
趁著王三喜喝茶的功夫,條哥把話瓣也接了下來。
“咱們老爺子要從我們這里邊選15個人?!?/p>
“比試內(nèi)容肯定也是偷。”
“地點就在火車站那附近三條街。”
“贏了的話,他們讓一條街給我們,輸了的話我們就把火車站輸給他們?!?/p>
賭得好大!
白天那幾個人應該就是喬老狗手下的人,提前來踩盤子。
熟悉一下環(huán)境。
王三喜放在茶杯,掃了一圈。
“咱老榮比的就是手上的功夫,你們別讓我失望?!?/p>
他在‘失望’兩個字上頓了頓,有些威脅的意味在里面。
一條街的賭注,夠大!
老了老了,脾氣還大了!
我左右瞅了瞅,老貓皮鞋和大雷都低著頭。
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贏了最多被夸幾句。
這要是輸了,缺胳膊少腿都不意外。
坐在我旁邊的皮鞋拽了拽的我的衣角。
隨后對我坐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
她怕我熱血上涌,搶著接這差事。
我是年輕,但我不傻。
吃力不討好的活誰干啊。
再說了,我才入行多久,除了個鑷子,其他的啥也不會。
我當時就尋思著,我一個新人。
這群人扒拉來扒拉去,怎么也輪不到我。
就在我內(nèi)心竊喜的時候,王三喜問話了。
“條子?!?/p>
“誰最近運氣好,偷的錢多點?!?/p>
雖然沒抬頭,但我冥冥之中感覺條哥往我們這邊看了眼。
“三組還行,今天搞了個大的?!?/p>
“點真背!”
我心里罵了一句,后悔今天偷了個大的。
“三組?”
王三喜明顯感覺到不可置信。
“三組那小子不是才入行一個來月?”
王三喜往我們這邊走了幾步。
這時候我也不得不抬頭了。
“老,老爺子?!?/p>
老貓三人也只能起身。
“你確定嗎,條子?”
王三喜還是不相信,又問了問。
“老爺子,今天這小子第一次蹚水,就整了1000多?!?/p>
王三喜看著我,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模樣。
“條子,這小子叫什么來著?”
條哥畢恭畢敬地回道。
“老爺子,這小子有號了,怪狂的?!?/p>
“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