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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對陳戰(zhàn),我真的有了殺意。
也許是我目眥盡裂的狀態(tài)太過駭人,陳戰(zhàn)神色一動,便要拉開距離,白靜拽了他一把,冷笑不已:
“駱輝,你嚇唬誰呢?
真是可笑至極,昨天你還在提離婚,今天就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怎樣?我是你的私有物嗎?
你是想離婚還是不想離婚?”
白靜的眼神犀利到不行,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我一下子就泄氣了。
到眼下這一刻,我都是猶豫的,舉棋不定的。
提離婚,是因為我想和白靜清清楚楚地分開。
但是我對她還是有著太過強烈的占有欲,看到他和陳戰(zhàn)這樣親親我我,我受不了。
“對不起......”
胸口起伏之后,我頹喪地道歉,給我的妻子,給我妻子的情人,心底的悲哀難以言喻。
我還以為,我對失敗已經(jīng)有所預計了,然而我還是沒想到,自己會狼狽到這種程度。
“哼!心里沒一點數(shù)!
別忘了,今天是你請我過來的?!?/p>
就連白靜的站姿,都是戰(zhàn)斗姿態(tài)的,居高臨下,就像法官,隨時可以審判我這個罪人。
最讓我不舒服的是,她在外人面前,也如此不尊重我。
在家里,她讓我下跪,讓我親她的腳,讓我站著吃飯,讓我打地鋪......
她做再多,我都接受了,可她怎么把我的傷疤,揭開給陳戰(zhàn)看啊。
對她,我真是絕望了,她說過我惡毒,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她的惡毒不遜于我。
我不知道說什么了,場面陷入尷尬。
陳戰(zhàn)倒是會做人,勸道:“靜靜,別這么說駱輝,再怎么樣,你們也是夫妻一場。
駱輝,我不是要當你們的第三者,實在是因為,你們的感情已經(jīng)破裂。
白靜在外面是很辛苦很勞累的,她一個女孩子,需要有人愛護,有人照顧。
既然你給不了,我為什么不能給?
如果你真的愛她,難道不希望她幸福嗎?”
多么寬厚,考慮得多么周到啊,經(jīng)過歲月打磨,陳戰(zhàn)已經(jīng)有了溫厚長者的姿態(tài)。
他和我妻子的不當關系,被他描述成了奉獻。
偏偏他說的話,讓我內(nèi)心劇烈掙扎,我當然知道,我無法給白靜幸福了,可我真的努力過,是白靜不要。
如果能離婚也好,至少我不用背負丈夫的名義。
“切!他愛我?可算了吧,他最愛的人,從來都只有他自己罷了。
在我最難過,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他選擇分手。
我跪在他面前求他別離開。
陳戰(zhàn),你知道他怎么說的嗎?
他說我下賤,他說我是破貨,他已經(jīng)玩膩了......
等我起來的時候,他又歡歡喜喜地和我結(jié)婚,你覺得,他是有心肝的人嗎?”
白靜在看著陳戰(zhàn)說話,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用余光在盯著我,在咀嚼我的難堪。
人真的不能犯錯。
尤其不能犯如此重大的錯誤。
光是聽她說,我都覺得,自己太卑鄙,太無恥,也太后知后覺。
和她結(jié)婚后,我才理出了脈絡,她和我在一起,是為了方便復仇。
我們從幼兒園就認識了啊,那時候的我們,一天不見面都會難受,我還記得,有個周日,她父母開車載著她來見我。
她小臉帶淚,一來我家,就小跑過來,因為太著急,還摔倒了,那時候,我真的心疼壞了,寧愿摔倒的是自己。
“駱哥哥我沒事,你嘗嘗這個!”
原來她是拿到了新的零食,非要我吃,她清澈的眸子盯著我,等待我的評價。
“太好吃了,你也吃!”
我們吃著零食,玩?zhèn)€搭積木的游戲,就能待一個上午,誰也不覺得膩,反而覺得時間太快了。
總是呆不夠。
都怪我太有野心了,一心想要進入上流社會,白家一旦跌落,我便本能的選擇離開。
結(jié)果便是,感情沒了,也沒有找到靠山。
“駱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得好好道歉才行。”
好像裁判一樣,陳戰(zhàn)給我提建議,我苦笑了下,請他們兩個人進來。
道歉?
我道過太多次歉了,我五體投地地道歉,我親著白靜的腳底道歉,我痛哭著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
老宅內(nèi)部的格局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更加陳舊了,畢竟,房子也是有壽命的。
落座之后,我提出了,把神飛科技公司,以打包的方式賣給她,只要她愿意接收所有員工,我可以在價格上讓步。
“他們都是非常好的員工,忠誠度也好,技術也好,為人也好,是非常有價值的。
如果失去這份工作,會給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
我只有這么一個附帶要求。”
賣掉公司,我手里應該會有一點錢,我打算把這些錢還有這個老宅,都給我父親駱致遠。
他雖然放棄了我,那是時勢使然。
說到底,他終究是養(yǎng)育了我。
為了家族而奮斗,這是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接受的教育,至少在這個目標上,我認為他是對的。
世界太殘酷了,一家人就應該凝聚起來,去努力。
我失去了努力的資格,就提供些最后的助力吧。
當然,這也是一種切割。
完成這些,我便是沒有家的人了。
把自己放逐于天地之間,孤孤單單,挺好的。
我要身無分文的走向未知,像野獸一樣,不再依賴人類文明,在大自然中,方生方死。
“你說失去工作,你的員工會有生活上的困擾,是指的什么?”
抱著肩膀,翹著二郎腿,白靜開始探詢,她的眼睛,好像一只貪婪的貓,正盯著耗子洞。
她無數(shù)次露出過這種表情,研究我,摧毀我。
“我公司的很多員工,他是有家庭的,有房貸,車貸的,有的更是要養(yǎng)孩子,所以不能丟掉工作,這關系到......”
盡量不影響到別人,這是我最后的追求了,我剛說完,白靜笑了起來。
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駱輝,你是在同情他們嗎?
你有那么善良嗎?
我的老公,我還真是不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