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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火車票賣光
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亮晶晶的光,一如當(dāng)年那個在燈燭下孜孜不倦求著自己為她講解知識的小姑娘。
江城心緒復(fù)雜。
他喉頭滾動,別開頭,強(qiáng)迫自己收回視線:“最好是這樣,可別被男人三言兩語又哄走了!”
沈青青破涕為笑:“不會的?!?/p>
江城堅持要送她回家,沈青青沒辦法,只能同意了。
兩個人一路聊天,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候。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過得苦,可她卻是快活無比的。
身邊有父母,有親人,還有好多朋友,不像現(xiàn)在,隨著羅建國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小鎮(zhèn),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沈青青心情很好,一路都在笑。
正好羅建國下班回家,他今天諸事不順,早餐沒吃上,還遲到了,被班長責(zé)罰,又發(fā)現(xiàn)自己穿錯了衣服,真是亂七八糟的一天。
他心情糟糕透頂,回家的路上順便接了孩子。
本想回去好好對沈青青說教一番,卻在樓下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沈青青。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男人,與她有說有笑。
沈青青臉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羅建國心里沒來由卷起一陣怒意和酸澀,帶著孩子三兩步?jīng)_過去。
“沈青青,這個點(diǎn)你不在家做飯,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你對得起我和孩子嗎?”
沈青青臉上剛帶起的笑,立刻就垮了下去。
真是晦氣!
她忍著心里的怒意,冷冷看向羅建國:“怎么?我是你家的保姆?沒結(jié)婚以前你都是吃空氣長大的?”
羅建國一噎,明顯沒想到她會當(dāng)著外人面跟自己嗆聲,頓時更加惱火。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女人,當(dāng)然該你做到了,要不是你整天不負(fù)責(zé)任,不好好照顧孩子,老往外面跑,孩子也不至于跟你不親了!”
羅子舟更是蠻橫的沖上去,想要踢打沈青青。
“我討厭你!你怎么不去死!”
沈青青心里密密麻麻的疼,身子僵硬在原地。
瞧瞧,這就是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孩子。
她心寒至極,想要把人推開。
就見江城臉色陰沉,伸手一提就把孩子拎起來。
冷嗤一聲:“真是跟你爸一樣討厭!”
他隨手把孩子丟給羅建國,面無表情道:“管好你家的小兔崽子,再讓我聽見他罵他媽,可別怪我替你教兒子!”
羅建國一張臉比吞了蒼蠅還難看:“你誰啊!我兒子用得著你教訓(xùn)?”
他還想理論,江城慢條斯理亮出了自己肩膀上的一杠。
“家風(fēng)問題也是作風(fēng)問題,我看你這人品,不怎么樣啊?!?/p>
羅建國頓時臉色一白,不敢說話了。
江城看不起他這副窩囊樣,轉(zhuǎn)頭看向沈青青:“我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好好考慮,別再傻了!”
說完他擺擺手,揚(yáng)長而去。
沈青青看了會兒他的背影,收回視線,正好對上羅建國隱忍憤怒又帶著探究的視線。
“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物?他是誰?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沈青青懶得搭理他,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羅建國卻是急眼了,連孩子都不顧,緊追在后面。
“我問你話,他到底是誰!”
沈青青被問得煩了,站定腳步:“這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羅建國暴怒:“我是你丈夫!你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你說跟我有沒有關(guān)系!”
沈青青心里的火再也憋不住,一巴掌狠狠甩過去。
“哈!這會兒你知道是我丈夫了?”
“我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你在哪兒?我一個人起早貪黑擺攤賣東西被執(zhí)法隊(duì)追的時候,你在哪兒?我一個人搬家抬著十幾斤重的東西來回跑七樓的時候,你又在哪?”
羅建國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兒。
“我......我在上班......”
沈青青搖頭:“不,你在幫許依依布置教室,在幫她寫教案,她生理期來了你還會體貼地送上紅糖水,背著她去醫(yī)院......”
她閉了閉眼,一顆心揪起來。
這些,都是上輩子許依依親口跟她說的。
原來平日里對她冷心冷肺的丈夫,也會這樣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人。
羅建國沒想到她竟然都知道了,表情有些錯愕,狼狽地后退一步。
“我......我只是看許老師一個人在這邊,孤苦無依,搭把手而已,而且就算是看在兒子的份上,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吧......”
沈青青打斷他:“別讓我替你們害臊了!”
“假借老師和家長的這層身份光明正大搞曖昧,羅建國,你真惡心!”
她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刮過羅建國的臉,再也不猶豫,轉(zhuǎn)身進(jìn)門,“砰”一聲關(guān)上門,直接回自己房間把門反鎖了。
羅建國還想敲開門解釋,但是沈青青在里面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
最后他也就不再堅持,帶著兒子出去吃飯了。
第二天家里依舊亂糟糟的,只要沈青青不動手,家里就不會有人收拾這些。
現(xiàn)在沈青青不伺候了。
她直接無視滿地的臟衣服和孩子玩具什么的,走到掛歷旁邊,將昨天的日期狠狠抹去。
再有二十九天。
再堅持一下,她就再也不用看見這些惡心的臟東西了。
“你在干什么?”
耳邊突然響起羅建國的聲音,他的氣息將她牢牢包裹住。
沈青青冷不丁一個激靈,頓時渾身汗毛倒豎,立刻跳到了一米開外的地方。
沒辦法,她現(xiàn)在對羅建國的厭惡已經(jīng)達(dá)到了生理層面。
聞見他的氣息都會惡心想吐。
“你怎么還在家?”她滿臉嫌棄。
羅建國忽略她的厭惡,執(zhí)著地問她:“你剛剛在干什么?以前你可沒有劃日歷的習(xí)慣?!?/p>
聯(lián)想起昨天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話,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說不出來的恐慌,在心底深處扎根。
他竟難得有了些耐心:“青青,我跟許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清白的?!?/p>
沈青青嗤笑一聲:“是啊,只要還沒上床,哪怕?lián)ППг谝黄鸲际乔灏椎?。是這個意思吧?”
羅建國臉色難堪,按了按眉心,語氣不耐:“青青,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如果你能主動道歉,我答應(yīng)你不計前嫌,還跟以前一樣跟你好好過日子?!?/p>
沈青青差點(diǎn)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一個男人怎么能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
她實(shí)在沒忍住,罵了一句:“神經(jīng)?。 ?/p>
然后不顧羅建國難看的臉色,直接摔門離開。
“砰”一聲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她心里還是很爽的。
讓渣男一個人氣死去吧!
她神清氣爽去了車站買票,到了之后卻被告知,火車票已經(jīng)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