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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反反復(fù)復(fù)1
老人的那兒子眼睛斜著看著延善,手指頭指著延善。又對著許民警,“我被打了,警察同志,你是她什么人,就這么護(hù)著這娘們?!”
小許變了臉色。
正在登記筆錄的民警老王一聽,手也停下了,他轉(zhuǎn)頭看著老人的這個兒子,“哎哎,你說什么廢話呢?是不是你拎著棍子要去打延記者?惡人先告狀是吧,別吵吵?!崩贤鯇⑺钢说氖峙南氯ァ?/p>
“可我現(xiàn)在被打了,打人的在那坐著呢?!崩先说哪莾鹤拥吐暳R了一句。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勸你還是和延記者私下和解。真要鬧起來,你也跑不了。充其量算延記者自我防衛(wèi)?!泵窬贤鮿竦?。
“你們都是一伙的,”老人的那兒子開始罵罵咧咧。
“你說什么呢?”民警小許狠狠一拍桌子,瞪著眼睛指著他。
“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啊,這是兩方責(zé)任,這娘們打我和我兄弟了,你不賠錢我就告的她坐牢?!崩先说哪莾鹤?,聽到這話馬上站了起來。
“你給我坐下——?。俊泵窬≡S吼道。
“警察,我要告她,我就告她坐牢?!崩先说哪莾鹤诱f完就轉(zhuǎn)眼看著警察老王。
一直在旁邊安靜等著的沈湛西將手里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聲音雖不算響,但足以讓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老人的那兒子說:“誰先砸的車?誰先打的顧錦?”
“監(jiān)控里面,是你和你同伴先砸的延記者的車,是你同伴先把顧錦推的摔倒,如果你非得要賠償。
當(dāng)然可以。
不過你們先賠償延記者的車維修費用,至于顧錦被打的傷,我會請律師來對你們提出訴訟?!?/p>
沈湛西站在警局的屋子中央,聲音不大,但是底氣十足。
那一瞬間,延善忽然就有點慫了,她覺得不怒自威四個字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反問自己的話,比起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伙?我勸你注意措辭,”沈湛西語氣平淡,“是你和你同伴先砸的車,如果你不認(rèn)識那輛車,我告訴你,那是卡曼。
粗略估計一下,把被你砸壞的車送去4s店修,車門鈑金重?fù)Q,噴個原廠漆,得等一個來月。
你能拿出來這個錢么?
照我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你和你同伴的醫(yī)藥費我們出,你和延記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沈湛西說著,看向陰影里的那個男人。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緩,但分明不是商量的語氣。
“如果你非得告延記者,那就告吧,讓她被拘留,然后你賠償維修費用,還有顧錦的訴訟我們這邊也會提出?!?/p>
沈湛西這一段話是把后路都堵死了,大不了就是讓延善蹲看守所,但是誰都跑不了。
民警老王和小許也楞住了。
顧錦一聽就慌神了,哪能讓延善被拘留啊,還沒開口就被江亭遙按住小臂,眼神示意她安靜,要相信沈湛西。
“那我還要這段時間修養(yǎng)的費用。”角落里的老人的那兒子終于說話了。
“說吧,你要多少?!鄙蛘课髂抗馄揭曋?。
老人的那兒子說:“一萬?!?/p>
一聽這錢,延善立刻坐不住了跳起來,“一萬?你訛人啊?”
“行?!鄙蛘课鳑]理她,直接答應(yīng),”“給我一個銀行賬號,明天12點之前打到你卡里,”
“沈醫(yī)生!”延善走到他旁邊,微微皺起眉看著沈湛西?!八@是訛我呢,我沒錢給他。”
延善的話一出來,那老人的兒子又開始準(zhǔn)備反駁。
沈湛西偏過頭,半空中盯了她一眼,默然不語。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微微一笑:“——算我的?”
一看沈湛西的表情也有點不對了,江亭遙大驚。
他不高興的時候總是眉微微擰起來,然后還微微笑著,好像無比好耐心的模樣,其實是動怒了。
趕緊擋在兩個人之間,偏過頭,笑著拍拍延善的肩膀,“妹妹,你先和顧錦出去,我和湛西會處理好,放心?!?/p>
顧錦看看眼色,一聽這話趕緊走上前,拽著延善的手,“姐,我餓了,我們先出去買點吃的,好不好?”半拖半拽的把延善帶出去。
到了門口,冷風(fēng)一吹,揉揉臉頰,延善終于在顧錦面前露出難過神色?!拔艺鏇]錢,”低聲道。
沒錢不是罪,可是還有自尊啊,后面半句延善沒說,她不想在沈湛西面前因為錢的事情抬不起頭來。
顧錦生的好看,唇紅齒白的,一聽延善的話咧開嘴,嘿嘿一樂:“姐,我有錢,我回頭給湛西哥。你是為了我,才打人的,這錢該我出,”
“不是,阿錦,你是因為我,今天才遭這事的,”延善皺著眉,有點郁卒。
靜了幾秒。
“你兩站在這也不嫌冷啊,”江亭遙從后面出聲,大大咧咧的走出來,看起來十分輕松的模樣。
“當(dāng)然冷了,亭遙哥,”顧錦笑笑,伸手去攬延善的小臂。
延善下意識一護(hù)疼,躲了一下,之前被棍子砸到了?,F(xiàn)在被顧錦一拽,碰到了傷口自然有些疼。
沈湛西沒說話,只是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來回看了她好幾眼。
路燈下,接連出現(xiàn)兩輛車,車門拉開,顧止小跑到他們身邊,“沒事了吧,醫(yī)院那邊我也打好招呼了,”
幾分鐘之前,江亭遙已經(jīng)給顧止打過電話,告訴他,沈湛西已經(jīng)擺平了事情。
延善表情此刻還算平靜,直到看見跟著顧止后面出現(xiàn)的人,臉上的所有表情好像一下子石化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都進(jìn)警局了也不聯(lián)系我嗎?”鐘鋮銘輕聲問。
他酒局剛散場,聽到秘書告訴自己延善進(jìn)警局的事情之后立刻趕來。
延善僵硬半晌,勉強笑了一下,卻看不出有什么笑意?!拔矣惺裁蠢碛煽梢月?lián)系你?”
一聽她這話,鐘鋮銘默然不語,臉上表情瞬間陰晴不定。
他余光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淡淡點頭示意之后直接伸手抓住延善的小臂,開口,結(jié)束這樣的局面,“走吧,”
“鐘鋮銘,”她反手甩開,“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你這樣突然出現(xiàn),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搬出來已經(jīng)快要一周的時間了,離婚協(xié)議書律師也交給他了,可是他到現(xiàn)在依舊不簽,總是說自己忙。
延善可不覺得他會忙的連個簽名字的時間都沒有,話都說的夠直白了,現(xiàn)在還耗著干什么?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他清醒了許多,身上的酒氣也散了很多,語氣也和善許多,“關(guān)于賠償費的事情,我會處理,謝謝你們,”鐘鋮銘對著沈湛西微笑。
江亭遙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在幾個人之間來回打轉(zhuǎn),似在猜測鐘鋮銘和延善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真的要離婚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還好像藕斷絲連一般。
延善盯著鐘鋮銘,臉上慢慢顯出一點冷淡,“我的事情和你沒關(guān)系,鐘鋮銘,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離婚協(xié)議書我還沒簽不是么?”
沈湛西沒有繼續(xù)看人家家事的習(xí)慣,跟江亭遙一對視,對著鐘鋮銘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等到幾個人都走了,延善再也忍不住,“你這樣有意思么?”
他低頭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煙頭叼在唇邊,手掌微微半攏著,打火機的火苗竄起。
煙被點燃,對她微微一笑?!把由?,你現(xiàn)在還沒有和我離婚,就迫不及待的和別的男人有關(guān)系了么,是沈湛西還是那個江亭遙?”
路燈下,她臉色猛地一變,盯著他冷冷開口:“別把別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