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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大傻,他身高兩米,體重180公斤,渾身都是肌肉,四個帽子叔叔才能勉強制伏他。大傻是整個龍安有史以來最兇殘、最冷血的罪犯。大傻天生患有超雄綜合癥,光喝水都長肌肉,剛一出生就捏斷護士的手指,兩歲用奶瓶勒死母親,三歲活活咬死父親,是的你沒有聽錯,他學(xué)會說話之前,自己把自己變成了孤兒!
“沒有人敢收養(yǎng)大傻,于是他被一個窮兇極惡的犯罪組織收養(yǎng),認黑老大當(dāng)義父,黑老大用最最滅絕人性的訓(xùn)練方式,把他培訓(xùn)成了SSS級的殺手。他十二歲開始執(zhí)行任務(wù),從來不帶武器,都是直接用拳頭把受害者活活打死,受害者全身留不下一塊完整的骨頭,他當(dāng)殺手十年來,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來能塞滿一間教室。每次執(zhí)行完任務(wù),他的老大都會賞給他一個女人,但這些女人只要和大傻過夜,都會尖叫得格外凄慘,并且從來活不到天亮。大傻這樣的人,真是魔鬼看了都遞煙,撒旦背上都得紋他?!?/p>
等紅燈的時候,羅大龍點開了這名網(wǎng)紅數(shù)據(jù)最高的一條置頂視頻,聽完幾句之后,他露出萬分嫌棄的表情,“這都什么玩意兒,胡編亂造,沒一句能信的!”
網(wǎng)紅小楊楊,真名張棟,是專門做懸疑恐怖內(nèi)容的,他居然敢號稱自己的內(nèi)容都是真實可信的!
三天前,他被殺害,死亡時手中緊緊攥著一枚鈕扣,鈕扣的主人是宋未然。
宋未然則是在前天被分局帶走了。
羅大龍原本以為問個話人就回來了,結(jié)果二十四小時過去了,沒有音訊。宋未然的母親焦急地給羅大龍打電話,羅大龍只能含糊地說她到分局去執(zhí)行保密任務(wù),很快會回來的。
期間羅大龍跑了一趟分局,分局的李隊長不肯透露案件的細節(jié),反而問他:“我聽說宋警官之前在一個命案現(xiàn)場毆打過死者,你們那里有張棟的舉報記錄,是這樣嗎?”
“哪有過毆打?就是一場小摩擦,已經(jīng)平息了。我了解小宋,別看她身強體壯的,其實內(nèi)心很善良,她不會傷害普通群眾的。我能見她一面嗎?”
“不要讓我們?yōu)殡y好嗎,羅隊長。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我的手下因為謀殺嫌疑被你帶走了,我能隨便見嗎?我們查案肯定會秉公執(zhí)法的,只要查清楚是無辜的,自然會放人。”
“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羅大龍指指墻上的掛表,焦急地說。
“這是殺人案,不能兒戲,她在這里多留幾天也是合理的?!?/p>
所謂“留”就是“拘留”,對方說得很委婉,但羅大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此刻,羅大龍把車停在一棟老舊的樓房下面,走進單元門,來到六樓,看見墻上被人用油漆寫著:“你要找的人在這”,并畫了一個箭頭。
他一敲門就聽見屋里傳來狗叫,隨后莊波打開門,并讓他的狗別叫了。
莊波見是羅大龍,微感詫異,很快又平靜地坐回沙發(fā)上,端起一杯茶,說:“你怎么來了?樣子很匆忙啊,難道是宋警官出事了?從你的表情看,她應(yīng)該不是死了,你更像是來求助的?!?/p>
“哼,你接著推理,看你到底能不能推理出來!”羅大龍嘲諷道。
莊波觀察羅大龍的表情,笑道:“好了,我不裝了,你說吧?!?/p>
“她被抓了,被龍游分局的人帶走了!”
“難怪這么長時間沒過來,我還在等她請我吃飯呢,原來是被抓了?!?/p>
“你這什么反應(yīng),也太淡定了吧?!?/p>
“不然呢,大驚失色?悲慟欲絕?”莊波笑笑。
羅大龍坐下來點煙,莊波說:“別抽了,這壞習(xí)慣什么時候能戒掉?”
“用不著你管?!?/p>
“這是我家,你要抽煙就出去?!?/p>
“不抽我沒辦法思考?!?/p>
“可笑,你那腦袋能思考出什么呀?”
羅大龍呼出一口煙,“這些年過去了,沒人管你,你呀,變得越來越嘴欠了。”
“謝謝夸獎。說說案子吧,小宋怎么了?”
羅大龍講了一下前因后果,莊波說:“那枚鈕扣,在她找我的那天就不見了......”他掃一眼墻上的日歷,上面標(biāo)記了各種符號,“是12月10號?!?/p>
“她肯定不會殺人的,分局說是12月18號發(fā)生的案件,那天她在哪兒,跟你在一起嗎?”
“早上是在一起,下午我就不清楚了?!?/p>
“那天下午我沒見到她,她當(dāng)時一定還在調(diào)查華棠小區(qū)的案子?!?/p>
莊波沉吟著,“分局的態(tài)度很堅定,現(xiàn)在又一直拘留她,說明除了紐扣,分局還掌握了更重要的證據(jù),或許有人提供了口供......”
“嗐,這叫什么事,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羅大龍嘆息道。
“她是你的手下,你要避嫌,這案子你們四隊都不能介入,所以你來找我?”
“是的,你出馬的話,一定能很快搞定吧!”
莊波沉吟不語。
羅大龍沒地方熄滅香煙,莊波給他找了一個煙灰缸,羅大龍滅了煙后,有點懊惱地說:“我跟她說了好多遍,叫她不要跟你扯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可好......”
莊波嗤笑,“你這叫什么邏輯?我的確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情,但都是那幫人干的,難道你懷疑分局的李隊長也是周天楠的門徒?”
“總之,她從一開始就不該來找你?!?/p>
“不找我?就憑你們能抓到蔡家寶嗎?”
“你以為地球離了你就不轉(zhuǎn)了?”
“行了,別扯皮了,咱們走吧,去現(xiàn)場?!?/p>
“我不知道現(xiàn)場在哪兒,但是可以查一查那個網(wǎng)紅的家。”
羅大龍給局里打個電話,讓同事查詢張棟的信息,稍后收到一條短信,二人上車,狗子也上了車,羅大龍瞅了一眼芋頭:“狗就別帶去了。”
“我去哪兒,它去哪兒!”莊波執(zhí)意要帶上芋頭。
“我覺得你現(xiàn)在是太孤獨了,以前你可不養(yǎng)貓貓狗狗的。”
“呵,接觸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歡狗?!?/p>
“得,帶就帶吧,可別咬我的座椅?!绷_大龍遞過手機,“你不妨利用下這點時間,了解一下死者吧。”
莊波刷了會兒死者發(fā)布的視頻,皺眉道:“這些所謂的案件視頻也太夸張了,說好聽一點叫胡編,難聽一點叫傳謠?!?/p>
羅大龍說:“很多自媒體都是這樣瞎搞,搏眼球換流量?!?/p>
張棟住在河?xùn)|路的勝利小區(qū),二人找到死者的家,門是緊鎖的,莊波環(huán)顧周圍,說:“這間房子感覺空置很久了,肯定不在這里......你手機給我?!?/p>
莊波打開抖音,點開張棟的賬號,說:“這上面有一家注冊公司,地址在長新街。”
“具體地點呢?”
莊波翻找出幾條視頻,是張棟在公司錄制的,能看見窗戶和外面的景色。
莊波把視頻暫停、放大,習(xí)慣性地思索起來,突然被羅大龍打斷,“你該不是想通過景色來判斷位置吧?我有更方便的辦法,我們到長新街打聽一下不就得了?!?/p>
“你那明明是笨辦法吧!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縮小下范圍,長新街100號到150號之間,是一棟二十樓以上的白色高層建筑?!?/p>
“雙管齊下,靠譜!”
等二人來到長新街,發(fā)現(xiàn)連打聽都可以省了,一棟白色寫字樓下面就停著一輛公安牌照的車。羅大龍不便露面,他不想讓分局的人看見,莊波便讓狗聞了一下警車,領(lǐng)著狗往寫字樓里走。樓下的保安攔了下,羅大龍出示證件讓莊波進去了,他則繼續(xù)在下面等著。莊波帶著芋頭坐電梯到20層,然后逐層嗅探,走到24層的時候,狗子提示性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