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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回到家中,把畫像重新掛在堂上。
地上尸體是老山鄉(xiāng)的黃仙童子,如何處理尸體的事情,叫我犯了難。
咚咚咚!
大晚上的,敲門時(shí)又一次響起。
王大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先生回家了嗎?”
我點(diǎn)了香燭,家中有了火光,自然是在家中的。
我透過門縫看了眼,看到王大安帶著一大批兄弟,便將門打開。
王大安頭上還有包,臉上掛著淤青。
“它奶奶的,自從胡婆離開安民鄉(xiāng)!”
“咱們安民鄉(xiāng)這么多年,頭一回這么熱鬧!”
師父離開了村子。
怕不是避難去了。
我也不好說什么,在旁邊剝了顆硬糖吃,好恢復(fù)力氣。
王大安又看向我,道:“晚上又一群鬼魂跑來,把我給放了,我感覺這群東西不懷好意,想要讓我們斗得兩敗俱傷。”
我錯愕地看了眼王大安,嚼糖的動作頓住。
王大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又嚴(yán)肅道:“小先生,這一次事情不簡單,黃仙來我們安民鄉(xiāng)找麻煩,肯定不是跟我弟結(jié)了仇怨!”
“我懷疑他是沖著咱們安民鄉(xiāng)的香火來的。”
“這里是您出馬的地方,也是天圣娘娘的地盤,這要是讓他奪了去,我們整個(gè)村子,不得又把天圣娘娘得罪了嗎?”
野仙修行,求的是正果,走的是正道。
若是到了堂上,為民出馬,保家護(hù)院,驅(qū)逐邪祟,庇佑后代。
那么就能賺一份功德,賺一份香火。
香火與功德,就是野仙索要的正果,是修行的妙處。
所以野仙不一定能和睦相處,為了香火,就有暗地里的明爭暗斗。
人爭一利,仙也如此。
所以驅(qū)鬼我能借娘娘力,我的敵人不好找娘娘幫忙,一公一私,其中差距,便是在功德,更是在香火。
我看著王大安,把咬碎的糖果吞下:“楊標(biāo)那些人,想要拜黃六姑奶奶,你想要拜天圣娘娘?”
王大安嘿嘿一笑:“確實(shí)瞞不過您,我這三腳貓的本事,找不到正神庇佑,人在混,總要有個(gè)靠山?!?/p>
我微微搖頭:“我連正堂受香都不曾有,這事情,我?guī)筒涣四?!?/p>
王大安也不介意:“總要把誠意送到,況且那黃六姑奶奶可不是好東西,它修了邪法,會煉惡嬰,我也不想以后跟了這般惡神!“
“那楊樹村的人中了算計(jì),楊標(biāo)手上的黑手印沒那么簡單。”
“咱們明天一起去楊樹村看看,一定能有不少收獲,如果能破了黃仙的謊言,我們不僅能把天圣娘娘的香火奪回來,還能打擊敵人的士氣?!?/p>
我微微點(diǎn)頭,看向外頭,沒有感受到任何窺視感。
那白蟒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不在了。
我道:“明天早上吧!你臨行前,幫我把臥室里的尸體弄走?!?/p>
王大安手下的惡人,處理尸體有一套,地上的血都弄得干干凈凈。
我夜里睡得香甜。
第二天。
我們一伙三十多個(gè)人,趕到了楊樹村。
這陣仗不可謂不大。
那神棍要對付我們,得分而擊之,如今我們湊在一起,到了楊樹村,那神棍干脆也不露面了。
楊標(biāo)帶著一大群人,守在村子外頭。
“王大安,你們想要干什么?”
他舉著鐵鍬,怒目而視。
王大安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淤青,臉色猙獰道:“你們勾結(jié)那邪物,把我打成這樣,你好意思問我干什么?”
楊標(biāo)道:“那是你該打,你這雜種!”
王大安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這些年,我弟弟借著我的名頭,干了不少壞事!”
“他罪有應(yīng)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p>
“但我捫心自問,哪怕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沒有親自禍害過鄉(xiāng)里的誰,甚至你們楊樹村的橋,都是我捐款修的?!?/p>
王大安指著遠(yuǎn)處的一座石橋。
楊樹村的人,一同看向遠(yuǎn)處,這一會兒,都是說不出話來。
“冤有頭,債有主......算了,不說這個(gè)了!”
“倒是你,楊標(biāo)!”
“那黃仙都害得你身上丟了陽氣,染了邪氣,害你被鬼抓了手??!”
“這是要你命的事情!”
“你以為他們是好東西嗎,居然還癡心妄想當(dāng)它的童子?”
“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邪氣,已經(jīng)染到了你妹妹身上,三天內(nèi),你妹妹也會被鬼盯上!”
“半夜做噩夢的感覺,不好受吧?”
楊標(biāo)被說得頭皮發(fā)麻,不禁看向旁邊的女孩。
我悠悠道:“毒蛇身上沒好肉,敵人肚里壞心腸!”
“那邪道為非作歹害人性命罪難訴,與他同流合污無善報(bào)!”
“昨日紙人山中跑,那是無辜的小兒,魂斷腸!”
“苦誒~”
楊標(biāo)腦海里,都不由浮現(xiàn)昨日山中紙人奔跑的畫面。
這種紙人,可不是單純的法術(shù)。
是要活生生將小孩的靈魂塞進(jìn)去。
那絕對不是正道野仙的法術(shù)。
王大安抬起下巴。
聽到我開口,他的底氣又足了不少。
王大安高聲道:“那神棍如果真的對你們好,怎么不治好你手上的鬼手印。”
“你害自己不要緊,小心哪天鬼魂上門,害光你一家老?。 ?/p>
楊琳琳臉上一陣慘白,緊緊抓住了兄長的衣袖。
楊標(biāo)的身體也有些發(fā)顫,好像手上的黑手印,散發(fā)著陣陣要命的寒意。
楊標(biāo)梗著脖子,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的,你說黃仙故意不治好我,難道你旁邊何無病就有這本事?”
如果我能治好他的鬼手印,那么就證明,黃仙要么是故意不治好,要么是本事不到家。
從這一點(diǎn)看,楊標(biāo)也是小有心計(jì)。
只要一計(jì),就能判斷出誰更值得投靠。
王大安額頭卻是冒出冷汗,不爽道:“你有病吧,和神棍一樣厲害的是胡婆,小先生甚至沒上堂......”
我突然開口:
“東南方,煙囪頭上黑氣繞!”
“亡魂訥訥,消人真陽,邪煞入體,必要人命!”
我的話,讓現(xiàn)場所有人,一起看向東南方向。
那里,只有山腳下,一幢木屋。
王大安瞇了瞇眼睛,道:“那日是楊標(biāo)和楊建帶頭,畫了濃妝,攔路跳舞,身上受了黃仙邪法!”
“我不熟悉你楊家村的情況,按理來說,你楊標(biāo)染了鬼手印,那么那個(gè)楊建應(yīng)該也是如此?!?/p>
“楊建可是在場?”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楊琳琳道:“楊建哥確實(shí)好幾天不見人影了,那邊也是楊建哥家?!?/p>
楊標(biāo)眼睛一轉(zhuǎn),道:“楊建可能也遭了鬼,如果你們能治好楊建,我就承認(rèn)你們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