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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980年,宋池還是警局的新人。他與宋錦春之間的淵源,要從更早的1976年說起。
那時的宋池,只是一個街頭小混混,逃課、泡酒吧、混跡游戲廳,打架斗毆成了他的日常生活。警局的問詢室對他來說,早已不再陌生。
宋錦春,剛從總部調(diào)任而來,面對宋池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曾多次試圖與他交談,卻收效甚微,宋池的行為甚至愈演愈烈。
宋錦春為了從根本上改變宋池,開始深入了解他的背景。他發(fā)現(xiàn)宋池的父母忙于工作,鮮少關(guān)心他,每月除了生活費(fèi),幾乎沒有任何聯(lián)系。
宋池與外婆和脾氣暴躁的外公生活在一起,經(jīng)常遭受打罵,甚至被趕出家門。了解到這些后,宋錦春對這個孩子產(chǎn)生了深深的同情,他本能地想要伸出援手。
在一次酒吧斗毆后,宋錦春找到了宋池,并用他最擅長的方式教育了他。
那一次,兩人終于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交談。他們選擇了一家老式木裝修的小館子,屋里沒有什么人,他們徑直走上二樓,坐在了窗邊的位置上。
宋錦春滿眼心疼的看著他:“宋池,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了,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做什么?”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一個長者的關(guān)切。
宋池一臉漠然,仿佛對生活已經(jīng)失去了期待:“我還沒想好,再說,我想了又有什么用?我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從小到大,我就沒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做主的。
既然小時候可以,他們現(xiàn)在也可以替我安排好后半生。沒什么好想的。”
宋錦春耐心地勸解:“這件事上沒人能替你做決定。你每天這樣在外面打打殺殺,真的以為能闖出一片天地嗎?別傻了,比你強(qiáng)的人多得是。你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學(xué)習(xí),未來走什么樣的路,是你自己選擇的。”
宋池不耐煩地反駁:“大叔,你未免也太啰嗦了吧,這是我自己的生活,多管閑事!”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
宋錦春目送著宋池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苦澀。他實在是不愿看著宋池每天這樣如行尸走肉般度過余生。
正是這份執(zhí)著,讓宋錦春一次又一次地敲響宋池的家門,卻總是慘遭冷漠的閉門羹。
直到有一天,宋錦春身體抱恙,卻依然堅持去找他。他比往常來得晚了一些,而這一次,宋池沒有躲避,而是站在門口等待著他的到來。
“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宋池表面上抱怨著,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關(guān)切。
“有點小感冒,打了點滴就來晚了,你剛才是在門口等我嗎?”宋錦春試探性地問,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
“那你還來,難道我不答應(yīng)你,你還打算天天賴在我家不成?!彼纬刈焐喜磺樵?,內(nèi)心卻滿是擔(dān)憂。
“也不是不行!”宋錦春開玩笑地回應(yīng),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這可不行,大叔你變態(tài)??!”宋池被嚇的不知所措,只能牢牢抓緊自己的被子。
“那你就得下定決心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說不定你還真能光宗耀祖呢!”宋錦春一步步引導(dǎo)著宋池。
“其實我不是不想學(xué)習(xí),你看像我這個年紀(jì)的,要不家里有背景,要么就是能打仗,那兩個我總得占上一個吧。而且我可不想被他們欺負(fù),大老爺們出門挨揍太窩囊了!”宋池終于向宋錦春敞開了心扉。
兩人聊了很久,這些天的接觸,宋池早就將宋錦春視如父親,而宋錦春也將宋池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兩顆心逐漸貼近。
“宋池,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要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成功是不需要努力的,更何況你這是為了你自己努力。如果真的想好了就告訴我?!?/p>
從那天之后,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再去宋池家,宋池也沒有再出去打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和他說這些話了,他真的有在好好考慮。
三天后,宋池站在警局門口,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叔,我想好了,我覺得你說的對,我要為了自己努力一次。”
“好小子,我還真沒看錯你,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彼五\春關(guān)心道。
“叔,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找你的,我這幾年除了打架啥也沒干,所以你能不能幫我補(bǔ)習(xí)功課啊?”宋池說話的時候滿臉通紅,顯得十分靦腆。
宋錦春看著他,內(nèi)心打折如意算盤:“哈哈哈,好小子,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有條件?!?/p>
“什么條件?”宋池很是疑惑,本來以為他是好心,結(jié)果他竟然還有條件。
“不考上警校別回來見我!”宋錦春大喊。宋池聽后深呼了一口氣。
“是,宋隊!”宋池和宋錦春玩鬧著。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宋錦春每天都會去給宋池補(bǔ)課,有的時候他還會帶宋池回家,做點好吃的犒勞他。
宋池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快,在進(jìn)入考場的時候,宋池滿腦子都是宋錦春說過的話,感覺還沒考試就贏了。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宋池哭了,他去警局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宋錦春。
大學(xué)四年時間過得很快,宋池和宋錦春的再次見面是在警局,宋池一身警服站在宋錦春的面前,宋錦春起初還沒有認(rèn)出來。
“師父!”宋錦春聽出這是宋池的聲音,猛地回頭看,兩人都紅了眼。
這是兩人當(dāng)初的約定,如果宋池真的回到哈市當(dāng)警察,就拜宋錦春為師。
因此在他來警局兩人見面之后,宋錦春就去局長辦公室申請,也是從那天開始,宋池開始跟著宋錦春一起辦案,從中也學(xué)到了不少本事。
只可惜,宋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