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李亞東剛回派出所，老張就從技術(shù)室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張報告：“鐵棒上的血查出來了，不是趙強的?！?/p>

李亞東一愣：“不是他的？”

老張點頭：“對，跟數(shù)據(jù)庫沒匹配，可能是沒前科的人。毛巾上的血也一樣。”

李亞東皺眉：“那趙強不是受害者？”

老張摸了摸下巴：“可能是目擊者，跑了，或者跟兇手有瓜葛?！?/p>

李亞東拿出筆記本，把新線索寫上，星期三晚上鐵棒血跡不是趙強的，受害者另有其人。

他腦子里閃過趙強的煙頭，星期三巷子里撿到一根，前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又撿到一根，這家伙活著卻不回家，到底在干什么？

他繼續(xù)問道：“血跡能查出什么別的嗎？”

老張搖頭：“只能確認(rèn)是人血，沒更多線索，得靠你自己挖了?！?/p>

李亞東嘆了口氣，決定下午再去六號樓查昨晚的吵架聲。

中午時分，他和老張回到樓下，院子里幾個大媽在嗑瓜子，看見他們過來小聲嘀咕。

老張問道：“大媽們，星期五晚上七點多聽見巷子里什么動靜沒？”

一個胖大媽搖頭：“沒啊，我每天晚上都看電視呢，沒聽見什么動靜?！?/p>

李亞東插話：“那星期三晚上呢？有人受傷沒？”

大媽愣了一下：“那誰還記得，都幾天的事了，不過倒是聽老李說昨晚有人敲門，他沒開。”

李亞東心一沉，又是敲門？他趕緊問道：“是幾點？”

大媽說：“我咋知道，你得去問他?！?/p>

老張笑了笑問道：“老李是在哪家？”

“301?！贝髬屩噶酥溉龢?。

他們上到301，敲開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開了門，滿臉不耐煩：“又什么事？”

李亞東問道：“大爺，我聽說昨晚有人敲你門？是幾點鐘？”

老頭點頭：“有，七點左右吧，當(dāng)時我正在看新聞聯(lián)播，我喊了兩聲沒人答應(yīng)，就沒開。”

老張問道：“聽見什么動靜沒？”

老頭想了想：“敲完門后，樓道里有腳步聲，像下樓去了，挺急的?！?/p>

李亞東記下來，謝過老頭，下樓時看了眼三樓走廊，燈半亮，地上有點灰，沒什么痕跡。

他和老張走到巷子，三輪車還在，車斗里的破布被風(fēng)吹得抖了抖。

李亞東蹲下檢查，昨晚的泥印還在，煙頭旁邊多了個揉皺的紙團。

他撿起來展開，是半截白沙煙殼，字跡模糊，像被水泡過。

他裝進證物袋，跟老張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昨晚又有人在這兒抽煙，我懷疑很有可能是趙強?！?/p>

老張皺眉：“他要是活著，為什么不回家？躲誰呢？”

李亞東沒說話，這趙強要么嚇破了膽，要么知道兇手是誰。

總之趙強一定是個突破口。

他們回到院子，那個穿灰毛衣的男人從后街走出來，手里提著個塑料袋，看見他們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跑。

李亞東一愣，下意識喊了一聲：“站住！”

老張已經(jīng)先追了過去，可男人鉆進小巷不見了。

老張喘著氣：“這家伙跑得跟兔子似的，肯定有鬼?！?/p>

“這孫子已經(jīng)跑了三次了！”李亞東低頭喘氣罵了一句。

他突然看見地上多了個掉落的打火機，橙色的，挺舊的。

想了想，還是撿起來裝進了袋子，盯著看了五秒，沒數(shù)字浮現(xiàn)，可能是普通東西。

他對老張說道：“這要是灰毛衣男人的，可能是個突破口?！?/p>

回到所里，他把打火機交給技術(shù)室的小劉：“查查指紋?！?/p>

小劉接過袋子：“又撿什么了？”

“巷子里，一個家伙跑掉的，看看能不能對上?！?/p>

李亞東坐回工位，腦子里全是疑問。

鐵棒上的血既然不是趙強的，那受害者是誰？還有昨晚是不是趙強敲301的門，如果是，他要干什么？

還有灰毛衣男人為什么老跑？他必須得把這孫子揪出來，可惜就是現(xiàn)在沒什么證據(jù)，又沒監(jiān)控，只能問問附近大爺大媽認(rèn)不認(rèn)識這孫子了。

李亞東抬頭看了眼窗外，不知不覺間天又黑了，冬天就是晝短夜長，算了，先回家吧，養(yǎng)精蓄銳，總能把這案子破了。

周一早上，李亞東回到派出所，小劉從技術(shù)室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打火機指紋查出來了，沒匹配，數(shù)據(jù)庫里沒這人?！?/p>

李亞東皺眉：“不是趙強的？”

小劉搖頭：“不是，可能是沒前科的?！?/p>

老張走過來問道：“是昨晚巷子那家伙？”

李亞東點頭：“對，灰毛衣男人，跑得快，掉的打火機，而且他跑了三次了?！?/p>

老張摸了摸下巴：“這家伙沒前科，還老出現(xiàn)，肯定知道點什么。”

李亞東拿出筆記本，把時間線再理一遍。

星期三晚上趙強買煙后失蹤，敲門男出現(xiàn)，院子里有血跡，星期五晚上，趙強煙頭再現(xiàn)，巷子里有人吵架，星期天晚上，灰毛衣男人掉打火機。

他皺眉，趙強活著卻不回家，灰毛衣男人行蹤詭異，案子亂得像團和毛線球一樣。

無奈之下，他和老張又回了六號樓，院子里幾個大爺在曬太陽。

別說，冬日的暖陽還挺舒服的，不由自主的讓李亞東打了兩個哈欠。

他問道：“大爺們，昨晚你們有見過穿灰毛衣的男人嗎？”

拄拐的大爺搖頭：“沒啊，昨晚我早睡了。”

老張又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附近有穿灰色毛衣的男人？他住在那棟？”

大爺們都搖了搖頭，李亞東和老張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兩人再度走到了巷子。

三輪車還在，李亞東走過去掀開破布一看，心猛地一沉。

毛巾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