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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姜綰歌:“想讓你別浪費我的心意。”
她把雞湯往謝予安跟前推了推,強調道:“我熬的,你嫂嫂我熬的。”
謝予安看著那碗涼了的雞湯,心中微嗤。
他今晚腦子有毛病,才突然興起了讓她陪自己的念頭。
人家全心全意的讓他去死,他卻還興致勃勃的教她對弈,逗她玩樂。
謝予安冷了臉,大掌緊緊扣住碗的邊沿,抬起,仰頭。
一碗涼了的雞湯在姜綰歌期待的目光中全數灌入喉。
他把碗扔回桌面,冷道:“收拾好你的東西,快走!”
姜綰歌被他突然冷厲的神色嚇得幾乎原地起跳。
她手忙腳亂的把碗盤收起來,轉身就走,心中暗自腹誹:
陰陽怪氣!
不過,謝予安就這么順利的把雞湯喝了,讓姜綰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雞湯......果真能讓人相生相克,藥死人?
姜綰歌剛離開紫薇庭,流光和流影就從暗處閃了出來。
流光不顧屋子里冷嗖嗖的氣壓,焦急道:“主子,要不要把那湯用內力逼出來?”
那湯他是看不出什么不妥,但是主子不肯喝,又逗著姜綰歌喝,他便猜到湯有問題。
謝予安端坐在軟榻上,背脊挺得筆直,周身冰冷如冰塊,闔上眼拒絕道:
“不必,再等等?!?/p>
等?
等什么?
流光一臉茫然的看向流影。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流影嘴唇掀了掀,輕聲道:“大概是因為主子想試試能不能死?!?/p>
流光:“......我還沒見過自己找死的?!?/p>
他不說話了,橫豎有不對勁的話,他和流影馬上用內力給主子逼毒。
不覺間,夜已深,謝府里一片寂靜,偶聞幾聲蟲鳴聲。
姜綰歌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都是謝予安負氣一口喝下那碗死亡雞湯的模樣。
她不是個善良的人,若人太過善良,她早在姜府死得透透的了。
謝予安就是個定時炸彈,她控制不了其人,隨時會被他揭穿她借種一事。
若要一勞永逸,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
青年那冰冷又妖孽的眸子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姜綰歌又想起昨天回青竹軒后,繡菊一臉后怕的告訴她,謝予安為了替她出氣,把慧珠十根手指都砍斷了,送回了霞月樓。
他才剛剛進府,那個母親也不見得對他感情有多深。
他這樣處置慧珠,得罪的可是自己在府里最大的仰仗。
姜綰歌有些焦慮,在拔步大床上翻來覆去烙餅子。
一直到墻外打更的敲響了三更鑼,她恍然發(fā)覺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這么久了,紫薔庭那邊悄無聲息......
姜綰歌終于呆不住了,匆匆披上軟毛織錦披風就往紫薔庭的方向跑......
謝予安終于重新睜開了眼睛,面上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流光急忙上前,“主子,可有什么不適?”
他心里嘀咕,看起來好像也沒發(fā)生什么,莫非那雞湯沒問題?
謝予安揉了揉腹部,“有些許隱痛罷了。”
他輕笑一聲,從袖口中捏出一片黃茋來,扔在桌上,“黃茋是劣質的,人參也是劣質的,幾乎沒有藥效......看來我二嬸打理著南北兩院,貪了不少??!”
流影道:“貪了謝家的銀子就已經罪不可赦了,那藥材是給病人用的,病人吃了毫無效果,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這等同于謀財害命!”
“長此以往,還砸了謝家的招牌,真是喪盡天良!”
流光恍然大悟,“哦!原來主子說要等等,就是為了試試這藥材的效果......”
他猛的一拍桌,氣沖沖的說道:“豈有此理!所以這藥材要是真的,主子豈不是要遭大罪?那個女人心腸也太狠了吧?”
話音剛落,謝予安耳廓微動,似乎聽到庭外有腳步聲。
他示意兩人離開,隨即重新閉上了眼睛躺下。
這個時候,還有誰來紫薔庭?
謝予安剛入府,梁元瑛還沒來得及給紫薔庭配下人,來人進府猶如入無人之境。
門被人拍響,外面響起姜綰歌的聲音,“二郎!二郎!”
躺在床上的謝予安眉心微蹙。
怎么是她?
那個女人如此心急,來看自己死了沒有?
天亮都不等了?
姜綰歌見屋子里沒動靜,推了推門,見無法推開,又轉去了窗邊。
幸好窗沒有入插銷,姜綰歌撩了裙擺就爬。
屋子里的青年聽到窗戶蟋蟋索索的聲音,眉心亂跳。
這女人......
上樂館找清館借種,用凳子疊高拆天井爬房頂,如今又未經允許翻窗入室。
還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做的?
姜綰歌跳進屋子就直沖寢室。
大床上的青年雙手交疊在胸前,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姜綰歌心臟一緊,沖了上去,在他鼻下一探。
感覺不到呼吸。
姜綰歌腦子“嗡”的響了一聲,沒有達成目的心生歡喜,一絲慌亂卻涌上心頭。
“二郎!二郎!”姜綰歌用力拍打著他的臉,“醒醒?。 ?/p>
不至于吧?
藥材相生相克,不至于效果這么快吧?
謝予安一動不動,任由女子拍打著。
姜綰歌喘了一口粗氣,盯著仿佛沒了呼吸的青年,大腦飛速運轉。
若她此刻叫人,她怎么擺脫嫌疑呢?
原本就背著“克夫”的名頭,此刻再背上一個謀殺小叔子的嫌疑......
就是肚子里有孩子也保不住她的性命了吧?
姜綰歌在短暫的慌亂后,終于還是狠下心,決定抽身事外,拔腿就走。
突然,她的手腕一緊!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姜綰歌來不及驚呼出聲,整個人就被人狠狠甩到了床上。
高大的身影迅速籠罩于頭頂。
姜綰歌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身上居高臨下的青年,“二郎,你沒死......”
“與嫂嫂分別時我還好好的,你為何覺得我會死?”謝予安將她的手禁錮在頭頂兩側,令她無法動彈,唇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剛剛才分別,你就轉回頭爬窗來見,我真是受寵若驚?!?/p>
方才她那焦急的模樣,倒像是擔心自己。
謝予安的臉色忍不住柔和了下來。
姜綰歌一驚,急忙掙扎,“不是,你別誤會,我不是來看你的?!?/p>
謝予安將她的手捏在了一起,一只大掌便輕而易舉的制梏住她,笑意滿滿問道:
“那你是來做什么的?”
“我......我......”姜綰歌急中生智,道,“我是來找簪子的,我回到青竹軒才發(fā)現頭上的簪子不見了。”
謝予安挑眉,垂眸看著她編。
姜綰歌也知道很扯,但是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編:
“所以我就一路回頭沿路找了過來?!彼粗x予安的模樣楚楚可憐,“那簪子是我娘親留下的,我已經十年沒見過娘親了,那是娘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