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們開始準備賣房搬家。

以前爺爺奶奶趕上拆遷，分了兩套房，一套給了姑姑，一套給了爸爸，不僅在一個小區(qū)，甚至還是上下樓。

我們家條件好些，姑姑姑父沒少來打秋風。

我們先租了房子，搬家的事倒辦得很快。

但原來的房子因為在老城區(qū)，半年還沒能賣出去。

這半年里，姑夫本來打算做試管要個孩子，但試了一段時間花費太高，還是放棄了，聽說他們最終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小男孩。

沒幾天姑父就帶著孩子來我們家炫耀。

我覺得很奇怪，那孩子已經(jīng)五歲了，沒有殘疾，竟在福利院里養(yǎng)了這么久，還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

他怯生生地坐在姑父懷里。

姑父摩挲著他的臉蛋，一個勁兒地夸他。

“老婆肚子不爭氣也沒辦法，好在我現(xiàn)在有了小杰?！?/p>

爸爸因為姑父話里對姑姑的貶低而皺眉。

叫小杰的男孩在姑父懷里扭動兩下。

姑父立刻起身：“要上廁所是嗎？爸爸帶你去。”

我爸的話被迫咽下。

我偷偷溜到廁所門口，見到姑父親手替小杰把著部位上廁所。

嘴里還念叨著：“小杰可要快點長大哦?！?/p>

正如上輩子，我也曾見過姑父那樣捏弄“親生兒子”的那里。

只是以前我并不懂那意味著什么。

姑父沒在我家待多久，很快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晚上，爸爸正在給弟弟換尿不濕，我還是把白天看到的事說了出來，當然，經(jīng)過了我的一點點添油加醋。

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被毀掉。

爸爸聽后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一晚，他和媽媽的臥室很晚才熄燈，他們聊了很久。

沒多久，我們就搬回了原來的老房子。

媽媽打著交流養(yǎng)孩子心得的名頭，時常去姑姑家里做客。

姑父有了孩子，脾氣好了不少，姑姑也有了寄托，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們家，之前的事，雙方揣著明白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過了兩個月，正當爸爸媽媽懷疑我之前在胡說八道時，小杰在幼兒園出了事，還鬧得進了警局。

我們趕到警局時，里邊兒好多人，姑姑正在大哭。

聽說是小杰和班里的一個男孩子玩游戲，兩個人把幼兒園里的小積木互相塞到了對方的屁股里，兩個孩子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

對方家長不依不饒，說是小杰教唆的。

姑姑也哭，說是對方?jīng)]教好孩子。

幼兒園老師夾在中間，想說點什么就要兩頭挨罵。

折騰了好久局面才穩(wěn)下來，警察才能調(diào)查。

直到監(jiān)控一出，姑姑沒話說了。

監(jiān)控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這場游戲是從小杰的動作開始的。

但因為沒有聲音，姑姑堅決不認這個判斷。

我爸被她喊來撐場面，看了監(jiān)控臉色發(fā)青，和媽媽對視了一眼。

應(yīng)該是想到了我說過的情況。

姑姑一直在給姑父打電話，但一直提示關(guān)機。

她氣地大哭：“天殺的，難道這個兒子也要被人帶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