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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秦葭寧鉆出小樹林,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今天的太陽格外燦爛熱烈,將她回途的路照的堂亮。
興許是有了油水下肚,又或者是因為和顧序州達(dá)成了協(xié)議,她心情不錯,背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幕j筐一路小跑回家。
“媽,我回來了!”還沒進(jìn)院子,她便高聲喊道。
這幾日有周秀禾日夜照顧,她逐漸習(xí)慣了當(dāng)一個有媽的孩子。
見周秀禾沒有回應(yīng),她連連又叫了兩聲。
院子里沒人,廚房里頭也沒個人影。
秦葭寧瞄了一眼,平常停在院子里的腳踏三輪車也不見了。
現(xiàn)在正是飯點(diǎn),平常這個時候周秀禾都在廚房里忙活一家人的伙食,這會不在家,她能去哪?
她有些納悶,將籮筐在廚房放下,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屋。
趁著現(xiàn)在沒人,她小心地從綠布包里掏出菩薩那“借來”的兩個古董碗。
仔細(xì)地打量碗,心里估摸著價位。
南方的農(nóng)村消息閉塞,很多人家有老物件卻當(dāng)廢品處理。
這兩年放開,不少外地人就看中了這點(diǎn),跑這邊低價收購古董。
等秋收結(jié)束,她就去城里把這兩寶貝出手,少說也能換個兩百塊。
年終將近,前幾日村書記幫了她不少忙,等有了錢可得買些年貨好好謝謝他老人家。日后需要書記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在農(nóng)村混日子,打點(diǎn)人脈的錢少不了。
剩下的錢,留著做買賣。
現(xiàn)在是挑戰(zhàn)和機(jī)遇并存的年代,只要膽子大,錢就能生錢。
秦葭寧將碗用稻草包裹好,塞進(jìn)床頭的包裹里,她沒什么貴重物品,所有的家當(dāng)都在那包裹里頭了。
這是她以前行軍時的習(xí)慣,方便隨時撤離。
剛藏好包裹,一雙手竟從背后摟緊了她。
她一個過肩摔,將那男人砸翻在地。
只見秦壽躺在地上痛的是嗷嗷直叫:“你從哪學(xué)來的招數(shù),痛死老子了——”
“你在這里干什么!”
秦葭寧跑到房門邊推門,卻發(fā)現(xiàn)門居然從外頭上了鎖,抬頭看,窗戶也被關(guān)的嚴(yán)實(shí)。
“阿寧,你沒地方可逃了,就老實(shí)點(diǎn)從了哥?!鼻貕垡呀?jīng)從地上爬起來,露出奸淫的笑。
他才不管秦葭寧會些什么奇怪的招式,自己可是個男人,還能怕她一個小丫頭不成?
秦葭寧記得原著里秦壽聯(lián)合秦老漢,合計陷害原主,逼得原主不得不嫁給秦壽。
可那應(yīng)該是一周后才發(fā)生的事呀。
難道時間線提前了?
秦葭寧不太確定。
她陰著臉警告:“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就喊人了。”
“哈哈哈,你叫啊。礙事的都被我支開了,附近就你爹在。你往死里叫,看老頭子管不管你?!?/p>
見秦壽那一臉的囂張得意,秦葭寧確定自己被賣了,老頭子指不定還在外頭準(zhǔn)備里應(yīng)外合。
秦壽勝券在握的模樣,一步步靠近。
“那就別怪我沒警告你?!?/p>
秦葭寧嘴角不著痕跡地勾起,后退半步,不做聲響地抓住了桌子上的茶杯。
另一頭,秦老漢和一群老頭坐在家附近的大榕樹下。
這群老頭平日里都不怎么干活,今兒卻一個個都帶著家伙,儼然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
秦老漢坐在中間,手邊放著鋤頭,嘴里叼著旱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家的院子,時不時吐出幾個煙圈。
“老秦頭,她怎么說也是你親女兒,你這么做不好吧?”同行的老頭有些猶豫。
“該頭毛兒就他娘的欠收拾!”秦老漢罵道,“自從跟那姓顧的搞在一起,她就越來越不像話。我就是要好好教訓(xùn)她,讓她長個記性,知道誰才是老子!”
“話是那么說,但她還是個媛子兒,這清白......”
“你他娘的少廢話。阿壽他娘給他留了不少錢,昨晚他都跟我說好了,彩禮這個數(shù)?!?/p>
秦老漢伸出五個手指頭,驚大了幾個老頭的眼,他笑笑。
“放心,等事情成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p>
“老秦頭說的對,丫頭不聽話就得訓(xùn)?!蹦抢项^立即換了嘴臉,“就是阿壽這事要多久?萬一你那娘們回來礙事,又在那哭哭嚷嚷煩死個人?!?/p>
秦老漢瞇起眼吐著眼圈:“廢話,這種事情老子早想到了。我和那婆娘說城里有人高價要收番薯,那蠢貨還真他娘的信了。她和我那蠢兒子天光早就去城里賣番薯了,黃昏頭之前不可能回的來?!?/p>
“嘿,不愧是城里回來的,腦子就是好使。”
“少他娘的拍馬屁,老實(shí)點(diǎn)等著就是。”
秦老漢不自覺地哼起小曲,秦壽那體格辦個小丫頭還不簡單?他那五百塊的彩禮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p>
可他胸口好像堵得慌。
抬起頭,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今兒的太陽怎么回事,真他娘的辣眼睛。
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秦老漢被那太陽曬得難受,站起來踱步。
突然瞧見隔壁李家的婆娘急匆匆往大屋跑去。
“老秦,壞了,李婆娘怎么回來了,不會壞事吧?”
“廢什么話,抓緊攔下來?!鼻乩蠞h急得扔下手里的煙桿子,抓起鋤頭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大屋沖。
前頭的李嬸急著回家上茅廁,剛跑到院子門口,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聲音比村里的拖拉機(jī)叫得還要刺耳凄慘。
嚇得李嬸也顧不上茅廁了,邊往里頭跑邊緊張地喊問:“哪個在里頭,出什么事啦?”
剛跑進(jìn)院子就瞧見秦葭寧的房門從里頭被破開,秦葭寧哭著跑出來。
小丫頭一下子撞進(jìn)她的懷里求救。
“孩子,你怎么了,別哭,有嬸子在呢!”李嬸抱住小丫頭想問個明白。
她見秦葭寧害怕地在顫抖,哭得是凄凄慘慘,那衣領(lǐng)子還有撕扯的痕跡,一下便猜到了大概。
只是剛才那聲男人的慘叫是怎么回事?
秦老漢帶著一群老頭子隨后趕到,他們也聽到了那聲慘叫,心里犯嘀咕,這秦壽辦個事怎么叫的比女人還慘烈。
可瞧見秦葭寧哭成那個模樣,想著事情準(zhǔn)是成了。
“丫頭,你咋的了?”他裝模作樣地上來詢問,瞧見秦葭寧衣裳都扯破了,便迫不及待地罵道,“頭毛兒,你他娘的在家偷漢子,臭不要臉的東西!奸夫在里頭是吧,我非得找他算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