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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心悅你
次日一早,潯音再次收到霍哲送的花,在同事們曖昧的眼神中開始了這一天的工作。
照例整理館內(nèi)各類文物的資料,翻到龐涓佩劍資料的時候她動作一頓。
辦公室里,秦苗正在和張宇浩興致勃勃地討論湖城連環(huán)殺人案,她不由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謝宜修沉肅的臉仿佛還在眼前,頓時潯音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
博物館里工作輕松,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潯音和秦苗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前面的同事發(fā)出驚呼聲,不少人回頭,羨慕地看著潯音。
越過眾人往外看去,大門口停著輛低調(diào)又奢華的瑪薩拉蒂轎車,霍哲難得沒有穿西裝,只一件白色的襯衫,干凈又休閑,他半倚在車旁,神態(tài)慵懶隨意。
見有人出來,他抬起眼,在眾人中一眼就看到了最后邊的潯音,深褐色的眸底泛起淺淺的笑意。
潯音頂著同事們揶揄的目光走向他,“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霍哲打開后座,指著里面,“霍霍說想你了?!?/p>
小小的機器人站在座椅上,金屬腦袋直直地轉(zhuǎn)動,泛著紅光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后媽,下午好,你想霍霍了嗎?”
“……下午好?!睗∫舾┥硐氯ッ嗣艋舻哪X袋,然后直起身看著霍哲,“說吧,有什么事?你不可能就為了霍霍來找我吧?”
霍哲輕聲笑起來,“霍霍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念叨你,沒辦法我只好帶著他來見你了,”他目光溫柔地握住霍霍的金屬小手,“而且,下周一Future會舉辦一場慶??偛堪徇w的酒會,我想請你做我的女伴。”
——
因為昨天邀請了潯音去家里吃飯,下了班之后謝宜修直接驅(qū)車去博物館。還沒到轉(zhuǎn)彎開進停車場,就遠遠地看見潯音和霍哲站在一塊兒,霍哲不知說了什么,潯音忽然笑起來,美麗的臉上神色溫和。
淡金色的夕陽之下,他們相視而笑,畫面美好,像一幅油畫。
寧朔坐在副駕駛,一邊擰礦泉水蓋子,一邊嘆道:“這一對可真養(yǎng)眼,”他側(cè)頭看謝宜修,見他眸色深沉地望著對面,調(diào)侃地問,“想什么呢?不會是吃醋了吧?”
謝宜修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竟然歪頭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我在想刑警應(yīng)該怎么追女孩子?!?/p>
一直坐在后座玩手機的宋景云聞言抬起頭,揚著眉笑了聲,“哇哦?!?/p>
寧朔剛喝了一口水,聽到他的話險些全噴出來,連連嗆咳了好幾聲,“你說什么?”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宜修,又轉(zhuǎn)頭望了眼對面的潯音,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來真的???”
一起念書的幾個朋友都說謝宜修是個眼光極高的人,他在感情上一直都是寧缺毋濫,多年來追求他的女生不勝枚舉,可從沒見過他對誰特殊對待過。在五年前空難事故之后,他對女人就更是敬而遠之,害得兄弟幾個一度以為他性取向出了問題。
謝宜修隨意往椅背上一靠,語氣忽而變得倨傲,“我還沒有閑到拿感情來開玩笑。”他不是不談戀愛,只是他的女人就該和他心意相通,心靈契合。他謝宜修的感情絕不可能將就,如果那個人一直不出現(xiàn),那他寧愿孑然一身。
寧朔怔了半晌,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都很擔(dān)心謝宜修的感情,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倔強了,“恭喜。”他目光再次望向?qū)γ?,心底充滿了淡淡的感激,是她的出現(xiàn)填補了謝宜修感情上的空白,以后他們可以不用擔(dān)心他孤獨一人了。心里這么想著,但臉上卻露出看好戲的戲謔,“不過,你現(xiàn)在好像有情敵啊。”
“哼……”謝宜修微微瞇了下眼睛,里面透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神情來。
他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碼。
對面潯音低頭從包里摸出了手機,隨著她接電話的動作,話筒里傳來輕柔的嗓音,“喂?!?/p>
“潯音,”謝宜修打開車門走出去,站在車旁,遙遙地注視著潯音,聲音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拒絕他?!?/p>
——
潯音拿著手機的手指一僵,聲音硬邦邦地問:“什么?”
“酒會的邀請,拒絕他?!?/p>
一抬頭就看見路對面挺拔的身影,她睜大了眼睛,博物館外是條四車道的馬路,車輛來來往往,再加上停車場的大小,她離他足足有30多米……
“謝宜修。”她用手遮住聽筒,輕不可聞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拿著手機笑起來,潯音能聽見聽筒里傳來他愉悅輕快的笑聲,“怎么?”
潯音靜了幾秒,“啪”一聲掛了電話,她轉(zhuǎn)身抱歉地對霍哲說:“對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女伴。”
余光瞥向謝宜修,他斜斜地靠在車門邊,還維持著拿手機的動作,她感應(yīng)到,當(dāng)她說出拒絕的話時,他嘴角緩緩勾了一下,深邃漆黑的眼睛在夕陽下閃爍著特別的光華,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潯音心底狠狠一怔。
他真的能聽見他們講話。
難道除了類似瞬間轉(zhuǎn)移的超能力,他還有順風(fēng)耳?這怎么可能呢?如果跑得極快還能解釋為人類深藏的潛能,那順風(fēng)耳又是什么?那不是神話故事里才有的嗎?
她腦子里思緒急轉(zhuǎn),身邊霍哲無奈地苦笑,大概自成名以來還從未被這樣明確拒絕過,“潯音,只是女伴而已,我很希望你可以來,在你答應(yīng)之前,我會一直保留著女伴的位置?!?/p>
“……”
霍哲轉(zhuǎn)身上車,發(fā)動車子的同時,目光快速朝對面望去。
謝宜修也看過來,對著這邊微微頷首。
四目相對。
瑪薩拉蒂炫酷的馬達聲里,霍哲揚唇笑了起來,眼底帶了點挑釁的味道,他快速駛過謝宜修身邊,車子很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潯音收回目光,在原地靜默地站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謝宜修坐回了車?yán)?,轉(zhuǎn)彎向她站的地方開過來。
停車場里的車都已經(jīng)開走了,謝宜修暢通無阻,穩(wěn)穩(wěn)停在她身邊。
“嗨,潯音。”寧朔搖下車窗來和她打招呼。
她輕笑著點點頭,目光卻凝視著謝宜修,就那樣站著,也不上車。
謝宜修松開安全帶走下車,不急不緩繞過車頭,打開后座的車門,他氣質(zhì)出眾,有種渾然天成的不凡氣度,他這樣微微彎著腰替她開門,一瞬間紳士風(fēng)度盡顯。
他俯身在她耳邊快速說了一句,“先上車?!?/p>
潯音深深地看他一眼,終于一言不發(fā)地坐了進去。
宋景云為人高傲,潯音和他也不熟,一路上都是兩相沉默,車廂里只有寧朔的說話聲,偶爾謝宜修也會應(yīng)幾句。
潯音打開手機瀏覽器,在輸入關(guān)鍵字時又犯了難……那究竟算什么能力?垂眸靜思了一會兒,她關(guān)了瀏覽器,點開短信界面。
“滴”,謝宜修放在茶杯托里的手機響了一聲,與此同時,后座潯音的方向傳來消息發(fā)送成功的輕響。
寧朔和宋景云曖昧的視線同時落在潯音身上,她玉脂般雪白的面頰上霎時浮現(xiàn)出一縷紅暈,低頭快速地關(guān)了聲音。
謝宜修看了眼后視鏡,臉上露出極淡的笑,他拿起手機,頁面上有潯音的消息提醒:“剛才,你能聽見我和霍哲講話?也是超能力嗎?”
他單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快速回了一句:“算是?!?/p>
“哎呀,快要閃瞎我的眼了,忽然覺得自己好多余啊,”寧朔大聲感嘆,“對吧,景云?”
宋景云瞟他一眼,高冷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你的確挺多余的?!?/p>
潯音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微怔地看著謝宜修的回復(fù)。
什么叫算是?
正常的人類真的能有這樣的能力嗎?她抬眼偷偷瞄了眼前面,謝宜修神情專注地開車,側(cè)臉清雋。
她開始胡思亂想:他難道是外星人?還是妖怪?
——
這一場小小的聚餐在溫馨的氛圍里進行著,寧朔很健談,基本都是他在調(diào)動氣氛,說了不少大學(xué)時發(fā)生的趣事,大多就是謝宜修與同期的一個優(yōu)等生裴楚處處爭鋒又惺惺相惜,還有他們和如今大名鼎鼎的女刑警蘇子瑜比試射擊,卻全輸在她手下……
潯音安靜地聽著,腦海里不由地想象著那樣的畫面,她忽然覺得有些可惜,可惜無緣得見大學(xué)時的謝宜修,那時的他倨傲又稍顯青澀,處處都不肯服輸,對于警察的職業(yè)充滿著向往,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孤冷沉靜。他奮戰(zhàn)在危險的一線,見過太多的慘劇,面對過太多的罪犯,他學(xué)會了喜怒不顯形于色,也開始了一包一包地抽煙。
這個男人曾面對過國家最危險、最窮兇極惡的犯人,但他卻從來不說,只是在塵埃落定后,選擇帶著重傷的妹妹來到故居,繼續(xù)著他的工作,固執(zhí)又倔強地查清每一個案子,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潯音覺得心底一軟,不由抬眼看向桌子那頭的謝宜修。
察覺到她的視線,謝宜修抬起眼,四目相對里,他輕輕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暖黃色燈光的原因,他的神色竟格外柔和。
——
吃完飯,潯音主動收拾碗筷。
洗碗的時候,謝宜修走過來,挽起襯衫袖子和她一起洗。
潯音側(cè)著臉看他,他動作麻利,洗碗的速度很快,臉上神色自然,絲毫不像是在做家務(wù),倒是有一種閑然自若之感。
洗碗還能洗得這么有氣度,除了謝宜修也是沒誰了。潯音淺淺一笑,忽然就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堪稱完美,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正瞎想著,他已經(jīng)粗略洗完了一遍,又放了清水打算清洗第二遍,視線一直專注落在洗碗池里,他說:“離霍哲遠一點?!?/p>
余光里,靜嫻靠在宋景云身上看電視,寧朔低頭看著手機,時不時舀一塊西瓜放進嘴里。
“你好像對他很有敵意?”
“對于一個嫌疑犯,我實在對他喜歡不起來,”謝宜修拿起洗好的碗筷放進碗柜里,然后在琉璃臺上扯了幾張餐巾紙,擦干手上的水漬,“他很危險?!?/p>
想起霍哲英俊溫潤的臉,潯音微微皺了眉,試圖解釋:“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霍哲怎么可能會和命案有關(guān)呢?他事業(yè)成功,未來前途無限,不可能會做自毀前程的事吧?!?/p>
謝宜修心頭一沉,隨即將手里的紙巾揉成團扔到垃圾桶里,他轉(zhuǎn)身面對著潯音,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似乎微微瞇了一下,眸色深沉,“你喜歡他?”
話題轉(zhuǎn)換得太快,潯音一時間難以反應(yīng),愣了半刻才說:“沒有?!?/p>
“那就離他遠點,”他的聲音還是微沉著,不過語調(diào)上揚,倒是有種心情頗好的感覺,“一般高智商罪犯看起來都像個好人?!?/p>
——
同樣的時間。
君哲律師事務(wù)所單君昊的辦公室里。
霍哲架著腿坐在單君昊對面,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扶手,“合同你看看吧,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p>
單君昊隨手翻了兩頁,然后抬頭看著霍哲,神色有些復(fù)雜,“你在追博物館工作的那個女人?”
“君昊,”霍哲溫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皺眉不悅地說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p>
“阿哲,你難道忘了江媛了嗎?她們這些長得漂亮的女人只會騙人,你難道還想吃一次虧嗎!”
霍哲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太陽穴隱隱作痛,腦子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臉色頓時難看得厲害,“不用你管!”他霍地站起來,“單君昊,我的感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p>
“我是為你好!”
“不需要?!彼D(zhuǎn)身往外走,余光不經(jīng)意掃過茶幾,忽然臉色又是一變,猛地回頭定定看了單君昊幾秒,然后走了幾步拿走了桌上的合同書,“看來我們沒有續(xù)約的必要了,你好自為之吧?!?/p>
……
天色漸暗。
霍哲拉開門坐進車?yán)?,停車場里燈光昏暗,隱隱約約都是柱子的影子,就像是那些遙遠的記憶,模糊卻也深刻。他曾經(jīng)心愛的女孩,曾經(jīng)相信的兄弟,那些日子真的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了。
現(xiàn)在他站在頂端,擁有著別人遙不可及的地位和財富,但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其實并不想要這些。
他從未對不起過任何一個人,只是想要平凡地活著而已,可這個愿望已經(jīng)愈發(fā)奢侈了。
現(xiàn)在連唯一的朋友也變了……
額頭有些漲痛,霍哲伸手揉著額角,入手卻是一片滾燙。他苦笑了一聲,然后緩緩發(fā)動了車子。
——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潯音和大家說了再見,然后跟著謝宜修去車庫提車。
這幾日天氣晴朗,入夜后星光璀璨。當(dāng)車開過外面熱鬧的街道時,夜宵的香味撲面而來,人們穿著清爽,坐在大排檔里喝酒談天,格外愜意。
回想半月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超能力,再到今天的又一個發(fā)現(xiàn),她仍覺得不可思議?,F(xiàn)在謝宜修就在身側(cè),側(cè)臉清俊,就像是從濃淡相宜的水墨畫間走出來的,這樣的男子原該在象牙塔里做孜孜不倦的學(xué)者,可他骨子里又那樣驕傲,偏偏選擇了最危險的職業(yè),戰(zhàn)斗在一線,工作時比誰都要冷冽沉肅。
他身上擁有著別人想象不到的秘密,但是從來不說,沉默又平靜,轉(zhuǎn)眼卻可以為了救她而將自己的超能力暴露于人前。
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個人能讓她的心如此柔軟。
“我可以知道,你的超能力……”她凝視著他,“是怎么來的嗎?”
謝宜修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微怔了下,“五年前我為了靜嫻前往美國拜訪一位知名的醫(yī)學(xué)專家,后來飛機失事,超能力也是那之后才有的。”
潯音曾在電話里聽父母提起過這件事,據(jù)說當(dāng)時警方出動了不少人力物力尋找,后來在所有人都放棄希望時,一名游客卻意外地在小島上發(fā)現(xiàn)了他。
“有人救了你?”
謝宜修靜默著,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嵊山島那夢境般的美景,又記起彝族老人說起的東方仙島的神秘傳說。
“也許吧,不記得了。”他想起夢中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耀眼的淡金色長發(fā)光華灼灼,鮮艷如血的紅裙,還有一雙隱隱泛著水汽、光澤動人的眼睛,看不清臉,卻依舊能感覺到她令人窒息的美麗。
潯音垂下眼,沉默許久,才低低地又開口:“傷得……很重吧?”
已經(jīng)到了她家樓下,謝宜修停車熄火,轉(zhuǎn)頭目光沉靜地看著她,“還好,沒事了?!?/p>
她臉頰有些發(fā)熱,快速推門下車,上樓前卻又回頭。
謝宜修已從車上下來,姿態(tài)安寧地站在路燈下,眼睛在昏黃的路燈下折射出星星般的光芒,眉眼間帶了點笑,“晚安。”
潯音抿唇微笑:“晚安?!?/p>
——
謝宜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樓梯口纖瘦倩麗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目光緩緩收回,抬頭又望向五樓驟然亮起的燈光。
“嘀——”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是潯音的短信:“有超能力很酷,不要擔(dān)心?!?/p>
他垂眸看著屏幕,漆黑的眸底慢慢泛起笑意,有些記憶浮光掠影般閃現(xiàn),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超能力之初那些慌亂與驚惶,已經(jīng)遙遠得像是在另一個世紀(jì)。
而現(xiàn)在,有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撞破了他深深隱瞞的那些秘密,然后只溫暖又帶著玩笑地說了句:“很酷?!?/p>
腦海里潯音的樣子清晰、美好。
他想起半個月前,那是他們數(shù)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她被人劫持,明明害怕得手都在顫抖,臉上卻絲毫不顯,平靜地嘲諷:“你是不是傻了?”
見到過太多的劫持情況,但他從未看見過有個人質(zhì)像她這樣機敏大膽。
沒有任何交流的配合,他成功制服了罪犯,而她成功脫險。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隔著朦朧的雨霧,那個柔柔的聲音帶著疑惑地問:“你是謝宜修?”
再見面是在博物館,命案驚現(xiàn),她驚慌失措坐在地板上,抬起眼的瞬間濕了眼眶,讓他的心狠狠一軟。
還有在華盛一中,在深夜的華中路,在書房里,在小區(qū)的命案現(xiàn)場……
她早已不再是記憶里那個嬌蠻任性的女孩,開始變得嫻靜、聰敏、理智,骨子里又高傲嬌氣,開心的時候會溫柔地笑,生氣的時候就像只炸毛的小貓,瞪著眼睛發(fā)脾氣。
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樣鮮活深刻地存在于他的心里。以前不是沒有過心動,只是那種感覺極其淺淡,空難之后心底深處總是莫名的空蕩,對于感情更是敬而遠之。
直到,她的出現(xiàn)……
夜空中月光皎潔,漫天的繁星閃耀,無云無風(fēng),明天又會是一個好天氣。謝宜修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這才上車,緩緩駛出寂靜的小區(q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