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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我意識到父親已經(jīng)沒救了,縱有萬般不舍,我必須得離開這里了!
當(dāng)我含淚跑出去時,原本那扇敞開的大門,卻忽然間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
接著,大門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并且有絲絲黑氣透過門縫飄了進(jìn)來。
母親見狀,立刻拉著我的手跑向另外一個房間,跑進(jìn)去后,迅速關(guān)上了房門。
我透過門縫看著外面,此刻院子里已經(jīng)全是黑氣。
再轉(zhuǎn)身時,忽然發(fā)現(xiàn)母親不見了!
這一刻,我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忽然,房門像是被什么東西撞開了,屋里的蠟燭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我看到院子里的黑氣正在往屋里飄。
我感覺那黑氣有古怪,不能讓它觸碰到我,于是立刻觀察屋里的環(huán)境,終于看到有樓梯似乎可以上去。來不及多想,立刻就順著樓梯上到了二樓。
二樓的布局倒也簡單,從樓梯上來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房屋,有的門上有鎖,有的房間敞開著,能看到桌椅和床榻。
在其中一個房間里,我看到了一個書架,那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我無意中瞥見其中一本,上面寫著《續(xù)魂之術(shù)》四個大字。
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使我想走進(jìn)去,翻開那本書看個究竟,可忽然間,我聽到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令我十分惶恐!
如今父親死了,母親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但我知道,今晚注定不太平,既然逃不出去,只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正好,我看到其中一個房間里有衣柜,而且剛好桌子上有一根蠟燭亮著,也沒時間想,立刻鉆進(jìn)了衣柜里。
躲在衣柜里,才發(fā)現(xiàn)身上都是冷汗。這些天發(fā)生的所有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到現(xiàn)在我都以為這一切都是夢,一場噩夢,也許醒了就恢復(fù)正常了。
想著想著,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
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從縫隙里看到外面的蠟燭。
一切布局跟進(jìn)來時一樣,我這才意識到,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實(shí)的!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躲在衣柜里我大氣都不敢出。
終于,腳步聲逼近了,我也看清了來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母親。我激動的想出去與母親相認(rèn),忽然看到她的眼睛也變成了白色!
那一刻,我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恐懼占據(jù)了我的內(nèi)心,使我身體止不住顫抖。
母親四肢僵硬,如同一具尸體一般,每走一步,骨關(guān)節(jié)就會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她似乎在尋找什么,鼻翼微微收縮,仿佛在嗅什么氣味兒。
很快,母親就來到了我躲藏的衣柜前面,好像嗅到了我的氣味兒,探出頭來往縫隙里看。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掉,我憋著一口氣,只能聽見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好在是,過了一會兒,母親終于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我這才敢小心翼翼地喘了幾口氣。
見許久都沒有動靜,我這才顫顫巍巍地從衣柜鉆出來。如今這個局勢,憑我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么,我只能想保住自己再說。
屋子里靜悄悄的,靜的連我自己的腳步聲都能聽到,雖然我已經(jīng)盡可能小心翼翼了。
依稀還記得門口的方向,我摸索著向門口走去。也許是自己記錯了方向,走著走著,竟來到了一處房間里。
這間屋子不大,月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排排棺材,整齊地?cái)[放在那里,幾乎占據(jù)了整間屋子。
忽然看到這一幕,我本能的想轉(zhuǎn)身離開,誰料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門卻突然自動關(guān)上了!
與此同時,屋里的棺材也發(fā)出了“吱吱”的聲音。
而我的身體,也突然間變得僵硬,就連抬起腿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排排棺材慢慢打開,棺材里的尸體,慢慢坐了起來。
月光灑在那些死人臉上,能依稀看到幾乎腐爛的面孔。
忽然,我看見了母親,她此刻就在其中一口棺材里坐著,正在注視著我。
當(dāng)我與母親目光對視那一刻,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鈴鐺聲,并伴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
“陳玄之,生于乙酉年辛卯子時,陰壽已盡,速速歸位!”
那道聲音仿佛從地底發(fā)出的,渾厚有力,鈴鐺聲更是刺耳,我只覺得頭痛欲裂。
眼看要昏睡過去,這時忽然看見棺材里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爬了出來。
“玄之別怕,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似乎是父親的聲音,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背上一陣發(fā)涼,父親似乎正在我后背畫著什么東西。
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就完全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天早已經(jīng)亮了。
而那座詭異的房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廢墟,我身旁則灑滿了給死人燒的紙錢。
一個老道士正背對著我,仿佛在做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之后的十年,我便一直跟在老道士身邊,他教我道術(shù),待我如至親。
至于那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師父從來沒跟我提過。
“師兄,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了師妹的聲音,她叫李娜,是師兄妹當(dāng)中天資最好的一個,深受師父喜愛。
“等一下!”
我慌忙穿上衣服下床,隨即師妹就推開了房門。
“師兄你臉色這么差,又做噩夢了?”
“嗯?!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問她找我何事。小師妹就湊了過來,拿出一個信封在我面前晃了晃:“有你的信,師父讓我親手交給你?!?/p>
“我的信?”
接過信封,我滿臉疑惑,來青云山十年了,從來沒人給我寫過信,我也根本沒有下過山,誰會給我寫信?
帶著些許疑問,我接過了那封信。
只見信封上赫然寫著一行黑色的大字:吾兒親啟,父——陳元九。
看到這一行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父親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
如果他還活著,為什么這十年來,從沒跟我聯(lián)系過。十年前那個可怕的夜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