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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店開業(yè),男友的妹妹來店里幫我打雜。
忙前忙后一個月,我挺感激的。
為了表達謝意,我不僅給她結(jié)了三倍工資,還買了一條名牌手鏈送她。
晚上吃飯時,妹妹笑瞇瞇說:
“嫂子,現(xiàn)在店鋪也穩(wěn)定了,你該回去準備備孕啦,生意的事交給我就行。”
我愣了一下,笑道:“很多地方都得盯著呢,再說了我現(xiàn)在還不著急要孩子。”
沒想到她撇撇嘴,語氣理所當然:
“懷孕生子才是女人的本職工作?!?/p>
“而且以后這家店就是我的了,我哥說了要交給我打理,輪不到你操心?!?/p>
我頓時懵了。
這店是我自己開的,男友一分錢都沒出,什么時候成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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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這家餐館從選址到裝修都是我一個人操辦,錢也是我一個人出的,你哥說了不算?!?/p>
我好聲好氣和張悅解釋。
可她卻擺出張臭臉:
“嫂子,瞧你這話說的,你和我哥都快結(jié)婚了,還分什么你我?再說了,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開店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根本就不適合你。”
我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男友張明遠,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沒想到他居然附和道:
“梁靜,這些日子我妹盡心盡力給你打下手,她的辛苦你難道就一點沒看見?”
“而且悅悅說的有什么不對嗎?等你懷了孕哪還有精力處理這些事兒,不如趁早讓她接手。”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當初決定開這家餐廳的時候,我每天頂著大太陽到處找店面,對比租金。
談合同、盯裝修,全是我一個人。
張明遠從頭到尾沒搭過手。
我理解,畢竟他確實有工作。
而我是辭職創(chuàng)業(yè),這些事兒也理應(yīng)自己擔著。
后來店鋪開張,生意意外火爆。
張悅主動提出要來幫忙。
那時候我還挺感動,覺得這小姑子懂事,知道心疼未來嫂子。
可實際上呢?她來了也就是在前臺收收銀、招呼招呼客人。
真正累人的采購、備菜、后廚管理。
我壓根沒讓她碰過。
就算她真出了力,可這一個月我不僅包她吃住,昨天還給她結(jié)了三倍工資。
甚至特意買了條小一萬的項鏈當謝禮。
我強忍著火氣,從包里又取出一疊現(xiàn)金拍在桌上。
“悅悅,你要是覺得我給的工資不夠,這一萬算我額外補給你的。”
“但你要我把店讓給你,絕對不行!”
下一秒,張悅立馬尖著嗓子嚷嚷:
“有什么不行的?以后我出嫁了你這個當嫂子的不得給陪嫁嗎?不如現(xiàn)在就把這家店過戶給我得了!”
聽到這話,我滿臉震驚。
我扭頭再次看向張明遠,他依舊是那副默認的態(tài)度。
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兄妹倆根本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從一開始就盤算好了要吞我的店!
還沒等我說話,蘇悅突然抓起桌上的錢,猛地朝我臉上砸來。
“一萬塊就想把我打發(fā)了,做什么夢呢?”
“這事沒得商量,明天你就和我去工商局,把過戶手續(xù)辦了!”
2
我當即冷笑一聲:
“做夢的是你!這家店經(jīng)營權(quán)在我手里,你以為靠張嘴就能搶走?”
我抓起包起身就走,完全不顧身后張悅的叫罵聲。
回到家沒多久,門鈴就瘋狂響起。
我剛打開門,一盆滾燙的辣椒油就迎面潑來。
火辣辣的疼讓我睜不開眼。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接著就被一腳踹倒在地。
我吃痛捂住肚子,勉強揉著眼睛。
這才看清來人除了張悅和張明遠,竟然還有他倆那個剛坐完牢出來的爸。
他十多年前因為故意傷人被抓了進去,想來今天正好刑滿釋放。
“你這個有爹媽生沒爹媽養(yǎng)的賤貨,敢欺負我女兒?老子非得給你點兒顏色瞧瞧!”
張老頭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一旁的蘇悅也譏笑著拿出一份文件:
“梁靜,抓緊點把字簽了,不然有的是你苦頭吃!”
我瞇著紅腫的眼睛,半天才看清那是一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甚至連公章都提前蓋好了。
為了搶走我的店,她還真是煞費苦心。
我忍著疼痛摸出手機正要報警,結(jié)果張老頭居然掄起拐杖就朝我頭上狠狠砸來。
砰的一聲,我的額頭劇痛不止。
溫熱的血液也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我疼的發(fā)暈,只能捂著傷口咬牙切齒道:
“你們不光明搶,居然還敢動手打人?。俊?/p>
“打你怎么了?”張老頭滿臉獰笑。
“你遲早是我們張家的媳婦,既然我是你爸,那就有資格教訓(xùn)你!”
說著,他和蘇悅就強行拉拽著我。
要我在協(xié)議書上畫押。
我強忍疼痛奮力推開了倆人,大叫道: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們就算強迫我簽字,也不具備法律效力。”
“況且我和張明遠還沒結(jié)婚呢,你算我哪門子爹?哪怕結(jié)了婚你也沒資格打我!”
“怪不得你女兒這么愛耍無賴,原來是遺傳的你?。 ?/p>
聽到這話,張老頭氣得渾身發(fā)抖差點背過氣去。
嚇得張悅趕忙上去攙扶。
從頭至尾沒吱聲的張明遠,這會兒也終于開口了:
“梁靜,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爸心臟不好,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聽到這番話,我也算是徹底對他心死了。
我被打得頭破血流,他居然只關(guān)心他爸會不會氣著?
“賤人,我..我打死你!”
爭吵聲很快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樓道里很快圍滿了人,七嘴八舌議論著:
“這也太過分了,把人家小姑娘欺負成啥樣了..”
“是啊,額頭都被打破了,這莫不是要殺人?”
張悅惡狠狠瞪著眾人,扯著嗓子叫嚷:
“關(guān)你們屁事?看什么看啊,都給我滾開!”
張老頭更是一臉囂張道:
“我教訓(xùn)自己的兒媳有什么不對?她頂撞長輩就該打!”
“長輩?你算個屁的長輩啊?在牢里呆了十幾年還沒學(xué)老實?”
有人認出張老頭的身份,立刻上前怒懟。
“哎喲,我就說看著怎么這么眼熟,原來他就是那個早些年那個搶劫傷人,被抓去坐牢的老流氓啊!”
“這才剛放出來又犯事兒,咋的..又想吃牢飯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責的聲音也愈發(fā)震耳。
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高聲喊著:
“報警吧,像這種人渣還是關(guān)一輩子最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一家子真是一路貨色!”
見狀,張明遠瞬間慌了神,拉著他爸和張悅就往外擠。
“爸、悅悅,咱們趕緊走...鬧大可就麻煩了?!?/p>
張老頭還想逞兇,但看到周圍人憤怒的眼神,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三人狼狽不堪逃離了現(xiàn)場。
我也因為失血過多,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3
醒來時,我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我拿出手機打算報警,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全是張明遠打來的。
我猶豫著點開了語音信箱,里面?zhèn)鱽硭麕е耷坏穆曇簦?/p>
“靜靜,對不起...這事兒都怪我,我不該縱容爸和悅悅那樣對你...”
聽著這些道歉,我心頭不禁有些動搖。
畢竟,我和張明遠交往了六年。
就算要分手,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出院后,我在家靜養(yǎng)了幾天。
額頭上的傷疤還沒完全愈合,心里的傷也是同樣。
我打算等身體好些了,再去店里看看。
順便和張明遠當面說清楚分手的事。
幾天后的早上,我突然接到店里員工打來的電話:
“靜姐!你快來一趟吧,這邊大出事了!”
我心里一緊,趕緊打車趕到店里。
遠遠就看見店門口掛著裝修升級的牌子。
而張悅正指揮工人拆下我的招牌,換上寫著“悅來餐館”的新招牌。
店里的員工也都被趕了出來。
“張悅!你在干什么?”
我怒不可遏沖上去質(zhì)問。
她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喲,嫂子來啦?我這不是忙著換招牌嗎,我的店自然要掛我的名字。”
“知道你最近在休息靜養(yǎng),所以我就沒事先通知你,還準備等裝修完了再給你打電話呢~”
“你的店?”我瞪大了眼看向她。
“張悅,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鬧一次不夠,現(xiàn)在又和我玩兒這出先斬后奏的戲?”
我沒空和她繼續(xù)掰扯,快步走上前打算叫停裝修的工人。
可這時,張老頭卻從店里晃悠出來,攔住了我。
“都給我繼續(xù),不用聽她的,出了事兒大不了有我擔著?!?/p>
說著,他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譏笑道:
“別以為就你懂法,你報警我也不怕,這頂多算民事糾紛罷了,你一天不把店給我丫頭,我就天天帶人來裝修?!?/p>
“呵呵,我有的是時間和你折騰,倒是你,我看你這生意還怎么做!”
沒想到,張老頭這回竟然換了撒潑的手段。
我攥緊拳頭,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張明遠。
眼底的火苗若隱若現(xiàn):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tài)度?嘴上認錯,結(jié)果還是縱容他們繼續(xù)干這些缺德事?”
張明遠搓著手,一臉窘迫:
“靜靜,你就把店給我妹吧,我也不是沒勸過他們,可我妹那倔皮氣你是知道的,。而且我爸年紀也大了,我攔不住啊...”
“你!”我氣的身子一顫,抬手就要扇上去。
卻被張明遠一把扼住手腕。
他長嘆一口氣,繼續(xù)開口:
“靜靜,你就非要鬧到這店開不下去才滿意嗎?悅悅是我親妹妹,又不是外人,你把店讓給她,當個甩手掌柜也不虧啊。”
“大不了以后賺到的錢分你兩成,大家各退一步不行嗎?”
我被這荒謬的話氣得笑出聲來。
我死死盯著張明遠那張?zhí)搨蔚哪槪乜趧×移鸱?/p>
六年的感情,到頭來只是惡心了我自己。
我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行,這店我不要了。”
4
張明遠眼睛一亮。
“靜靜,你真的想通了?”
見我點頭,他如釋重負地笑起來:
“想通了就好,反正你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后讓悅悅接手肯定比你經(jīng)營的好?!?/p>
“就是啊嫂子,你早點想明白不就好了?咱們也不會鬧這么難看?!?/p>
我冷笑著看向張悅:“你在高興什么?沒有招牌菜的配方,你以為你能把店開起來?”
張悅臉色瞬間變了。
她這才想起來,店里最受歡迎的幾道招牌菜,配方都只掌握在我的手里。
“這家店就算我開不了,你也別指望能撿便宜!”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張明遠給攔住。
“靜靜,你別意氣用事啊,這樣對誰都沒好處,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我就直接甩了他一記耳光。
“張明遠,我們倆到此為止了!你和你那不要臉的一家子,以后都給我滾遠點?!?/p>
“就算這店我不要,你們也別指望撿到半點便宜!”
“梁靜!你別給臉不要臉!”聽到我的話,張悅沖上來就要撕扯我的頭發(fā)。
我冷哼一笑甩了個白眼過去:
“又要動手,是真想進局子里坐坐了?”
張悅被氣得直跺腳,伸手戳著我威脅道:
“你以為不交出配方我們就沒辦法了?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到我奇怪的反應(yīng),張明遠不由愣了一下:
“梁靜,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回答,轉(zhuǎn)頭就要走。
張悅還想攔住我問個清楚,卻被我凌厲的眼神逼退。
他只能杵在原地,沖我大叫:
“梁靜,你別以為一句話就能和我分手?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
我擺了擺手,立馬打斷了張明遠。
接著冷冷開口道:
“我為什么要逃?該想辦法逃的....是你們。”
離開餐館后,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可還沒等我開口,那頭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似的。
干脆利落應(yīng)了一句:“等我?!?/p>
幾小時后,一架直升機停在了小區(qū)頂樓。
宋默穿著一席黑色風(fēng)衣走了下來。
六年不見,他的輪廓更加鋒利,眼神卻比當年更加銳利。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我靠在他肩頭,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期間,我能明顯感覺到宋默的身體變得緊繃。
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淚,隨后轉(zhuǎn)頭對手下們吩咐道:
“準備三副棺材,今晚就要。”